第50章 求助(1 / 1)

無冕之罪 徐疏言 1471 字 3天前

下班回到家後,方野喬給吳教授打去了電話,他聽到方野喬的聲音似乎很高興,還沒方野喬斟酌著如何開口詢問,就主動邀請方野喬來做客。她怔了一下,下意識地反問道:“您不是最近身體不太好嗎,這樣會不會太麻煩您了?”“啊?”吳教授愣住了,方野喬忽然意識到“身體不好”是秦冕的謊言。她冷靜地改口:“最近不是換季嗎?容易生病,您和師母身體還好吧?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就不再麻煩您了。”“哦哦哦,我啊,雖然年紀不小了但身子骨還很硬朗哪!”吳教授爽朗地笑起來。“你什麼時候來,星期五下午四點怎麼樣?正好你師母烤了蛋糕,你可以嘗嘗她的手藝。”“好啊。”方野喬頓了頓,“不過我可能要帶個人過去。”星期五下午四點,方野喬和許桀準時出現在吳教授的家門口,三個人在客廳坐下後,吳教授突然拍了一下腦門:“哦,我記得你!之前大學裡Judas那起案子,是你負責的吧。”一說到這個話題,氣氛突然變得有點沉重,許桀點了點頭:“其實我們這次,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Judas回來了。”在簡單敘述過案件的始末過後,吳教授思考了半晌,道:“我覺得這不像一起模仿案。”方野喬心臟猛地一跳:“那您的意思是?”“如果隻是簡單的模仿案,他不可能那麼詳細地還原當年的辦案手法甚至時間,凶手大概率與當年的案子有關。”吳教授頓了頓,“對了,你又沒有對這兩位死者的身份,人際關係等做過調查?”“我還沒來得及……”方野喬話音剛落,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她本想直接掛掉,卻看到來電顯示是方母。“沒事,你先接電話吧。”吳教授善解人意地點了點頭。方野喬劃開了接聽鍵,聽到她媽語氣急促道:“野喬,今天你爸手指動了,醫生說估計一周之內有蘇醒的可能。”“那我要回去嗎?”方野喬依然維持著平靜的語氣,心跳卻不自覺地加速。“這正好趕上五一假期,估計車票不太好買。要不,等你爸醒過來我再給你打電話?”方母這時好像從喜悅中稍微冷靜下來一些,方野喬想了想,目前她還有案子在手裡,也隻能這樣了。說不定父親蘇醒那天,案子就已經告破了。她在心裡暗暗給自己打氣。“是你媽打來的?是不是提醒你最近換季,要注意身體啊?”吳教授笑道,方野喬猶豫著要不要把方母剛才的話告訴他,想了想,吳教授畢竟是父親的好友,於是道:“我媽說,我爸有蘇醒的跡象,估計一周之內就能醒過來。”“那是好事啊!”吳教授驚喜地點了點頭,“希望他能早日康複,到時候我再去看他。”三個人又就著案情聊了一會,吳教授建議他們將目光放在受害者的身份與生前人際關係上,說不定會有什麼收獲。時間不早,方野喬準備回家再翻一次八年前的卷宗,於是兩個人便向吳教授道彆離開。許桀沒有開車,送方野喬上了公交車後才離開。在8路緩緩駛來的時候,方野喬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沒反應。“接電話啊。”許桀提醒她。方野喬這才有所動作,隻不過她掛掉了,她抬頭語氣輕鬆地對許桀說:“沒什麼,廣告電話。”這時8路公交車也在她麵前停下,她朝許桀揮了揮手:“我上車了,再見。”公交車啟動的時候,方野喬拿出手機,點開那條未接來電的信息。上麵清晰地寫著,秦冕。回到公寓後,方野喬翻出了八年前Judas血案的卷宗,將八年前受害者的信息與這兩起案件中的受害人信息一一對照。於4月16日被害的第一個受害人黎莉,與猶大案中的第一個受害者祝靜靜。祝靜靜性格文靜柔弱,成績優異,從家鄉一個偏僻的縣城考到耀大。本以為可以開始新的生活,當年同一高中的小混混卻陰魂不散地追來,對祝靜靜糾纏不休,還屢次動手。讓祝靜靜苦惱不已。後來祝靜靜觀察和記憶方麵的超群能力讓秦冕發現了她,並邀請她參加那場背叛者遊戲,通過結隊她結識到了幾位新朋友,隊伍中的男生也替祝靜靜解決了那些糾纏她的小混混。再後來……再後來的事,不提也罷。那仿佛是新生活的開端,她曾那樣因為,祝靜靜曾那樣以為,但在那個美好的序幕拉開後劇情卻急轉直下,仿佛筆鋒太過淒厲的、生硬的起承轉合。祝靜靜倒在血泊中的殘破軀體,還有她的隊友崩潰哭泣,咬牙切齒發誓要手刃凶手的模樣。她閉了閉眼睛,把從許桀手下的警察那裡了解到的信息整合。黎莉,獨居,對外宣稱單身,實際上有一個地下情人周子瑞。據鄰居說黎莉習慣於獨來獨往,性格內斂沉默。第一個受害者,內斂,文靜。猶大案中的第二個受害者,張思淼。檔案上張思淼有一張乾淨漂亮的臉,微笑的模樣落落大方,洋溢著青春和朝氣。當然最後這個漂亮的姑娘也沒能逃脫那個殘酷的結局,她被鐮刀釘在牆上,四肢都嵌入了鐵釘,血肉模糊。當方野喬趕到的時候,少女姣好的身軀已然成了冰冷的肮臟血肉。那張沾滿血汙的麵孔上,空蕩蕩的眼眶毫無生氣地衝著她。她甚至想不起更多的細節,她隻記得耳邊尖銳的耳鳴和自己撕心裂肺的哭聲,還有她咬破舌尖血腥味和鹹澀的眼淚混雜在口腔中的氣息。方野喬喝了口水定了定心神。張思淼,性格張揚開朗,熱衷於交朋友和各種團體活動。她低下頭整合模仿案第二個受害人的信息,白領,單身,據同事所說是個熱情外向的年輕女孩,經常邀請同事一起逛街吃飯,素日裡大家對她印象都不錯,幾乎不可能與什麼人結仇。第二個受害人,開朗,外向。這樣的發現並不讓她感到驚喜,她早就知道這絕對不可能隻是一起單純的模仿案,當年警方辦案時為了避免引起恐慌,不曾透露關於現場和屍體的細節。而且凶手在挑選被害人時,都按照當年受害者的特征進行挑選,這不可能是一個單純的模仿犯可以做到的,更不可能隻是巧合。這隻能說明,凶手就是當年Judas血案的當事者。方野喬揉揉發脹的太陽穴,抬眼看向日曆,上麵有兩個用紅筆做了記號的日子。那是兩起凶殺案發生的時間,中間相隔了五天,後麵則是大片的空白。離上一起案子已經過去了九天,按照連環殺人犯作案的規律,沒過多久凶手或許又該動手了。但他真的算是個連環殺人犯嗎?連環殺人犯殺人的動機一般出於內心深處的欲望,驅動因素主要是有關於性的控製欲和支配欲,受害人常常被強奸,折磨,肢解。其他作案原因則大部分包括金錢、儀式、政治、社會和道德使命,可這次的連環殺人案僅僅是完美複刻當年的猶大案,每一個細節都模仿到了極致,卻沒有摻雜任何一絲凶手的個人情感。而正是因為如此,方野喬無法得知他的作案動機,也無法以連環殺人犯的固定模式猜測他的作案周期以及選擇人群。選擇人群……方野喬猛地一個激靈,往後翻了幾頁卷宗。當年猶大案中第三起案件的受害人是一對情侶——陳青和陳瑤瑤。一對恩愛的同姓氏情侶。如果她的猜想沒錯,那麼這應該是凶手下一次作案選擇的目標,可A市兩百多萬的人口,同姓氏的恩愛情侶數不勝數,又怎麼能輕易鎖定範圍。她發現這個凶手就像隱藏在一層迷霧中一樣,她看不透他的作案動機,更揣摩不出他的心理。目光不經意地落在一張舊報紙上,那是今天她在信箱發現的,上麵醒目的標題赫然寫著——“耀大發生連環殺人案。”而後文裡提到了“”昔日協助警方破案的天才少女“被卷入阿健,天才少女”這行字被用亮眼得熒光筆勾畫了出來。她已經連續四天在信箱裡發現報紙,頭條全部都是她曾經協助警方破獲的案件,而標題和文章中那些褒獎和讚美她的字眼總是被亮眼的色彩圈畫出來,有時還會在旁邊畫上笑臉。很明顯,對方在刺激她,用這種方式挑釁。混亂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個清晰的想法,緊接著,這幾天來所有的事件排列在一起組成了一道清晰的線。……也許,凶手的目的根本不在於殺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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