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金錢劍(1 / 1)

龍沙詭事 鬱清文 1512 字 1天前

靈泉老道和白霽子還在抓耳撓腮地想辦法。我一咬牙,趕緊扯下脖子上的豬精骨,又掏出了柳娘給的那塊火玉,快步跑到牆邊將兩樣東西掛在了釘著人皮下腹丹田的那根釘子上。我本來是為了給他們師徒爭取想辦法的時間,想死馬當活馬醫,這兩個東西都有鎮邪的作用,姑且一試。沒想到這兩樣東西掛上去,那人皮啟釘子的速度竟然真的慢了不少。“快想辦法啊!”我也急得火燒眉毛似的,大聲叫道。火玉剛離體不一會兒,我便感覺到石室內的溫度仿佛下降到了冰點,整個人都變得冰涼心口也微微疼了起來。我打著牙,看到釘子晃動的速度雖然變慢了,可依舊在向外移動,估摸著不出一盞茶的時間,那張人皮就會從牆上脫困而出。銅鏡裡,一直皺眉苦苦思索的靈泉老道終於是想出了辦法,急聲衝白霽子叫道:“乖徒弟,快,用朱砂筆,在那人皮的四肢上分彆畫六丁六甲鎖魂符,太上三清破煞符,再在丹田上三寸畫五行聚陽困厄陣,最後拿出我給你的金錢劍,連點三下那人皮的印堂穴,再把金錢劍掛在它額頭的那根釘子上,然後速速離去!”白霽子聽罷,不敢有絲毫的耽擱,從身上掏出一把金錢劍,塞進我手裡,隨後急聲道:“我來畫咒,你拿著這把劍,等我一畫好就立馬點它的印堂!”我忙點點頭,雙手接過沉甸甸的金錢劍,抓得死死的,時刻準備著向那人皮的印堂點去。金錢劍入手,霎時有一股剛正的陽氣順著劍身鑽進了我的體內,我身上的涼氣頓時消去不少,身子開始有了一絲暖意。我大為驚奇,不免暗歎,這金錢劍真不愧是道家驅鬼鎮邪第一法器。金錢劍,是比桃木劍還要厲害的許多倍的一種道家劍型法器。它由金錢和紅線編製而成,有著各種各樣的規格,這其中有用四十九枚銅錢製成的七星劍,也有用八十一枚銅錢製成的伏魔劍,但更為厲害的一種,則是用一根祭祀紅繩將一百零八枚銅錢編在一起,形成一柄長劍,叫做乾坤法劍。因為在做成金錢劍之前,構成劍身的每一枚銅錢都會經過許多人手的觸碰,因此每一枚銅錢上都沾染了極為厚重的陽氣。此外,一百零八為極陽之數,編製為劍型,使得極陽中暗含殺氣,故而金錢劍可以鎮煞斬煞,並且許多斬妖除鬼的故事中無往不利!此時白霽子塞給我的這把金錢劍,正是用一百零八枚乾隆通寶編成的乾坤法劍,算得上是不世法器。看看銅鏡裡靈泉老道那心痛的表情也知道,這把劍絕對是這老道的寶貝疙瘩,要不是實在沒有其它辦法能夠扼製住那人皮中的厲鬼,想來靈泉老道也絕對不會豁出這把金錢劍,想出這麼個以劍鎮鬼的辦法。白霽子頂著一腦門兒的細密汗珠,不斷用朱砂筆在那人皮上畫著。我看到那張人皮一直在抖動,不斷發出一陣陣的沙沙聲,似乎想阻止白霽子在它身上畫下符咒,然而此時那釘在牆中的鐵釘尚餘半寸許,人皮未能掙脫棺材釘,再怎麼掙紮卻也無濟於事。眼看白霽子已經快要畫好最後一筆五行困厄咒,我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舉起手裡的金錢劍,看準了人皮的腦袋,舉劍就要向那人皮的印堂位置點去。“快!就是現在!”白霽子收筆,與靈泉老道不約而同地衝我喊道。然而,就當我挺劍點去的時候,異變突生,隻聽我身後那麵石壁“轟”的一聲巨響,隨即一個人影出現在那裡,用一種極為沙啞的聲音道:“總算找到你們了!”隻見他一伸手,憑空一抓,我下意識用金錢劍擋去,隻感覺到一股大力抓住了金錢劍,然後將它從我手中猛地一拽,那金錢劍一下子便脫離了我的手,向那人激射而去。銅鏡中的靈泉老道此時已經看清了這個後來之人,不由得失聲道:“魏友德!不可能,十四年前你不是死了嗎!”“嘿嘿嘿——”魏友德嗓子裡傳出一陣破布摩擦似的笑聲,“那日我若不死,今天怎麼能得到這個抓住《炁源天書》的機會?那日我若真的死了,誰又來幫我爹魏紅河報仇?”說罷,魏友德轉身瞅著我冷笑,眼中凶光四射,抬手一抖胳膊,金錢劍落入他手中,這時我才看清原來他手裡有一個黑繩,剛剛就是這根黑繩要綁住我,結果卻把我手裡的金錢劍卷走了!“魏友德!你——你惹了大禍了!”靈泉老道的餘光看到人皮已經幾乎要脫離牆麵了,他在銅鏡裡暴跳如雷,指著魏友德破口大罵。我猛地回頭望去,發現剛剛魏友德破牆而入時有石塊飛起,碰巧有一個打掉了釘著人皮的棺材釘。我臉色頓時慘白,心裡浮上一陣說不出的恐懼。一個棺材釘脫落,那張人皮扭動了幾下,隨後仿佛瞬間就活了過來,開始劇烈抖動,人皮裡發出“桀桀”笑聲。魏友德尚未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聽見這聲音便眯著眼向牆上看去。而白霽子早已臉色大變,拉著我便要逃走。魏友德見我倆要逃,收回目光,重新盯住了我們倆,冷哼一聲:“還想跑?”靈泉老道在銅鏡裡怒喝:“魏友德,你想找死老子不管!你彆拉上我徒弟!”魏友德隻當靈泉老道小題大做故意嚇唬他,不屑地嗤笑一聲:“臭牛鼻子,你當我們魏家黃袍的名號是大風刮來的?你以為你在破鏡子裡咋咋呼呼地瞎喊一氣就能唬住我?”“草你大爺的,魏友德!你瞎啦?看不見這是什麼格局?”靈泉老道因為擔憂白霽子的安危,此時在銅鏡裡已經開始口不擇言。魏友德的臉色陰沉下來:“不過是九釘鎮魂、六棺分屍而已,我今日要抓到這小子,得到《炁源天書》的秘密,誰都彆想擋我!人不行!鬼,更不行!”“你個王八犢子!就知道裝逼!跟你那死爹一個操行!你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那是哪一年的石棺!”靈泉老道氣得直跳腳,“那石棺上刻的可是金文!金文呐!”魏友德終於感覺出靈泉老道的驚恐不似作偽,當下定睛向石棺上看去,片刻後,他臉色大變,一張布滿皺紋的臉陰沉的幾乎能滴下水來。而這時我微微斜眼向牆上看去,突然注意到一件令我毛骨悚然的事,牆上的那張人皮竟然不見了!隻剩下九根棺材釘子散落在地上。怎麼可能?剛剛根本就沒有聽到釘子落地的聲音!我渾身一顫,下意識向白霽子身邊靠去。我靠在白霽子身上,才注意到他此刻竟然在渾身發抖,整個人摸起來也像冰塊兒一樣涼。我忙偏過頭看向他,這一看不打緊,嚇得我魂兒差點兒沒飛出來,隻見那張人皮此刻就像一個人一樣,站在白霽子的身後,貼著他的後背,一團人形的黑氣正緩緩從人皮的咽喉部位鑽出來,慢慢趴在了白霽子小小的後背上。我一聲怪叫,“噔噔噔”向後連退了幾大步,跌坐在地,指著白霽子的身後嘴唇顫抖著說不出一個字來。“桀桀”那黑影伸出手抱住小臉蒼白、一動也不敢動的白霽子。剛剛還自信滿滿的魏友德見此情景,也不免臉色大變,猛地躥到我身邊,抓住我的後脖領子,一把把我拎起來就要逃走。靈泉老道在銅鏡裡看到這一切,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立馬能從鏡子裡鑽出來救下白霽子。“誰—都—不—能—走!”那趴在白霽子背上的厲鬼竟然開口說話了,聲音比魏友德還要破敗沙啞,而且它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在說,像是許久未曾講過話,如今已經忘記了怎麼流利的說話似的。魏友德對厲鬼的話充耳不聞,死死抓著我,一抖胳膊,腕間的黑繩像一條蛇一樣把我死死捆住,他抓著我,頭也不回,大步向石室外麵跑。“放開我!”我掙紮著大叫。石室外依舊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可魏友德卻像是能看見腳下的路,毫不遲疑地一路狂奔。“我——說——了,誰——都——不——能——走!”我渾身的汗毛的豎了起來,因為此刻那聲音就在我耳邊響起。“呼”原本黑暗無比的地下突然亮起了一盞一盞幽幽的綠燈,魏友德終於是被迫停下了腳步,於是我看見四周的石壁上亮起了一盞一盞詭異莫名的綠火。“屍油鬼燈!”魏友德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深吸了一口氣,“前輩能點亮屍油鬼燈,想必生前與魏某也是同道中人,魏某無意冒犯,隻想帶走這個孩子,況且前輩如今能夠脫困,還多虧了魏某的幫助,冤有頭債有主,不知前輩能否放魏某離去!”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回音。魏友德的額頭緩緩浮現出一抹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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