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舟讓助理先出去,自己回頭看著這個男人,這個自稱是趙雁清前男友的人。顧懷波悠哉哉地看著茶,趙雁清現男友的樣子英俊到讓他吃驚,他想著這種男人怎麼會看上趙雁清呢?沈方舟聽著這個前男友嘴巴一張一合,吐出一些並不粗魯卻足夠譏諷自家女友的話,右手緊緊攥成了一個拳,隨著顧懷波那一句“我也是為你好,這女人不能生,處著乾嘛,男人嘛,我都懂得,玩幾天就可以丟了。”沈方舟實在忍不了了,他怒不可遏地大步跨過去,一拳頭就打在顧懷波的肚子上,大手如同鐵鉗緊緊抓住顧懷波的脖子,一把推到牆上。“你乾嘛!”顧懷波驚恐地掙紮著。可沈方舟的力量大得驚人,肌肉發達的手臂一下就瓦解掉了常年辦公室工作顧懷波的反擊。沈方舟的眼睛瞪著雪亮,閃爍著駭人的氣勢,顧懷波隻覺得自己似乎下一秒就要被他打死。可沈方舟除了開始那一拳,他沒有再動粗,隻是緊緊鉗製著顧懷波,極度冷漠,極度惡狠地說道:“你要是再出現在錦州市,再和任何人胡說八道,被我知道了,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你放心,我不會自己動手,我自有方式弄死你。”沈方舟冷哼一聲,“要是我聽到了一句關於雁清不好的話,就算你不在錦州,我也會讓你嘗嘗被人傷害的味道,你要不信,大可試試,看看我是不是有這個本事能讓你生不如死!”沈方舟的麵容還是那般英俊,可此時此刻,顧懷波隻覺得自己麵對著得是一個惡魔,他冰冷的前爪緊緊壓迫著自己的胸膛,帶著強大而凶悍的力量,他的話就像一條毒蛇,沿著自己的四肢直接沁入心臟,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聽到沒有?”沈方舟看著呆呆愣愣的顧懷波,心中萬分鄙夷,這個男人竟然敢這麼說趙雁清,他以為他是誰!沈方舟越想心裡越氣,他不敢想象這種男人曾經給雁清帶來過多少的傷害,這股剛剛消停一點的憤怒又像是燎原的火勢洶洶而來,沈方舟不解氣,又給了顧懷波一拳!“你聽見沒有!”“啊。”顧懷波痛苦地呻吟了一句,弱弱地飛快地點了點頭,“聽到了,聽到了,我聽到了!你放心,我絕不會再說一句。”認慫的速度如此之快,沈方舟隻能放開他,往後退了一步,冷冷地打量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顧懷波,大步走出會客廳,對著站在外麵充當雕塑的助理,“送客。”“是,沈總。”助理早就叫來了安保人員,一群人衝到會客廳,駕著顧懷波就直送到寫字樓門口。顧懷波像一袋麻袋一樣被丟了出去,還沒等他感到羞恥和丟臉,就聽助理說道:“顧先生,我勸你安穩點,我們公司有最厲害的法務律師,如果我聽到什麼不利於沈總的消息,我相信您所在的單位也不介意替您收一份誹謗的律師函。”助理笑了笑,“那顧先生慢走,我們就不多送了。”說罷,助理帶著安保人員又浩浩湯湯地原路返回了。顧懷波沒法子,當天下午就買了回家的車票,隻是他的第二任老婆一聽到事沒辦妥,就開始撒潑大鬨,家裡的東西都被砸地不像樣了,女人才消停。隻是覺得心裡不解恨,又是狠狠打了顧懷波,顧母心裡滴血的痛,隻是一邊是兒子一邊是孫子,她更怕孫子出事情,隻能半遮半攔著哄著自己的兒媳婦,女人打累了才回到床上躺著,使喚著顧懷波。門外,顧母心疼地摸了摸自家兒子被打得青紫的臉,老淚縱橫,“再忍忍,懷波再忍忍,等孩子出生,我們就把這個瘋婆娘休了!這段時間,我們都再忍忍!”顧懷波的這任老婆還是顧母選的,可作為二婚的男人,怎麼可能再娶到條件好的姑娘,而顧母也不想著找什麼人品好氣質好的姑娘,隻想著找個身體健康的女人。這找來找去,才找到現在這個老婆,雖然是職高畢業,可年紀小,婚前體檢都健康,給彩禮之前也把所有的生育方麵的檢查都查了,全部正常,這才給了彩禮娶進門。可誰想,孩子是懷上了,可卻是一個暴脾氣,一點不順心,輕則罵、重則打,顧家就沒有一天安靜氣順的。顧懷波的頭發不是工作加班加少的,都是被老婆磨搓沒的。顧母和顧懷波擠在廁所裡說悄悄話,卻不知道被他們稱呼為瘋婆娘的女人,早就躡手躡腳地站在門外聽著他們生了孩子之後的計劃。她冷笑一聲,還是躡手躡腳地走回臥室,給自己的男朋友打了個電話,“他們幫不了我爹,我也不想呆了,你接我走吧。你可彆忘了,這肚子裡可是你的種,你要負責的。”**趙雁清預料地沒有錯,在廖禹風挪用公款一案開庭前,林朝司又一次出現在了法院,這一次沒有夏妙的幫忙,趙雁清在接待室接待了這個年輕的男生。林朝司穿著一件牛仔外套,搭著黑色的休閒褲,恢複了大四學生日常的裝扮,他接過趙雁清遞給他的茶水,一臉挫敗,“趙法官,他騙我。”趙雁清笑了笑也不生氣,“你和廖禹風到底是什麼關係?我想應該沒有血緣關係吧。”林朝司紅了臉,他深吸一口氣,坦白道:“我不是他哥哥,我是他男朋友。”趙雁清點點頭,不僅男女之情複雜,男男感情也是如此,看來感情都是複雜,她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簡簡單單交待了幾句,便準備結束對話,她下午還有約了一個當事人和律師。看見趙雁清起身離開,在接待室裡,這個大男生終於哭了出來,他甚至等不到趙雁清關上門,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趙雁清歎了口氣,卻站在原地沒有上前去安慰一句。哭聲把大男生的話切割地支離破碎,隻聽見這個從不落淚的男生哭著說道:“他為什麼騙我?.....就算賺那錢的目的不是....為了我,我也是願意等他的!”趙雁清愣了愣,歎了口氣,“林先生,如果有機會,我建議你和廖禹風談談。”林朝司紅著眼睛,少年人青蔥的麵容那般乾淨,他詫異的看向趙雁清,有一滴晶瑩的淚珠還半掛在長長的睫毛上,“趙法官,什麼意思?”“實不相瞞,在你之後,也有人來找過我,他給我的微信截圖和你的相差不大。”趙雁清斟酌了一下,“從我這邊看來,這位廖先生似乎在愛情裡並不誠實。我言儘於此,林先生自便。”說完,趙雁清拉開門飛快地走了出去,然後轉身為林朝司關上門,空出一個空間可以讓這個壓抑太久的男生好好地發泄一下。當天下午回到家,沈方舟一如往常地已經在廚房做飯,趙雁清放下手中的挎包,跑過去一把抱住沈方舟的腰,頭輕輕靠在他結實有力的背上,耳邊一遍一遍回蕩著林朝司的哭訴,說彆人不誠實,自己也不是這樣的嘛。“怎麼了?”背對著趙雁清的沈方舟那般敏銳,他感覺到了自家女友低迷的情緒,太陽穴不禁一跳,瞬間想到是不是那個姓顧的又做了什麼妖。卻聽到趙雁清艱難得說道:“方舟,我想和你坦白倆件事情,一件是我也愛你…….另一件是……我不能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