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想告訴你,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我已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而愛你不會讓我變得糟糕,不讓我愛你,才會!耳邊又猛然出現這句話,腦子一“嗡”,讓趙雁清有些迷糊。“雁清姐?雁清姐?”夏妙一臉疑惑得戳了戳趙雁清的胳膊。“啊?怎麼了?”“沒怎麼,就是你怎麼又走神了?”夏妙甜甜一笑萬分可愛,“開庭時間要到了,你還不去嗎?”趙雁清下意識看了一下時間,發現離開庭時間隻剩下十分鐘,她趕忙收拾好東西穿上法官袍帶上拳頭大小的開庭專用大法徽,急匆匆得出門去,迎麵遇見了俞煥雲跟著方禹從電梯處走來。“去開庭啊。”這是方禹。“恩。”趙雁清應了一句,目光卻遙遙得投向了站在身後的俞煥雲。俞煥雲還是那一身筆挺的製服,對著她微微一笑,那笑容是那麼的溫煦。自從前天說開之後,趙雁清時常陷入一種莫名的惶恐當中,而俞煥雲卻像是找到了最合適的相處方式,他不再那麼冰冷,那麼抑鬱。那溫煦的笑容時常在遇見趙雁清時展開,對趙雁清的照顧也不再躲躲藏藏,那麼光明正大到讓原本懷疑的夏妙卻放下了原來的懷疑,認定了他們倆的“姐弟情誼”。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奇怪,當人硬是想隱瞞什麼的時候,總是會露出蛛絲馬跡讓他人起疑,可放開了、不隱瞞了、光明正大的時候,彆人卻不再起疑,局麵反而走向了另一個截然不同的方向。對著俞煥雲的笑容,趙雁清像是一隻小烏龜,“啪嘰”一下縮回了自己的殼裡,蒙頭就往電梯走去。方禹倒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就是今早起來沒刮胡子,有那麼嚇人嘛?”俞煥雲看著趙雁清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漸漸黯淡下來,可他的目光中不再流露出更多的情緒,他想:‘是時候了,該把這種受傷的負麵情緒壓在心裡,不能再給雁清更多的壓力了。’**下午下班,從會場出來的趙雁清準備直接下班,她開著車往自家小區走,直到馬上要進小區了,車頭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影。趙雁清趕忙踩了刹車,定睛一看竟然是顧懷波,趙雁清的眉又立刻皺起來,她放下車窗,“你跟蹤我?還找到我家來,你到底什麼事?”顧懷波一手扒住趙雁清的老大眾,一邊慢慢地往駕駛室走過來,“那麼久沒見了,我們真的不能喝一杯咖啡嗎?我一直守在你單位門口,才找到你住在這裡,雁清,我真的很誠心想和你說說話。”趙雁清隻覺得胃裡在止不住地翻滾,她忍著生理性的不適,毫不客氣地譏諷道:“把跟蹤說得這麼清新脫俗的,顧懷波,六年多沒見,你怎麼變得這麼沒臉沒皮了?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我給你三分鐘,你要是不說,下次就算你攔我車也沒用,我會報警。”顧懷波盯著趙雁清,發現這個女人的眼眸裡平靜如水,說話這般斬釘截鐵,絲毫不用懷疑她這話的真實性。猶豫之下,想起自己現在這個老婆肚子裡的孩子,咬了咬牙,才真正開門見山。“我有個親戚被一起製毒販毒案子牽連了,已經被關進去了,案子到了江心區檢察院,我想著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把這個案子要過來,能判輕點就判輕點?我那親戚就是自己吸沒販毒。”趙雁清揚了揚眉,嗤笑一聲,“我就知道,像你們這麼自私的人,如果不是有事求我,怎麼可能這麼好言好語。你那親戚眉吸毒還能被起訴?你年紀也不小,說話不過腦子嗎?另外,這事不可能的,我趙雁清自做法官以來,就沒辦過人情案。你死心吧。”“哎!雁清!你怎麼這麼不近人情,我又沒有讓你直接判他無罪,那你要是不想自己接這個案子,你幫我牽牽線,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你就看著我們過去的情分上,幫幫我。”顧懷波看出了趙雁清要走的意思,趕忙扒住駕駛室的車窗不放手。趙雁清看了他一眼,似乎又一次被這個男人的厚顏無恥刷新認知,“情分?我們之間沒有情分,我長這麼大,對任何事情都不後悔,唯一後悔的就是遇見了你這麼一個媽寶男。”顧懷波一聽,也帶了幾分火氣,嘴上也毫不客氣,那一直以來有些虛偽的儒雅的外表也裂了幾條縫,“好!就算沒有情分,以前的時候我幫你這麼多,你現在是不是也要還給我?”“你幫我?”趙雁清無語至極,“顧懷波,你唯一對我的幫助,就是活生生讓我明白這個世界上原來不都是善良的人,有些人的心是真的可以這麼自私和無恥,從來不替彆人考慮,肆意踐踏彆人的自尊,隻圖自己快樂。“我再和你說最後一遍,我趙雁清不會乾這種事情,你都要我做違法的事情了,我隻能不近人情。何況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人情所在,如果這個案子分到我手裡,我隻會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不偏不倚,不枉不縱。”“趙雁清!你!”不等顧懷波吐出話來,趙雁清冷冷得看著他,警告道:“下次,我就報警了,再去紀委舉報你,我趙雁清這輩子行得正坐得端,我不怕查,可你就不一定了。”趙雁清的警告快準狠,她的嘴角勾起的微小弧度,在顧懷波眼裡宛如一個惡魔,他像是終於看清眼前這個女人,雖然也叫趙雁清,卻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甜美溫柔的趙雁清。她露出的獠牙是那般可怕,顧懷波突然想到什麼,手指著趙雁清,滿臉憤怒,“果然是你!我爸的事情是你捅到紀委去的。趙雁清,你好狠!”趙雁清選調後,顧懷波的父親就被人舉報了,這事大家都在傳是趙雁清做的,顧懷波一直不信,這一次,看見這麼冷冰冰的女人,卻已經全部都信了。趙雁清皺了皺眉,“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也懶得和這種人搭理,每見一次顧懷波,都讓她又一次認定當初自己是真的眼神不好,太嫩了就是容易被屎迷住眼睛,也懶得再看他一眼,開著車就進了地下車庫。顧懷波在後麵,終於撕裂開了他儒雅的外表,大吼道:“趙雁清,你會有報應的!你這個自私自利的女人!”顧懷波不知道的是,對他如此尖銳冰冷的女人不是變了,隻是因為不愛他了。他的父親也不是趙雁清的手筆,是來自閨蜜景葉的怒火。不要惹女人,更不要惹女人的閨蜜,這就是一個至理名言。而他,在體製那麼多年了,卻還是沒有長進,遇見什麼事情卻還是要求助他的母親。就站在小區門外,把事情和顧母細細說了,手機那頭的顧母立刻火了,難聽的詞彙狂飆,“真是個婊子養的!人這個樣子,老天讓她輸卵管堵塞生不出孩子是完全正確的。“我就知道你爸那事就是這個小賤人弄得,我看你這些年不順利,第一次結婚又取了一個不下蛋的老母雞,也是她克的,都是她衰氣帶著你這些年運氣也不好,真是害人的小賤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我們就是對她太好了,她才這麼蹬鼻子上眼的。懷波,你彆急,前幾天我有個朋友去參加顧芳芳的婚禮,打聽到了這個婊子的男朋友公司,你明天找個時間好好去和這個男人聊聊,這個婊子不讓我們好過,就也彆怪我們還手!我看這麼一個不會生孩子殘廢的女人,誰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