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坦白(1 / 1)

刑事女法官 暮雪晴 1184 字 1天前

如果說,之前俞煥雲的態度,讓趙雁清隱隱約約之間有女人的直覺,隻希望那種若有若無的好感能消滅在漸行漸遠的疏離中。因為在趙雁清心中,俞煥雲就和夏妙一樣,她都隻是把他們當做可愛的大男孩和小妹妹,在一定程度上,她從未把俞煥雲當做一個男人,在作為女人的這種身份上,俞煥雲沒有讓她列為考慮對象的片刻。她看著他,隻會感慨年輕,隻會羨慕年少,隻會歎息無敵美好的青春時光竟然已經離她遠去那麼久那麼久了。趙雁清從來沒把自己和俞煥雲放在一起的想法,此刻,突然意識到這個大男孩喜歡自己,或者說愛自己,這是一種愛情,而不僅僅是好感的時候,她頓時誠惶誠恐。她足足比俞煥雲大了近八歲,三歲一代溝,她自認和年輕人之間應該有三個代溝,而作為年長者,她突然有些躡手躡腳不知道如何去讓這個大男孩死心。可似乎像之前的選擇疏遠並不是一種好的辦法。想著想著,趙雁清的思緒在四處飄蕩,胡思亂想之中找辦法。俞煥雲看著靜靜聽自己說話的女人,他的嘴角上揚露出了微笑,那種甜蜜欣喜的微笑讓他突然流露出了幾分少年的稚氣,他的心像是被泡在了蜜糖裡,像極了年少時第一次吃到糖時那樣歡愉。趙雁清回過神來,就看見了這樣的微笑,俞煥雲的眼眸本就乾淨地像是今日的天空,嘴角上揚帶動的肌肉,讓他麵部的五官看上去極其溫暖而柔和。他前額的頭發依舊往後梳喬裝著成熟的模樣,他正處於大男孩和男人之間,把倆種氣質糅合地剛剛好,這樣的笑容,任何女人都會目眩神搖。趙雁清就在這樣的笑容中愣了足足有幾秒鐘,她清醒之後,不知所措地開口,既然想不出好的辦法,她就還是依舊的直來直往開門見山。“煥雲,人這一生會遇見很多人,有些對的、有些錯的,有些遇見時間是錯的可人是對的,有些時間是對的可人是錯的,像你這樣的年紀,就是非常對非常好的時間,可你遇見的並不一定就是對的。”趙雁清歎了口氣,很真誠的說道:“我和你這般大的時候,我遇見的就是剛剛那個男人,他叫顧懷波,我和他是同一批上岸的,在麵試培訓班的時候,我們倆認識了。“當時他的頭發還是很茂盛,整個人看上去正直、勇敢、幽默,完全是我不具有的一切,我剛出社會,人是又軟弱,又木訥,還帶著一點點傻乎乎。“所以我喜歡上這樣一個男人,似乎也是一種順其自然的優勝劣汰,很自然在這種關係裡處於一種弱勢的狀態,他人人稱道,彆人看我是前世有福。“可事實證明,在我美好的那年我遇見的並不是良人,他帶給我的精神壓力和壓迫,讓我整夜整夜睡不著,我缺乏安全感,我自我懷疑、自我鄙夷,我變得像是另一個人,另一個隻能以他喜為喜他憂為憂的女人。”趙雁清痛苦得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起那段經曆,多年不見的壓迫感就從四麵八方壓來,失敗的感情有那麼大的迫害。直至多年以後,仍讓她在精神上疲軟到害怕,似乎是今日這樣和俞煥雲說起,趙雁清用成熟的目光去看過去,才發現原來當時自己那莫名其妙的胡思亂想和痛苦流淚,都是因為這個男人的精神壓迫。他總是那麼理直氣壯,也總是緘默不語,在他家人一群人對著趙雁清群而攻之的時候,他就這樣冷冷地站在一旁,絲毫不管百口莫辯的趙雁清那般脆弱的眼淚。在他母親在外麵肆意轉播趙雁清的壞話的時候,他反而指責趙雁清不該和芳芳說他家的事情,他總是這麼理直氣壯,總覺得趙雁清對不起他,而無視他施加在她身上的冷暴力和言語傷害。最可怕的是,他從未說過分手,卻一直在用言辭和行為迫使趙雁清受不了了,終於提出分手。可就是這樣,他家還不願放手,直接在外散播自己不能生育卻想騙婚,最後被識破灰溜溜地提出分手的謠言。太可怕了!當時趙雁清隻覺得每個投來的目光都帶著竊竊私語,每一個鄰居都帶著刺探的神情,在小城市,她很快就成為了流言的主角,顧芳芳成了她在外麵的耳朵,收集到了各個四周的流言蜚語。她怕了,發展到最後,與當事人見麵,她都覺得當事人的目光都帶著窺探,這種狀態使她整夜整夜的失眠,整堆整堆的落發,她開始爆痘、全臉過敏,她隻能想辦法逃離。最後她幾乎咬碎了牙、崩潰著考完了選調考試。結果出來之前,單位的體檢查出了雙側乳腺結節,有好多已經瘤化,醫生看著結果歎了一句——這就是情緒病,心情要好一點,不要有那麼大壓力,準備一下吧,要開刀了。情緒病,這一場失敗的感情最後直接影響到了健康,做手術那天,是局麻,趙雁清能感受到刀切開了自己的胸,主刀醫生還笑著和她說話,這場手術都是景葉聯係的,醫生護士都對她客客氣氣。手術結束後,她接到了選調麵試結果,她,入選了江心區人民法院!纖維瘤從胸裡摘了出來,她也終於能從泥潭中掙紮出來。她逃一樣的離開故鄉,在錦州市慢慢恢複了健康,不再長痘痘也不再發胖,精神上逐漸重塑自我,這才沒有被那段感情摧毀。很多次,她想想都後怕。如果,如果沒有選調成功,她可能真的要走到了另外一條路上,漆黑無助最後崩潰。趙雁清恍惚中從痛苦的回憶中跳遠躍出來,對著俞煥雲繼續說道:“對的人不會讓你痛苦,不會讓你沮喪,儘管總會惹你不開心,甚至惹你哭,可不會真正傷害到你。“而不對的人,總會帶給你不同程度的悲痛,這樣便要把不對的人放開手。放下,才能再重整心情繼續往前走。”俞煥雲多聰明的人啊,他聽出了趙雁清的意思,他沉默了,就像平日裡的沉默一樣。可那雙本來年輕雪亮的眼眸卻閃動著悲傷的情緒,他緊緊抿著唇,最後仍是忍不住開口了,他說:“你既然知道我愛你,那就不該和我說什麼對與不對,對於我而言,你永遠都是對的人,隻是我不配,遇見你的時候是我的時間不對。”俞煥雲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把所有憋在心中太久太多的話都用極其簡單的語言說了出來,“你不要勸我放下,也不必怕我受傷害,這些在能愛你麵前,全都不值一提。“我知道,我不該和你說,如果我足夠成熟,我就不該和你表達我的愛,它會成為你的困擾,或許,它已經成為了你的困擾。“可雁清,我真的很想告訴你,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我已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而愛你不會讓我變得糟糕,不讓我愛你,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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