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到站了停了下來，林芷揚過頭看了一眼，在看向鄢雅子時，臉色突然變了，嘴角緊抿著，目光如同那一場秋雨一樣冰冷，“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殺她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之，要她們死的是天意。我到站了。”說完這一句話，鄢雅子就看著這個少年穿過層層人流，下了車，站在站牌前，他遙遙地望著自己，目光沉靜如水，仿佛剛剛那冰冷少年是另外一個人。鄢雅子的腦海中清晰閃過大學課程裡，老師的話——defender，也就是抵抗者，他們是欺淩行為中與受害者站在一邊的，他們是最具保護性的人......鄢雅子撇過頭去，不再和林芷對視，車開了，這個女警突然鬆了一口氣。在下一站，鄢雅子下了車，打車去了臣新酒店，今天晚上，她的媽媽和後爸請她吃飯，她剛走進臣新酒店，沈方舟的車在後一步開進了臣新酒店的停車場，副駕駛的門打開，趙雁清穿著一條針織連衣裙下了車。她看了一眼時間，剛剛好，連忙拉著沈方舟往顧芳芳的婚禮大廳走去。沈方舟寵溺地說著，“小心，彆扭到腳，沒事，來得及。”趙雁清回頭送了一個白眼，惹得沈方舟笑了幾聲。顧芳芳和她的老公還站在迎賓處，遠遠看見趙雁清便揚了揚手中的捧花，還拍了拍正在收份子錢的自家女神，“雁清來了。”景葉把紅包一個一個往顧芳芳事先準備的紅色挎包裡塞，一抬頭就看見了趙雁清，“怎麼這麼晚？”趙雁清挽著沈方舟，無奈地聳了聳肩，“臨時一個調解。”說罷，看著穿著婚紗的顧芳芳，真摯地說道：“真美！你們要幸福啊！”顧芳芳滿臉笑容地點了點頭，卻看著沈方舟，眼神狡黠，“男朋友這麼帥！還不早點帶出來！雁清，你也太沉得住氣了！”沈方舟今天有會議，穿了正規的西裝，剛剛下車時為了和新郎區分開，特意摘了領帶，解開了兩粒扣子，卻不知道他這樣子隻會讓他顯得更陽剛而性感。雖然趙雁清挽著他，可已經收獲了眾多女士的目光，和顧芳芳閒扯了幾句，沈方舟直接與趙雁清十指相扣往婚禮大廳中走。“怎麼了？”趙雁清不明就裡。沈方舟牽著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前，用那雙蘊含著星星的眸子看著她，孩子氣一樣地撒嬌，“要牽好我，不然彆的女人要吃了我了！”趙雁清被逗樂了，用手指曖昧地戳了戳自家男友的胸肌，“那這樣會不會更好？”沈方舟點點頭，“還差一點。”“差什麼？”“這樣。”沈方舟用手摟住趙雁清的腰，倆個人的肩緊緊靠在了一起。“走吧，找位子。”趙雁清戳了戳沈方舟的胸肌，笑的明媚而動人，“小壞蛋。”倆個人的互動被迎賓台的景葉都看在眼裡，她一邊收份子錢，一邊也忍不住笑了，果然隻要談起戀愛，任何嚴肅正經的人都會秒變騷包。景葉陪著顧芳芳又站了一會，看著時間差不多，一行人便準備撤了，景葉陪著顧芳芳去換儀式服，看著她手忙腳亂地換上長拖尾的一字肩婚紗，感慨道：“芳芳，你真是太美了！”顧芳芳坐在椅子上，方便化妝師給她披上頭紗，“景葉，其實我更想當你的伴娘，因為你肯定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忠誠舔狗顧芳芳即使在自己婚禮上，也在腦海中想到了穿著婚紗的自家女神的模樣，她的確有點不甘心，自己結婚比女神找，連女神的伴娘也不能當！景葉幫她整理了一下裙擺，沒有說話，她結婚？八百年後吧！她現在隻想享受人生！男人是什麼？什麼鬼東西！標準的失戀應急症。送顧芳芳走上那長長的儀式台，景葉坐在伴娘桌上，看著顧芳芳和她的老公倆個人都濕潤了眼眶，景葉心中不自覺也升起了一種羨慕，這種相顧無言，卻皆在不言中的懂得，真的太難能可貴。儀式馬上要結束了，到了搶捧花的情節，顧芳芳卻搖了搖頭，把剛剛的淚小心翼翼地擦去，拿過話筒說道：“我有一個女神，我覺得世界上所有美好的詞彙來形容她都不為過。“其實我一直希望她能結婚比我早，那我就能做她的伴娘，幫她整理婚紗、整理頭紗、看著她在燈光下嫁給她愛的人，可惜....”顧芳芳歎了口氣，詼諧地說道：“老娘我結婚太早了！隻能讓我的女神來當我的伴娘，所以這束捧花我想送給我的女神，希望她能早日找到那個真正對的人，真正愛的人，馬上結婚！景葉！我的女神！”景葉穿著的是顧芳芳特意租借的伴娘服，溫柔的藕粉色長裙在燈光下更為溫婉，連著景葉那過於美豔犀利的眉眼都沉浸了幾分宜家宜室的賢良味道，從景葉微笑著走上台時，大廳內眾多男士的目光就再也無法從她身上移開。和博黎談戀愛後，景葉就再沒有剪過短發，直到和博黎分手，她已經有一頭柔順的齊胸長發，她用纖長的手指把滑落臉龐的長發攏到耳後，單單這個舉動便是韻味無邊，台下，趙雁清突然發現，和博黎的這段感覺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景葉很多。那原本桀驁不馴變得溫和多了，那原本的冷豔變得不那麼尖銳，景葉像是一塊美玉被打磨地更加美不勝收，在趙雁清不知道的地方，她似乎已經更為成熟。而現在，景葉站在顧芳芳身邊，微笑著接過手捧花，接過來自新娘的祝福，她的從前如同萬年冰川一樣的眼眸閃過小溪一般雪白的光亮。她站在那裡，全部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她在閃閃發光，她的美在肆意發散，看到這樣的景葉，趙雁清欣慰地笑了。她想：‘我的美人，就應該這樣的，該有全世界最好的東西！’儀式結束後，大廳的燈光亮了回來，沈方舟忙著給趙雁清夾菜，“下午說了那麼多話，喝點蓮子湯。”“你彆管我了，你自己吃吧，我沒什麼胃口。”趙雁清下午被方禹派過去跟著陳院做信訪接待，一忙就是一下午，還說了無數的話，嗓子都有些沙啞了，可能是身體能力被耗儘，她並沒什麼胃口。沈方舟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耳垂，親昵而溫柔，“好，那你先喝點湯。”“恩。”趙雁清也溫溫和和地點點頭。趙雁清本就是溫柔的性子，沈方舟麵對她時，也會不覺得語氣寵溺輕聲細語。沈方舟看著趙雁清喝了幾口湯，滿臉笑容，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長發，“我去個洗手間。”沈方舟起身一走，同桌的其他女生無不羨慕，這一桌都是顧芳芳的同學和朋友，其中一個女生忍不住說道：“你男朋友也太帥了吧！對你還那麼好！哎，今天又是被喂狗糧的一天！”“是啊！立馬化身檸檬精！”趙雁清正想說話，突然肩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一個尖銳的女人聲音下一秒在耳邊響起，“趙雁清！真是你啊！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