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毒品案(1 / 1)

刑事女法官 暮雪晴 1221 字 1天前

趙涼秋認識鞏珠那年,他大一,鞏珠已經大三了,他們班主任是同一個老師,鞏珠就老愛“師弟師弟”的叫他。鞏珠就像個小太陽,為人熱情與人為善,和她接觸過的人都喜歡她,再加上她學業成績好,就是法學院有名的一朵金花,惹得其他學院的男生都心癢癢。而趙涼秋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高中生,情不自禁地喜歡學校的風雲師姐,本就是一件很自然而然的事情,可就是初相遇時那種太過懸殊的距離,才讓趙涼秋花費十幾年都無法從這個自卑怯懦的坑裡爬出來。讓人喟歎的是,即使現在趙涼秋已經人到中年,可這一段情話變成了一塊心病,日複一日地纏著他,消磨著他。他一直在追尋鞏珠的腳步,本來想當律師的他也跟著鞏珠考了同個檢察院的檢察官,當他第一天來江心區檢察院報到時,他以為自己已經準備好與鞏珠再次相遇,已經自信到可以追求鞏珠。可當鞏珠風風火火從法院開完庭回來時,倆個人的再次見麵,依然讓趙涼秋丟盔棄甲不戰而敗。鞏珠變得更加耀眼了,她在她熱愛的崗位上煥發出了生機勃勃的美麗,她很是驚喜地喊著:“師弟!”是那種異鄉逢故友的喜悅,可就在那一瞬間,趙涼秋知道自己這倆年來鼓起的勁已經跑到了十萬八千裡。畢竟在同一個單位,他以為來日方長。可意外總是比來日來地更猝不及防,鞏珠的人生在最燦爛的時候兀然死亡。大家都在哀悼一個好戰友的離去,隻有趙涼秋在哀悼一個愛人的離去,而隨之而去的還包括了趙涼秋他自己的,就像林江海說的那樣,他把心隨著鞏珠而死亡,活下來的隻有一個亂糟糟的皮囊。這個亂糟糟的皮囊被世俗推著往前走,從喜歡自己的姑娘裡麵湊合一個,組建一個平平淡淡的家庭,過一種一眼就可以看到頭的人生。而他自己竟然也都不曾發現,這才是愛情最可怕的地方,可以重塑一個人,也可以在無形中悄無聲息的摧毀一個人,讓一個人在光陰的遮罩下變得麵目全非,而大家卻會以為本就如此。誰又能保證說自己現在活著的就是原來自己的模樣呢?**隔天上午下班,趙涼秋在食堂吃完午飯,走向辦公室的腳頓住了,‘也離我不遠,要麼還是去看看。’他心神一轉,像是終於找到一個借口便抬起腳飛快地向著門外走去。他翻到了師姐的那個案子,看到帶著王曉單盜竊的男朋友的地址,還是趁著空閒的時間想去看一看。當初王曉單的男友是個小黃毛,住在一處城中村裡,矮矮很舊的房子擠在一起,環境差、人員也很雜,現在這處城中村大多的房子被改成了群居房,人是越來越多,也是越來越亂。趙涼秋躲過小巷子裡的一坨糞便,卻一不小心踩進了一灘汙水裡,那粘稠的汙水濺到了他的製服褲上,“我去!”趙涼秋暗罵了一句,已經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走這麼一趟,那個黃毛都可能不住在這裡了,也有可能王曉單早就和他分手了,肚子裡的孩子是另外的男人的。暗自吐槽了一番,趙涼秋還是小心翼翼地尋找著,門牌號掩在一個個角落,他艱難的辨認著,突然看到了判決書上記載的門牌號,視線往下一移,一個黃頭發男人正在關門。“陳繼軍!”趙涼秋喊了一句。黃頭發男人反射性應了一聲,然後一個激靈回頭看了一眼,扭頭拔腿就跑。趙涼秋覺得不對勁,雙腳卻已經下意識追了上去。倆個人你逃我追,拐過來狹小肮臟的道路,直到城中村的大路拐彎處,趙涼秋一個飛撲抓住了黃毛的一個胳膊,然後就順勢像個樹袋熊一樣,另一個胳膊抓住黃毛的脖子。黃毛卻一個轉身,用手肘狠狠地擊打趙涼秋的麵部,吃痛之下,趙涼秋鬆開了手,黃毛惡狠狠地抬腿,毫不留情也毫不收力地踹了趙涼秋肚子一下,在這股力氣之下,趙涼秋立刻整個人往後撲倒,頭直接砸在了路麵上的一塊石頭上。耳邊傳來“嗡”的一聲,趙涼秋視線隨之就模糊了,視覺上布滿了白色的雪花點,在之後的一秒鐘,頭部、腹部的疼痛就席卷了全身。可他心中卻很理智清醒地在想:‘師姐,這個男人一定有問題。’黃毛看著躺在地上呻吟的趙涼秋,囂張地冷笑了一下,轉身正想跑,一個路過的大漢飛奔而來鉗製住他,“打了人還想跑,我都看見了!打這書生算什麼本事,我陪你練練!”在熱心大漢的幫助下,黃毛被送到了附近的派出所,趙涼秋捂著腦袋踉蹌地跟著去。見到警察之後,他強撐著最後一個力氣,拿出口袋中的證件,“我是江心區檢察院的檢察官,我懷疑這個人和一起非法持有毒品案有關,麻煩你們儘快去搜一下他的房子。”說完這一句話,他人往後一暈,熱心大漢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謔!竟然是個檢察官!”漢子大嗓門,又驚又好奇,“你們南方檢察官都不鍛煉的嘛?這麼脆!”在漢子眼裡,檢察官不應該和警察、武警一樣,都應該會基本的擒拿,有強健的體魄。等趙涼秋再次醒來,眼前的雪花點已經消失了,入眼的便是雪白的天花板,他正想轉動頭部看一看周遭,一張老臉就出現在他的眼前。是林江海。看見趙涼秋醒了,林江海欣慰地笑了,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像是一個曬乾的橘子皮,皺巴巴的。“涼秋,你可真行,這才有你師姐當年的風範!”趙涼秋突然覺得後腦勺一塊地方發涼,他顧不上回應林檢,就要伸手去摸,被林江海一把摁住,“彆摸,你受傷的地方剃了頭發,好在你小子福大命大,就是磕破了皮,沒有腦震蕩。”林江海繼續說道:“剛巧趁這個機會可以把你那雞窩一樣的頭發剪掉,你剛進來那年的那個寸頭就非常不錯。”“陳繼軍怎麼樣?”趙涼秋緩了一下,一下就想起那鬼鬼祟祟一喊就跑的黃頭發男人。“被抓了,警察從他那小破房子裡翻出一整套的製毒工具,而且他這套催化結晶出來的毒品成品和目前海關截獲的新型毒品一模一樣,涼秋啊,涼秋,這個秋天真的是你豐收的時候啊!“這個新型毒品產量巨大、成癮性很強,省緝毒大隊正頭疼呢,你誤打誤撞給他們送去一個大寶貝,等下,緝毒大隊會來問你點具體情況,你就如實說。”趙涼秋愣了愣,“也沒什麼好說的,我本來隻是想去問問那個男人關於王曉單非法持有毒品的事,我之前猜測王曉單持有的毒品真正的主人是她的男人,隻是這女人又和之前一樣頭腦發熱,幫彆人背罪。”“王曉單持有的毒品是普通的海洛因,而非這次我們查獲的新型毒品,趙檢察官您覺得這倆個案子之間有關係嗎?”病房的門從外麵被推進來,一身警服筆挺的緝毒大隊副隊長應皓傑接上話頭。“除了他們倆是前男女朋友關係這一點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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