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粱胥年的心意(1 / 1)

換愛 商錦維 1494 字 3天前

粱胥年砰的一下,將手上的杯子重重的砸到桌麵,“因為我放不下!因為我一直都過不去這道坎!事到如今,嗬嗬,這四個字還真是精辟,為什麼會‘事到如今’?盛懷仁,你如果愛過我為什麼要跟我離婚?你知不知道就是你那個離婚協議書,才導致了這一切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盛懷仁抬眼看她,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正麵的看到了粱胥年心裡的不平。“胥年,我知道,我提出離婚傷了你,對不起。”粱胥年又拿起酒杯,咕嘟嘟的把那一杯紅酒全部喝乾,然後喘了口氣,“盛懷仁,既然事到如今,就讓我把我心裡的想法全都告訴你吧。”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接著說:“我愛你,從咱們第一次見麵時候我就愛上你了。那時候你給我倒酒,我本來不愛喝紅酒,可是因為你,我變得愛喝了,就是這瓶酸的要命的82年乾紅!”她放下杯子,拿著酒瓶指著標簽上的年份給盛懷仁看:“看見沒有?咱們第一次見麵你給我倒的酒就是這個年份,後來我搜集了好多,都在家裡的酒櫃擺著,連保姆都發現了,可你卻完全沒注意到。我知道,因為你不愛我。但我覺得沒關係,反正以後日子長著,咱們慢慢相處你總有一天會覺得我不錯的。所以你向我求婚,我也答應了,但又不敢表現的太高興。我不想被你看低了,我不想讓你覺得我是一個太過依賴你的女人。我想讓你看見我的好,讓你知道我和其他那些女人不一樣,我不用依靠男人,我聰明有能力,獨立自主,我就算嫁給你也不用你幫助,事業上一樣可以風生水起。”盛懷仁看著那個1982的年份微微點頭,“我知道。”粱胥年笑了,“原來你知道?那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呢?我不求你有多感動,可至少,至少你也得讓我知道,我做的這麼多你是看得到的吧?盛懷仁,我現在才覺得我錯了,這十年來大錯特錯。我一直都那麼愛你,卻一直那麼小心翼翼的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我一直期待著你會有一天發現,然後恍然大悟,原來粱胥年這麼愛我,原來我娶了這麼一個好老婆。可是現在我才明白我有多傻,原來你早就知道,隻是裝作不知道而已,對嗎?”盛懷仁沉默不語。粱胥年歎口氣,“其實到了後來,我也認了。因為我覺得你就是這樣一個人,死木頭一樣,絕不會對女人有任何動情的一麵。所以我也不恨了,咱們就這麼過吧,誰讓我愛你呢,隻要能在你身邊我就滿足了。可是你居然在咱們離婚之後,這麼快的就愛上了江夏,然後讓我看見,原來你盛懷仁也會有那麼深情款款的一麵。原來你不是情感木訥,你隻是不愛我!”盛懷仁皺著眉,開口道:“胥年,我和你之間的事情,跟江夏沒有關係。既然今天都把話說開了,那我也跟你說一說我是怎麼想的。”粱胥年笑著一抬手,“請講。”盛懷仁也拿起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我十年前在這裡跟你求婚,是真的打算要跟你過一輩子的。咱們結婚之後你為我偷偷藏得那些小心思,我也確實都看到了。胥年,但是你太驕傲,就像你說的一樣,你在我麵前從來都隻露出你高傲強勢的一麵,你對我的態度也一直都是那麼清清淡淡,這些都讓我根本不能確定你到底在想什麼。我承認,我對你確實沒有過那種洶湧澎湃的感情,我就是一個木訥的有些無趣的男人,我沒有那麼多興趣去猜,但這並不妨礙咱們過日子。”粱胥年默默的又給自己添了酒,沒說話。盛懷仁又喝了一口紅酒,接著說:“我說我愛過你,是真心話。因為在小雨出生之後,我真的覺得特彆幸福。我對你的愛,或許不是那麼多出自於愛情,可能更是因為感激你給我生了兒子。但我們是一家人,愛情還是親情又有什麼關係?你還記得小雨一周歲生日的時候我對你說過什麼嗎?”粱胥年眼圈紅了,“你說,你這輩子最珍貴的人就是小雨和我,你說今後無論發生什麼,都要相信你,一切有你。”盛懷仁放下了酒杯,目光直視粱胥年,“胥年,那時我覺得那句話是我盛懷仁這一輩子說出口的最重的誓言。”粱胥年落了淚下來,“所以,你還是怪我,你還是覺得是我害死了小雨,對嗎?”盛懷仁覺得一股酒氣衝上了腦門,他做個深呼吸,極力壓抑著自己,沉默了好久,才終於道:“胥年,我知道我不該怪你,那次事情你也是受害者。但是,我心裡就是過不去這道坎!”粱胥年再也抑製不住的崩潰大哭,“盛懷仁,你這樣不公平!你憑什麼把孩子的死都怪在我頭上?小雨死了,我難道不難過嗎?你知不知道我心裡有多痛?如果可以,我寧願死的那個是我!”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強迫自己不要去回想那件事。事實上就在事件發生之後的好長一段時間,她都處在精神崩潰的邊緣,經過了一年多的心理治療才慢慢恢複。盛懷仁並沒有責怪過她,一句都沒有。雖然她一直問他,你是不是怪我,他也從來都沒有正麵回答過。今天他終於說出來了。“胥年,如果那時候你肯相信我,隻要再堅持幾分鐘,你和小雨就都會平安無事的被救出來。可是你沒有,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你到底還是不信任我。”粱胥年已經泣不成聲,“懷仁,我不是不信任你,我隻是,隻是......”隻是習慣了一個人努力。隻是當慣了自我保護的女人。盛懷仁搖著頭,拿了紙巾遞給她,“胥年,彆再提了。”粱胥年仍是流著淚,卻笑了,“懷仁,有時候我真的是特彆特彆的恨自己,為什麼就不能做一個依靠你的小女人?像江夏一樣,在你懷裡撒嬌,任由你保護,開心了就放肆大笑,難過了就放聲大哭。反正有你在,怎麼任性都不用擔心。”盛懷仁卻麵色嚴肅,“不,胥年,江夏不隻是一個任性的小女人。她隻是和你一樣,習慣了用一個固定的外殼掩飾自己,隻不過你的外殼是冷硬,她的外殼柔軟一些。”粱胥年仍是笑著,“哦?那她外殼裡麵是什麼樣的?”盛懷仁說:“她很堅強,很善良,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一種樂觀的態度。無論遇到什麼事情,她都能從一個積極的角度去看待。我是一個消極的男人,卻總是能被她的積極感化。她喜歡逗人開心,說俏皮話,再嚴重再悲涼的事情到了她嘴裡,都能變成一句安撫人的玩笑。如果沒有她,我想我到現在還是不能直麵小雨的死。”粱胥年的笑容褪去,嘴角噙著一絲無奈,“所以你愛她。”盛懷仁點頭,“對,所以我愛她。我本來想的是要保護她,不讓她收到傷害,想看著她每天都這麼快快樂樂的。但是現在我漸漸發現,我和她在一起,真正被嗬護的人是我。我從來沒有這麼深刻的體會過被一個女人愛的感覺,她讓我覺得踏實。”粱胥年聽著這些話,恍惚間就失了神。困擾自己這麼久的一個問題,今天終於得到了答案。盛懷仁為什麼愛江夏?粱胥年曾經自己給出過那麼多的選項,江夏她年輕,她漂亮,她會撒嬌,她能生孩子......到現在才終於明白,互相信任,彼此嗬護,這才是真正的愛情。她和盛懷仁輸在了相互間的信任,而江夏和盛懷仁卻贏在了彼此間的嗬護。她忽然就不恨了,甚至有些慚愧。兩個人就這麼長久的靜默著。站在一旁的服務生小心翼翼的上了一道又一道菜,桌上的刀叉卻始終一動不動。粱胥年覺得酒勁太猛,頭有些孕了,便叫人上了一杯冰水,咕嘟嘟的喝了下去,涼涼的液體與體內的熱浪相衝,全身不禁猛打了個顫。盛懷仁注意到她身子顫抖,忍不住問:“你還好嗎?”粱胥年拿著餐巾又擦了擦嘴角,然後坦然一笑,“好了,現在私事談完了,咱們再說說公事吧。”盛懷仁看她的表情,知道這就是粱胥年,就算心裡再難受再崩潰,也還是一定能做得到公私分明。便笑著道:“好。”粱胥年定了定神,努力平複了情緒,說:“網上流傳的那份傳奇的內部資料,是從我這流傳出去的。”盛懷仁並沒有露出多少驚訝,他目光平靜道:“我知道。”粱胥年卻有些驚了,“你怎麼知道的?”盛懷仁說,“我看了網上流傳的圖片,那份文件上麵的編號我記得,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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