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逃脫(1 / 1)

致命真相 安柯 1670 字 3天前

臨城大學教學樓,三樓的公共走廊上,陳江晨跟在陳如嬌的身後,走到露天陽台上。陳如嬌雙手交疊放在胸前,臉色陰沉地注視著陳江晨。“舅媽打電話告訴我,牡小宇不見了。”陳江晨將雙手插進口袋裡,眼神移到陽台外的某個地方,語氣滿不在乎地說,“你找我就是為了這麼一件破事?”“告訴我,是不是你坐的?”陳如嬌地語氣非常嚴厲。“跟我沒關係,沒事彆再煩我。”陳江晨說完就想離開。身後地陳如嬌冷冷地說,“我勸你,如果是你做的,就趕緊把牡小宇放了,因為舅媽已經去派出所了。”陳江晨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沒有動彈。陳如嬌譏諷地笑了起來,“果然是你做了這種蠢事。”她走到陳江晨身邊,語氣又變得嚴厲,“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陳江晨捏緊了拳頭,很惱怒地說,“昨天下午,我剛好在派出所附近遇到他,就跟在他後麵,沒想到他真的想去派出所。”當時,他正好從吳醫生的心理谘詢室回來,知道母親的病後,他心煩意亂地走在大街上,偶然間看到了牡小宇從一輛公交上下來。於是,他跟著牡小宇一直走,發現牡小宇要去地方向是派出所,幸好他及時阻止了牡小宇。“所以你就綁架了他?”“綁架?彆說得那麼誇張,我隻不過想關他幾天而已。”“你必須趕在警察知道這件事之前,馬上放了他。”“不行,如果我現在就放了他,他會立馬會報警。”陳江晨說完,輕蔑地看了陳如嬌一眼,“這件事已經沒有挽回地餘地了。”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往走廊上走去。陳如嬌望著陳江晨的背影,搖了搖頭,覺得陳江晨十分愚蠢。陽光照耀在她白皙的臉龐,她的嘴角浮現一抹滿意地微笑。——審訊室裡,林勝毅一個人坐在桌前,低頭沉思。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個小時,審訊室裡的溫度越來越低,讓他感覺有點冷,頭頂上麵的鎂光燈亮得刺眼,他甚至無法閉上眼睛睡一覺,他的精力即將消耗殆儘。昨天下午,當警察來到他的辦公室,說明來意的時候,他表現得很淡定。“涉嫌謀殺。”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他們說他“涉嫌謀殺”。那時候,在教師的公共辦公室內,所有同事都惶然地看著他,他沒有為自己辯解,直接和他們走出辦公室。他的確曾在福元路15號看見過一具屍體,可是,殺人的並不是他。在校門口,他看到弟弟林盛嶼的車,正停在不遠處,顯然,這件事和弟弟林盛嶼有關。他不怪弟弟林盛嶼,而是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他,一想到即將要麵對的事情,他就感到愧疚。如果不是半個小時之前,他接到一個女人的電話,或許他不會陷入這種矛盾。他依然記得,這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非常悅耳。“你是林勝毅吧?”女人刻意壓低了嗓音問。“你是誰?”“你彆管我是誰,總之我有事情要和你說。”“你到底是誰?”“我說了,你不用管我是誰,總之,你應該知道福元路發生了命案吧?”林勝毅厭煩地掛了電話,心裡很不舒服,前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湧入他的腦海。血,屍體,還有一把產自尼泊爾的匕首.......手機又響了起來。還是剛才的號碼,這不是手機號碼,而是某種座機的號碼。林勝毅拒接了電話,並拉黑了這個號碼。然而,過了幾分鐘後,又有另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過來。“你到底想說什麼?”林勝毅不勝其煩地問。“我想和你談一筆交易。”“恐怕你找錯人了。”林勝毅想掛電話。“先聽我把話說完,再掛電話也不遲......”林勝毅猶豫了一下。“我想,還記得一年前牧峰的母親是怎麼死的吧!”林勝毅全身一顫,臉色變得蒼白。他永遠忘不了那個夜晚。他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漩渦,越陷越深,已經出不來了。“你想怎麼樣?”電話那頭,女人笑了笑,“很簡單,承認牧峰和郭乾坤的死都是你做的。”“你妄想!”林勝毅抓緊手機,低沉地嘶喊道。手機裡沉默了一陣,女人又開始說話。“既然這樣的話,你還有一個選擇......”正是這個所謂的另一個選擇,讓他陷入了一種非常矛盾的境地。既然他不知道凶手是誰,也不想任人擺布,將罪責推到另一個人身上。審訊室的門又被打開,林勝毅從混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弟弟林盛嶼再次出現在他的麵前。林盛嶼看起來很憔悴,滿臉胡茬,整張臉緊繃著,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我想在和你談談。”林盛嶼坐在林勝毅的對麵。“小嶼,不管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也不管你要找我談多少次,總之,我隻能給你一個答案,那就是我沒有殺人。”林勝毅很平靜地回答。“我們已經知道你和方玉萍的關係了。”林勝毅早就知道這件事了,沒有覺得意外,既然警方要查他,就必然能查到這種程度。“我和她之間的事情已經過了整整十二年,彼此早就沒有來往,她人在醫院,和這些事情沒有關係。”“看來你真的很在意她。”林盛嶼說完,從位子上站了起來,直接拉開審訊室的門。過了一會兒,他推著一張輪椅走了進來,輪椅上坐著虛弱的方玉萍。——和陳如嬌打完電話後,牡嵐就給兒子陳江晨打電話,她想問問兒子,牡小宇昨天下午是否真的親口告訴他要一個人回家。來到醫院的時候,她整個人已經被汗水浸濕了。好不容易到了方玉萍的病房,卻發現病房裡空蕩蕩的,裡麵壓根就沒有人。她也沒有找到一直照看方玉萍的那名護士。後來,她去問了一下其他護士,才知道,原來方玉萍在護士的陪同下,和一名刑警去派出所了。去派出所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牡小宇出什麼事情了?牡嵐變得更加緊張了,內疚感壓迫著她的神經,讓她產生了一種窒息的疲憊感。接下來,恐怕她不得不去一趟派出所了。——牡小宇蜷縮在肮臟的地板上,感覺又冷又餓,全身已經沒有絲毫力氣了。這是一棟老房子,他終於想起這是什麼地方了。五年前,他才七歲,讀一年級。當時,他們一家,在爸爸的決定下,回到臨城定居。入住臨江路的第二天,爸爸帶他來過這個地方。爸爸告訴他,這棟房子屬於他爺爺奶奶的,是爸爸小時候生活的地方。後來,爺爺奶奶去世後,爸爸和姑姑由一位親戚養大,這棟房子就被遺棄在了山裡,再也沒有人進去裡麵了。也許,爸爸錯了,也許隻是他不再來了,可是他忘記了,姑姑是他的姐姐,這裡也是她長大的地方,她當然也會帶著陳江晨來這個地方,並且告訴陳江晨,“瞧,這棟房子多漂亮,雖然有點破舊,但這是媽媽和你舅舅長大的地方,是外公外婆花錢建的......”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離這棟房子的不遠處,還有一個很大的湖,湖裡麵棲息著很多水鳥,湖水很清澈,裡麵有很多魚。或許,陳江晨會經常來這個地方釣魚,因此,他得到了這棟房子的鑰匙。又或許,鑰匙根本就是他從姑姑的手裡偷過來的。牡小宇從昨天中午到現在,已經滴水未進了,他的嘴唇又乾又裂,肚子又痛又餓,如果再沒有東西吃,他感覺自己會死在這個地方。而且,他還得和房子裡麵的老鼠作鬥爭,它們會不時地出來,從他的腳邊跑過,抑或聞聞他的耳朵。老房子裡充滿一股腐朽的味道,而且出奇的陰涼,就好像山洞一樣,他感受不到溫暖和光芒。在模糊的思緒中,他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以及門被人推開的聲音。他睜開眼睛,張開嘴,想發出聲音,可是,他沒有力氣。陳江晨手上提著一些東西,有麵包和水。他把東西扔在牡小宇的身旁,一堆老鼠屎旁。“拿去吃吧!”就好像有很多人在他耳邊說話一樣,陳江晨的聲音離他很遠,很輕,他有點聽不清,“喂,彆給我裝死,趕緊爬起來。”牡小宇終於聽到了,也看到了,陳江晨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陳江晨拿出一瓶水,擰開,用手托著他的頭,把水倒進他的嘴裡。半個小時後,他感覺身體逐漸恢複了知覺,能感受到心臟有力地跳動,手心變得溫暖。陳江晨半躺在雕花木板床上,手托著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你終於醒了,還以為你要死了!”牡小宇看了他一眼,用餘光掃了一眼房門,發現門沒鎖。“早就告訴過你了,要乖乖地聽話,不然沒有好果子吃。”牡小宇沒理他,從地上爬了起來,跑到房門前,想要開門。“牡小宇,你彆乾傻事,給我停下來,我真的不想傷害你。”陳江晨從床上爬了起來,疾言厲色地威脅道。牡小宇停了下來,看了陳江晨一眼,非但不怕,反而加快腳步跑了起來。他打開了門,通過一個長長陰暗的走廊,來到客廳,大門就在五米之外。不過,遺憾的是,他還沒走出客廳,就被陳江晨逮住了。陳江晨抓住他的左肩,狠狠地在他的臉上扇了兩巴掌。“敢跑,我打死你!”“放開我。”牡小宇掙紮著,反抗著。“你為什麼一定要逼我!”陳江晨大發雷霆地說,手上使的勁更加重了。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的話音剛落,就感覺到手臂傳來一陣劇痛。原來是牡小宇趁他不注意,咬了他一口,他自然是疼得鬆開了手。一時之間,牡小宇乘機拚命逃出門外,一溜煙跑進了樹林。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