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也會嫉妒發狂(1 / 1)

夏蓁原本以為婚禮麼,不就是婚慶公司提供方案,自己幫忙參謀參謀,展示一下甲方爸爸的淫威就完了。誰料這個參謀也是智力與體力的考驗。鮮花用什麼品種什麼顏色,從荷蘭空運的話要多久,婚紗是抹胸還是一字肩,魚尾還是大裙擺,酒席要定多少桌,賓客坐次怎麼安排……這一係列流程走下來,她隻覺得婚禮之所以如此繁雜,大概是要當事人累到自覺隻結一次婚算了……不過這段時間以來,許多真是讓她改觀不少。從前他最怕麻煩最怕凡間的儀式,現在卻處理好公司的事後,便匆匆趕回到家裡,事無巨細伺候楚曉玥,外加耐心傾聽她各種或離譜或匪夷所思的念頭並設法滿足,比如,半夜突然想吃枸杞苗瘦肉湯以及高鐵上的盒飯。“你知道麼,許多最後硬是淩晨五點多把家裡有小農場的朋友叫起來,拔了一把蘿卜苗,又開了一個多小時車回來做了湯,然後才去上班。”夏蓁聲情並茂的和顧湛言講著許多的事跡,他卻隻漫不經心應了聲“嗯”。“還有還有,許多他──”“你有完沒完,誇彆的男人怎麼那麼不吝惜口水。”他不悅的打斷她。她對這種醋不及防的diss早已習以為常,剛想懟過去,手機接連來了幾條信息。點開一看才發現竟是顧朗行的助理小貝。“蓁蓁姐,顧總連著發燒幾天了,卻一直不肯去醫院,麻煩您幫忙勸勸他好嗎?謝謝了──”見她看得出神,顧湛言清清嗓子,問她怎麼了。她這才緩過神來,小心翼翼的說:“顧朗行生病了, 我想去看看他──”顧湛言一怔,視線並沒有從文件上挪開,轉而平靜的說:“好。”他這麼痛快倒讓她詫異不已,不過饒是再借她倆膽也是不敢問一聲為什麼的。也許是猜出了她的心思,他鬱鬱得說:“有什麼好驚的,我隻是懶得跟你吵架。”她馬上狗腿子的從背後勾著他脖子抱住他,極儘彩虹屁之能是。“什麼能撐船能跑馬的弱爆了!你的胸懷有星辰大海──”“少扯,老子是嫌和你吵架還要低著頭累死了,你說你怎麼那麼矮……”她張牙舞爪的作勢要去撓他,早被他單手製服,一絲也動彈不得。她收起嬉笑,認真的對他說:“如果是許多或者是Ryan或者其他朋友病了,我也會去看。”“嗯。”“但其他人和你都不一樣。”“你怎麼那麼囉嗦。”夏蓁看著他嘴上嫌棄,眼底卻漫上隱隱的得意來,不禁暗自唏噓,這人怎麼幼稚的多年如一日……顧湛言這邊算是安撫住了,另一個少爺那邊卻也是棘手的很。有時候她甚至會懷疑,這兩個黑臉怪確定隻有八分之一的類似基因麼,畢竟論起難搞來,兩人可以說是不分伯仲。就比如此時,她敲了半天門,顧朗行才懶懶的過來開門,一見是她,半分好臉色都沒有。“敲什麼敲,你不是知道密碼麼。”見他麵色蒼白,她無心計較他的惡劣態度,好聲好氣問他醫藥箱在哪,要給他量個體溫。他仄仄的指著玄關,讓她走。“我什麼事都沒有,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她也不吱聲,就在他麵前擺出不配合就不妥協的架勢,他隻得氣餒的隨她去。“先把體溫量了,再把粥吃掉。不燒的話就睡一覺,要是還燒就必須跟我去醫院。”她有條不紊的安排著,順便使喚他去廚房拿個碗來。耳溫槍“滴”了一聲,屏幕上很快出現了數字:38.7。她又連著量了幾次,並沒有太大的浮動。她突然就莫名心慌起來。顧朗行還是臭著張臉坐在餐桌前,她把湯匙遞給他,說:“快吃,然後跟我去醫院。”他沒有接,冷冷的說:“你這樣算什麼,背著老公來關心彆的男人?”她忍住發飆的衝動,強行把勺子往他手裡一塞。“我沒有背著老公,你就好好吃你的吧。”見他依舊不動,她真有些惱了。“我今天是一定要陪你去醫院的,你願意耗就耗著好了,我反正有的是時間。”他直直的盯著她,半晌才苦笑道:“你煩不煩?顧湛言哪會肯讓你來看我,還是你又答應了他什麼?”“什麼都沒有,你不要想七想八,快點吃完就好了。”她強忍著內心的不安,催促著他。他終於開動,一勺一勺慢慢吃起來,她暗自鬆了口氣。可正當她絮絮念著他糟踐身體,對自己不負責baba時,突然察覺到一絲異樣,轉而不由得驚叫起來。“你流鼻血了!”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馬上又恢複如常,迅速抽了幾張紙,胡亂擦起來。血卻止不住的將紙洇的透濕。她手忙腳亂去擰了個濕毛巾,又去冰箱找了些冰塊給他敷在額頭上,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止住血。“嚇到你了麼,早就和你說快走。不過,我沒事。”見她失魂落魄的臉色煞白,他想安慰她,說出口卻又冷冰冰的。“你說實話,這不是第一次了是嗎?”她的聲音裡不自覺帶了顫音,明明是如春的暖秋,她卻有冷得發抖的錯覺。“我說了沒事。我還沒找顧湛言報完仇,哪會這麼輕易死。”他說的輕描淡寫,她的心依舊像懸在真空中,帶著窒息的隱痛感。她不敢再耽擱,不由分說拖著他就出門,打了個車直接去醫院。“你這樣我會很困擾啊。”他一上車,便懶洋洋的靠在座椅上,側臉似笑非笑地掃了她一眼。她正焦躁不安,見他如此若無其事的樣子,心中免不了氣惱,便沒好氣的說:“困擾什麼?”“你這是在擔心我麼。”她登時氣結:“你可省省吧,等下讓護士好好給你打幾針。”顧朗行看著挺精神一男的,卻有個致命弱點,超級怕疼。因而拒絕做任何需要采血的身體檢查,更不要說打針了。不過這次她打定主意,由不得他。醫生聽了他的症狀描述後,表情有些凝重,開了一係列檢查單子,讓他去檢查。夏蓁原本以為他就是簡單的感冒發燒,打個點滴吃點藥就好,沒想到醫生卻建議留院觀察,畢竟他來之前還吃了東西,有些檢查做不了。顧朗行各種不配合,她費七八力才給他辦好住院手續,並勉強將他勸住。“你好好呆著,小貝等下就過來了,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想吃什麼發給我。”她一邊把水遞給他,一邊說。他壞壞的一笑:“也好,顧湛言那麼小氣,能氣氣他也是極好的。”“嘁──他才不會生氣。”話雖這麼說,她心裡也是虛虛的,顧湛言什麼性子她可再了解不過了。因而從醫院回來,她便直紮進廚房,細細做了他愛吃的菜,等他回家。顧湛言少有的早早回來,她殷勤幫他接過包,拿拖鞋,就差九十度鞠躬喊“歡迎回家”了。他心安理得的接受她的熱情服務,還使喚她去倒杯冰水。她屁顛顛的應了聲“喏”,便去忙活。“我晚上吃過了,裝點湯來就好。”他坐在餐桌前,見她要裝飯,提醒道。她不由失落落的問:“和誰?”顧湛言頭也沒抬,痛快的說:“陸靜姝。”夏蓁一聽到“陸靜姝”的名字,手裡的湯勺“啪”的一聲掉落到砂鍋裡。“你們……是有事要談麼……”她吭吭哧哧,迂回的問。他不動聲色地把她的小表情儘收眼底,雲淡風輕的說:“老朋友之間敘敘舊,沒有什麼特彆的事要說。就是一起吃個飯,再走一走,回憶下過去。畢竟,我們可是彼此的初戀。”他著重強調“初戀”兩個字,聽得她原地成了檸檬精本精,酸得看一眼都能倒牙。“跟誰沒有初戀似的,稀罕!”她不服氣的小聲嘀咕,把湯勺磕得啪啪響,半天都沒裝好一碗湯。顧湛言見她摔摔打打的醋勁,更加得意,又加了把火。“你說的,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我不過就是和前任見個麵而已,你不會介意的吧?”她再也繃不住,悶悶的說:“我介意,介意死了怎樣?我聽到她名字就能想起她婊裡婊氣的樣子,其實就是不願承認嫉妒她了……”他從身後輕輕抱住她,俯身將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半是氣悶半是怨念的說:“我隻是騙騙你,你就這樣魂不守舍,那我呢,我也會嫉妒的發狂,你有沒有想過──”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