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匪夷所思的緣分(1 / 1)

“要不你先去坐會兒?我朋友應該還要遲些時候才到……”夏蓁觀察著顧湛言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說。“不。”他惜字如金。嘁──愛去不去。她小聲嘀咕著,正對上他寒氣森森的眼睛,馬上慫成狗。不知過了多久,遠遠聽見一聲熱情洋溢的“Cire──”,她便知道望眼欲穿的人來了。“艾瑪呀,我可想死你了──”Ryan衝過來,結結實實給了她個擁抱。她差點給勒窒息了,在激動之餘,想到另一個問題。“咳咳──Ryan,你這一口大碴子味兒,是什麼情況?”“害,還不是你個小沒良心的非要回國,我換了個中文老師,然後口音就這樣了。不過看你氣色這麼好,應該是心願實現了吧,我就勉強原諒你了。”“心願?”夏蓁被說的有些懵,“什麼心願?”Ryan不滿的嚷嚷:“你說回國是為了離婚,感情是騙我──”夏蓁一聽到“離婚”兩個字就精神了,墊腳試圖去捂住這張罪惡的嘴,卻已經於事無補。顧湛言在身後乾咳兩聲,她馬上想就地躺下等著埋算了。不過顧湛言可比死可怕多了,她諂媚的挽過他,向Ryan介紹:“我來介紹下哈,這位Ryan先生,是我的學生,這位顧湛言先生呢,便是我親愛的老公。”求生欲讓她著重強調了“親愛的老公”這個肉麻的稱呼,可顧湛言的臉色並沒有好一點。“Mr.Martin,幸會。”顧湛言伸出手來,這下換成Ryan和夏蓁懵逼了。一旁的Andy見狀,馬上過來解釋,夏蓁這才知道,顧湛言陪她來機場原來還真的是要來接人,而接的正是Ryan!這是什麼魔幻劇情,又是什麼孽緣啊,她扶額為自己提前默哀。而Ryan則抱著她送的一大束戴安娜亢奮異常,不住的和她分享這一路的見聞,以及她走之後對她的想念。眼見顧湛言的臉已經成了冰坨坨,她生無可戀的跟在身後,感覺要不是人多,能哇的哭出來。出去後,她極力要求打車回去,不打擾他們工作,然後不等顧湛言應聲便一路小跑逃走了。這一天天跌宕起伏的,實在太刺激,她心累的看著手機,冰坨坨意料之中的一條都沒回複,知道自己吉凶叵測了。顧湛言一直沒有回來,估計是招待Ryan了。之前在奧克蘭,她隻知道Ryan是本地富二代,在精致皮囊和金錢的加持下,成了傳奇的存在。一開始給他做中文老師時,她百般不樂意。隻因為這倒黴孩子第一次見她,為了展示自己的國學底子,得意的對她說:“老師,您的身材用中文來說,是不是叫平平無奇?”她一口血含在嗓子裡,感覺全身細胞要質壁分離。不過接觸久了才發現,這就是個逗比,於是儘管她還記著當初的“平平”之仇,兩人也成了好朋友。他給她分享各種肉疼的貴婦護膚品,她教他各種正經不正經中文的那種。可沒想到,這個咋咋呼呼的逗比,竟是奧克蘭著名的Martin家族的小兒子,而這次也是代表哥哥過來和顧湛言談一宗收購案的。這種感覺就好像,你一直稱兄道弟的人,某一天突然發現是皇親國戚體驗生活來了,關鍵你還整天對人家頤指氣使的。除了玄幻,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匪夷所思的巧合。顧湛言回家已經是深夜了,一聽到門響,她就急急跑過去。他應該是喝了酒,加上右手還有傷,換鞋的動作有些笨拙。她便蹲下來,幫他。“嗯……要不要喝點湯?”她小心的找話說。他悶悶應了聲“要”。她馬上去廚房幫他盛湯。“有點燙,你慢慢喝。晚上沒吃飽麼,要不要煮點吃的?”“全吐了。”“哈?你酒量不是挺好的,怎麼還喝吐了──”他一聽,更加不爽:“我聽說,某個人成天抱著酒瓶子睡,自己酒量一如既往的爛,倒把陪喝的練出來了。”“咳咳——我沒有,我不是,你彆聽Ryan亂說。”夏蓁堅決否認,隻想把她的親學生給掐死。顧湛言冷笑:“我都不知道你玩得這麼開的,和學生通宵喝酒,喝完呢?”“就……就睡了唄。啊不,字麵意思哈,你不要多想——不是我跟你解釋這個乾嘛,Ryan他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樣……”她亂七八糟的解釋反而讓他更加惱火,機場那個擁抱就算了,隻當是異國禮儀,可後麵這王八蛋一口一個Cire,若不是Andy從中周旋,他怕是要當場翻臉了。而夏蓁,竟承認的坦坦蕩蕩。“我跟你說,Ryan吧,取向有點特殊……”她小心斟酌著說辭,畢竟以她對顧湛言的了解,還是比較傳統的,而Ryan又是她好朋友。“取向?”他果然眉梢一挑。她拍拍他,幸災樂禍的說:“沒錯,所以,嗨,以後你們接觸的時候注意保護好自己,他超會撩的,哈哈——”他正在喝湯,聽見這話登時噴了她一身。“彆以為這樣就能糊弄我——咳咳,喝完了。”他把碗一推,就忙不迭起身。夏蓁非常有理由懷疑,這人是害羞了,哈哈。果然,他踉蹌著進了洗手間,接著就聽到水龍頭的嘩嘩聲,洗了半天手才出來。她早已笑得要撒手人寰。“我們Ryan很可愛的,你彆這樣——”顧湛言眼風淩厲的掃了她一眼:“可愛?貓科動物吃人前也很可愛。”她被堵得一時語塞,仔細想想,Ryan既然能單槍匹馬飛過來和顧湛言交手,那必然也不會是什麼善茬。“我先提醒你,無論你倆交情多深,生意就是生意,你不許插手。這人沒你想的那麼簡單——”“知道啊,我頂多就帶他吃吃玩玩。”她馬上毫不含糊的保證,心說這點防範意識自己還是有的。說來真是沒有骨氣,她發現自己自從穿過來後,但凡涉及到站隊的問題,無論是夏萬海、顧朗行還是Ryan,自己最終選擇的一定會是顧湛言。他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在酒精的作用下,話也比平時要多:“我不知道該讓你如何再相信我,隻不過,我已經把最柔軟的部分交給了你,你可以自己選,是紮上一刀,還是,還是收好它。”他說得很慢,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他的眼睛在燈光下亮閃閃的。他少有真情流露的時候,她不禁有些動容,去握他的手,卻被他鬆開,然後又被他反握住。“我今天,其實特彆生氣。”他靠在她的肩上,眼簾低垂,喃喃的說。她歎口氣:“猜到了。”“可是我忍住了。我沒有向你發火。”他像小孩子做了自以為不得了的事,馬上過來邀功一般,聽得她忍不住默默吐槽。就這還叫沒發火,也是,倒是沒有明火,可低氣壓也足以讓人缺氧,若不是自己早已做好心理建設,保不齊就窒息了。不過嘴上還是要誇他的,這幼稚男彆扭起來比草履蟲好不了多少。“是的是的,你看,要不是你沉著冷靜,這不又多了起冤假錯案,少了個正直善良的老師,傷了咱們國際友人的心,還影響了社會主義法治進程麼。”他使勁戳了她一下:“每次和你嚴肅說話你就這樣,你閉嘴。”她馬上想戳回去,這狗男人剛剛還柔情蜜意的,現在又說翻臉就翻臉。“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沒有發火?”他又開始了。她表現的一臉求知若渴。“因為,因為我,我想著如果有一天,你也因為彆人生氣了,會心平氣和的問問我,而不是直接說傷人的話。”他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讓她直不起身子來。“你到底聽到沒有?嗯?”他不依不饒。“聽到了聽到了,不是你讓我閉嘴麼。”她無奈的反問他。他又不樂意了,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你就隻會對我凶……我賺錢是為了給誰揮霍……我……咳咳……”眼見他又要吐,她馬上去拿垃圾桶,可他乾嘔了半天什麼都沒吐出來,眼睛倒是咳得通紅。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說不出來的難受。於是便去給他倒了杯水,好聲哄他喝下,然後艱難的扶著他回房間。“好了,睡吧,睡醒就不難受了。”她幫他換好衣服,調好落地燈亮度,才拍著他讓他好好睡。而就在她起身要出去時,手卻被人捉住。“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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