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攻擊型選手(1 / 1)

夏蓁醒來時,楚曉玥正在打電話,見她醒了便匆匆結束通話,湊過來看她。“感覺怎麼樣,還有沒哪裡不舒服?”“餓。”她言簡意賅的表達了需求,楚曉玥馬上給了她個“明白”的眼神。“嘗嘗,我一大早起來煲的,超級補。”“你什麼時候來的?”夏蓁不經意的問了句。楚曉玥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狡黠的一笑:“是想問顧湛言什麼時候走的吧?”“愛說不說。”她悶頭喝起湯來,心虛的像被大人戳破心事的小孩“你老公守了一夜,然後去給你收拾爛攤子去了。”“打住,我是因為誰才躺在這的──”夏蓁沒好氣。“這個嘛,我譴責過他了……”“我什麼時候能出院?”“急什麼,好好養著。”“不行,我感覺要出事。顧朗行要是昨天聯係我的話,保不齊就知道我住院了……”夏蓁匆忙大口喝了幾口湯,就要拔點滴的針頭。楚曉玥急了,忙去攔她:“你瘋了?!”“你要去哪?”兩人正拉扯,門口響起個清冷的聲音,夏蓁瞬間安靜下來。顧湛言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手裡還拎著個紙袋。楚曉玥一見到他,如釋重負,馬上拎包走人,怕在這裡呆久了影響身心健康。“又想不辭而彆麼。”他坐過來,打開紙袋,是她愛吃的腸粉和蝦餃,還是溫熱的。她心頭一軟,轉而看到他的嘴角似乎有傷。他起身去給她倒水,側過去不讓她細看。“你的臉……”“沒什麼。”“你是小孩子麼,學人家打架。”“廢話那麼多,是不是好了。”顧湛言見她默然,不由得氣餒:“我們以後可不可以換種溝通方式?比如你擔心我,就直接說擔心我。”夏蓁扭過臉去:“我擔心你做什麼。”他歎了口氣:“好,我先說。我昨天失控是因為你的手鐲。”“我的手鐲怎麼了?嫌我帶這種假鑽很low麼?”她早已對他的陰晴不定和喜怒無常有了免疫,聽到這個生氣理由時,還是覺得匪夷所思。顧湛言也很是無語:“假鑽?”“啊,不然呢?人家社區教堂的修女,送我是代表上帝的心意,根本不在價格的高低──”“你說這手鐲誰送你的?”“社區教堂的修女啊,我經常去做義工,她就送我了。”顧湛言啞然失笑:“你知不知道這藍鑽──算了,好好帶著吧,畢竟是上帝的心意。”她更加莫名其妙:“所以你到底為什麼生氣?”他把水杯遞過來,然後說:“沒什麼,快喝點水吃東西吧,不然就涼了。”她轉而想到另一個問題:“你和誰打的架?”“顧朗行。”“咳咳……”她果不其然被嗆到。“為什麼?!”“隨我高興。不過他恐怕這幾天都出不了門見你。怎樣,心疼麼?”他極儘嘲諷之能事。她默默往嘴裡塞著蝦餃,就當嚼的是他。“我想出院。”她含混不清的說。“聽醫生的。”他正兀自生氣,見她提起出院,還是悶聲回了句。“可是這樣躺著更難受。”“吃完可以下樓走走。”她再沒了理由,默默吃起東西來。四月的天氣可以說是一年中最好的了。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夏蓁伸了伸懶腰,腦海中浮現的全是這兩個詞。可惜的是,自己穿著病號服還病懨懨的。偏偏身邊的顧湛言又……嗯,她一直覺得,對男性容貌的最高評價是,看到他會忘記所有前任。比如此時的他,不經意間的舉手投足,都是一波正裝殺。夏蓁解讀著周圍的各式目光,得出一個結論:以他倆此時懸殊的外貌差距,她若不是億萬身家,都對不起吃瓜群眾的殷殷期待──看吧,看吧,長得好有啥用,還不是要犧牲色相被富婆蹂躪。噗哈哈──她對這出腦補的小劇場相當滿意,甚至樂出聲來。顧湛言剛想懟她,一眼看到不遠處的來人,不由斂去了笑意。夏蓁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正看到一高挑美女抱著束花向他們款款走來,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美女在兩人麵前停下,摘了墨鏡,麵帶微笑的和他們打招呼。“聽說顧太太病了,我就擅作主張過來看看,湛言,你不會生我氣吧。”說是來探病,她卻一眼也沒看夏蓁,視線完全聚焦在顧湛言身上。“謝謝。”顧湛言接過花,便沒有再說什麼,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夏蓁清清嗓子:“內個,不介紹一下嗎?”“陸靜姝,朋友。夏蓁,我太太。”他言簡意賅的為兩人介紹,一個字都沒多說。“顧太太,幸會。早就聽湛言提起過,今日一見,果然,嗯,很特彆。”陸靜姝著重強調了“特彆”兩個字,笑靨如花的伸出手來。夏蓁馬上判斷出這是名攻擊型選手。於是便也保持著禮貌,與她握了握,就馬上把手鬆開,挽住了顧湛言,還不忘嗔怪的說:“哎呀阿湛,這就是你不好了,有這麼漂亮的朋友從來也沒提起過。本來我還想著都姓陸,是不是你初戀陸小姐,仔細一想,你說過她不漂亮,那必定不是了……”顧湛言就知道,但凡她笑得人畜無害,便是要作妖。此時此刻,她緊緊挽著他的胳膊,帶著做了壞事後的得意和狡黠,正一臉無辜的看著陸靜姝。陸靜姝麵露不虞,全靠女人間暗自較勁不服輸的那股氣兒撐著,才沒發作。“顧太太真會說笑,我就是那個不漂亮的陸小姐。”夏蓁故作驚訝,一副失言的樣子:“對不起對不起,你看我,太不會說話了。阿湛,都怪你,什麼都為我做好,害我變這麼笨。”她嬌嗔的捶了他一下,他生無可戀的扭過頭去,卻礙於她掐胳膊掐的太疼,不得不硬著頭皮配合。“好了,外麵起風了,我們回去吧,小笨蛋。”噗──小笨蛋什麼鬼……“靜姝,謝謝你的花。在醫院不方便──”陸靜姝馬上接過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湛言,你也好好照顧自己,最近都瘦了。”顧湛言點點頭,便攬著夏蓁要走,這個戲精卻意猶未儘的朝陸靜姝揮手:“再見啊靜姝,認識你很高興,有空來家裡玩哈!”他忍無可忍的將她的臉扳回來,她像被觸及了某種開關似的,馬上鬆開手。“夏蓁你屬狗的?”他忍著氣。她橫眉冷對,沒有搭理他,氣哼哼的走得飛快。他緊走兩步追上她,一把拉住她的手:“你站住!莫名其妙發脾氣是不是吃醋了?”她停下來,想要甩開他,卻被他一用力,帶得撞到他的胸口。“你放開我你個臭流氓!你是我什麼人啊我要吃醋!你對我來說連床上用品都不是還我吃醋──”她想著剛剛陸靜姝明著探病暗著挑釁的行徑就堵得慌,氣急敗壞之下口不擇言。顧湛言見她說的過分,也來了脾氣,將她箍著讓她動彈不得,然後才恨恨的說:“床上用品?這是人話麼,你最好再說一遍,看我會不會把你就近正法──”她一見他帶了狠勁便秒慫:“有話好好說啊,你先鬆開我。哎呦頭又昏了……”他早已對她這種拙劣演技習以為常,想想她的身體狀況又無可奈何,隻得鬆開她。她撩了下頭發,趾高氣揚的向病房走去。顧湛言卻在半路被醫生叫了過去。她躺回到床上,一想到他忍氣吞聲的樣子,便覺得神清氣爽。同時,也想起了另一件事,趕緊給顧朗行打了個電話。“喂。”他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時並沒有什麼不同,她稍稍放心了一些。“你,怎麼樣?”“沒事。”“要不要……我去看你?”她遲疑的問。“不用。”他拒絕的乾脆。她知道他的脾氣,執拗起來比顧湛言好不了多少,便不再勉強。“好的。如果你需要我,就隨時打給我。”“我忙了,有電話進來。”說著,他就掛掉了電話。她聽著耳邊傳來的盲音,心裡酸酸的,知道他其實是特彆不好。他平時看起來總是溫和禮貌,體貼又容易接近,可實際相處下來,才發現並不是。無論悲喜,他更習慣自己去和情緒相處。她發了會兒呆,想著是不是給他發條消息,一抬眼卻看到立在門口的顧湛言。“為什麼,你對彆人就那麼溫柔?”他的語氣裡帶了沮喪,“剛好,本來我想著如果你不願意,就不勉強你了。可現在,我改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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