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聽著裡麵傳出的女子痛苦的叫聲,丫鬟們都是一臉坦然的模樣,似乎對這樣的叫聲早已習慣。蜜蠟一點點地滴在少女發抖的身體上,滾燙的感覺自燙傷處傳來,讓小丫叫的越發淒慘,“好,很好,叫的聲音越大越好……”樓言行看著少女被燙的發紅的肌膚,眼中興奮的光芒越發明顯,小丫絕望地看著上方,眼裡流下一串串的眼淚,她沒有想到,買自己的貴人壓根就不是想要她,隻不過單純地是想要折磨她而已,鞭子抽打,扇耳光,滴熱蠟,後麵還不知道有什麼酷刑等待著她。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小丫以為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樓言行喘了一口氣,眼裡閃著滿足的笑意,他摸了一把小丫早已紅腫的臉,陰沉沉地笑了幾聲,“放心,以後你將會過上富貴榮華的日子,乖乖聽話,好好養養身體,等你養好了,我再來找你。”小丫渾身瑟縮著,門外的丫鬟進來收拾屋子,直接將滿身傷痕的小丫給攙扶著走了出去,臨出門時,小丫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摔倒,她驚懼地睜大眼睛,口中喃喃地道:“變態,瘋子,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周圍的丫鬟們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看她的目光帶著羨慕,畢竟這個女孩子能夠活著走出這間房間,以後可就真的成了人上人了,從此麻雀變鳳凰,做了這府中的主子了。蠟燭隨意地扔在地上,床上還有滴蠟時散發的味道,旁邊的鞭子,玉棒是那般的礙眼,樓言行四肢張開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來人,找到這丫頭的人,重重有賞。”侍衛從房外回禮,點了點頭退下去了。樓言行冷笑幾聲,睜開眼睛看向頭頂,自他出宮之後,樓澈之那小子管他管的甚嚴,連找個女人都要偷偷摸摸地去鄉下找,不過這也倒是有優點,鄉下位置偏僻貧窮,用錢財便能順順利利地買到人,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有人來找,為他省下不少心。“老太爺,屬下有要事稟報。”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眼神變得淩厲,樓言行起身,“進來。”“何事?”樓言行將腰帶係上,腳下沒有半點聲音地來到站著的男人麵前,在宮裡伺候貴人幾十年,這樣的本事不過是最基本的。“回老太爺,嵩山王死了。”“誰死了?”樓言行掏了掏耳朵,彎著的身體直起來,臉上露出幾分驚訝的神色來。“回老太爺,是嵩山王。”“真的是他啊,他居然死了,不對啊,他年紀也不大啊,沒聽說他有什麼毛病,難道,是縱欲過多了不成?哈哈哈哈哈。”樓言行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笑了幾聲之後,臉色越發的陰沉,侍衛卻不敢笑,隻是恭敬地低著頭,沒有言語。“自己死的,還是被害的?”“回老太爺,聽外麵的人說,嵩山王是在鳳棲樓被害的,具體情況並不知曉,昨兒晚上的事情。”“鳳棲樓……城內第一花船,這個嵩山王,行事太過於招搖過市,調他回京,他就好好的待在家裡,想要女人,找些知根知底的送進王府裡去,多安全,非得去花船,死了也活該。”樓言行往地上“呸”了一聲,表情極為嘲諷,他斜了斜眼睛,突然神色一變,“該死,正常而言,嵩山王被害這樣的大事,順天府不是應該封鎖消息嗎?”“這個……”侍衛為難地頓了頓,“老太爺,情況有些特殊,昨日鳳棲樓和回芳閣兩個花船比試,所以去的百姓比較多,順天府雖然及時趕到疏散了百姓,控製住了鳳棲樓中的人,可是這人多口雜,難免會走漏風聲。”“這個節骨眼出事,看來有人是不想安生,樓澈之呢,他沒做點什麼?”侍衛皺眉搖了搖頭,“因為沒有線索,順天府現在在徹查此事,相爺目前還沒有參與其中。”樓言行嗯了一聲,擺了擺手讓侍衛下去了,臉上的神情複雜,最後卻是露出一個冷笑,這鳥大了翅膀難免就硬了,他的兒子,可是精明的很,還有什麼能夠難倒他的,隻不過麼,聽說樓澈之的身邊多了一個女人,這倒比嵩山王被害更加讓他震驚,自從納蘭敏拋棄樓澈之進宮之後,樓澈之整個人變得和冰山一樣,對女人是連看都不帶看一下,樓言行還以為他這個兒子,會這麼一輩子清心寡欲下去,沒想到居然這麼突然的有了一個女人,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夠俘虜冰山的心,樓言行對這個花念奴起了濃濃的興趣,他眯起眼睛,用手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這找個日子,總是要見一麵才好……後宮,雲陽公主手裡護著一隻鴿子,看著對麵的賢妃,臉上儘是不讚同的神色,“母妃,你這麼做實在是太魯莽了,事情剛剛發生,真相究竟如何,誰也不知道,如果貿然傳消息出去,皇兄看到以後,豈不是會心神大亂。”“我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我聽到的消息,嵩山王可確實是遇害了,他才回京幾個月,就有人看他不順眼殺了他,太危險了,實在是太危險了,你皇兄他生性淳樸,不善心機,這原本都是他的優點,我也曾為之而高興過,被調封地之後,他也隻是好好適應,等著回京之日,可是現在看來,這樣不作為的想法,簡直就是自尋死路。”賢妃的神色激動,臉色漲紅,眼裡閃爍著怒氣和擔憂,兒行千裡母擔憂,安以蘭和安以愷,都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寶貝孩子,孩子們的事,她這個當母親的,不得不焦心難耐。“母妃,你這是關心則亂,嵩山王遇害一事,真相究竟如何,還需要順天府查明,你不能聽到風聲就自亂陣腳。”“查明什麼,都是樓澈之這個混蛋的事,當初先帝去世,他為了將那母子推上去,便將先帝血脈全部驅逐出京,給一個滿月的孩子騰空,他玩弄權謀。一手遮天,想將人趕走就趕走,想將人召回就召回,先帝子嗣,居然由他一個臣子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真是笑話。”雲陽公主歎了口氣,雪白的麵上浮現出幾分無奈來,“母妃,你要知道,如果當初樓澈之不將皇兄他們調往封地,迎接他們的,隻怕是死。”“哼,你居然替那個混賬說話,若不是因為他,你皇兄會被驅逐出京嗎,害我們骨肉分離多年,飽受相思之苦,你也太看的起樓澈之了,你父皇膝下,皇子並不算少,如果當初下調封地命令之時,他們能夠聯合起來,你以為樓澈之還能安安穩穩地活到今天,做他一手遮天的丞相嗎。”賢妃的怒氣明顯,對自己寵愛著的女兒,也沒有了往日的好語氣,雲陽知道母親正是在氣頭上,不能夠再言語相激,隻好將語氣放緩,換了一個話題。“母妃,嵩山王被害一事,你是如何知道的?”她們母女整日在這宮殿中不外出,殿內宮女數目不多,隻有她和母妃的貼身宮女,還有一些打掃做飯的宮人罷了,平日裡這些宮人們也都是甚少出去,就算出去,也不過是去宮中領物資或者禦膳房,這些地方雖然宮人眾多,可也不過都是最普通的宮人宮婢,壓根無法得知前朝發生的事情,更何況這些日子,天氣炎熱,她和母妃胃口不好,早已不再吃禦膳房的食物,隻是在殿內讓宮人做些清爽可口的飯菜打發一下。這食材食物,還都是宮人們昨日去領來的,嵩山王昨夜被害,他們殿裡的人都沒有外出,又有誰知道這個消息,還傳給了賢妃。賢妃愣了下神,突然發現自己居然不記得是誰將這個消息告訴她的了,隻是記得有人在討論這件事情,然後她一聽之下,怒火中燒,便想著要用信鴿給安以愷傳信。看到賢妃的表情,雲陽便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著了彆人的道,差點被彆人當了槍使,“母妃,如果你真的給皇兄傳了信過去,隻怕會害了皇兄。”“你說……我差點害了愷兒?”賢妃剛剛被怒氣衝了腦門,到了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想明白,隻是看著雲陽重複地問道。雲陽不由又歎了一口氣,將手中的信鴿放飛,信鴿脫離掌控,直接飛到了籠子裡麵,咕嚕嚕地叫了幾聲。“嵩山王被害一事,宮中人知曉之後,不乏有與母妃這般擔憂著急的,母妃,您可還記得,當初皇兄被下令調往封地之時,聖旨上寫著,您可以一同隨往,可當初,您卻選擇留在了皇宮中,您可還記得,當初是為了什麼?”賢妃想到當初的情景,不由笑了笑,有些無奈,又有些滄桑,“我當然不會走,這裡是你父皇生活的地方,我身為他的妃子,如何能去彆處。更何況,我若是走了,留你一個人在宮裡,讓我如何能夠放心。”“還有,你皇兄是先帝子嗣,雖然調往封地不會有生命危險,可你皇兄雖性子單純,卻天資聰慧,文采過人,納蘭敏自然會對他在意,母親娘家勢利單薄,不能為我們所用,我留在京城,也是想要做個人質,讓納蘭敏更加放心,對你皇兄放鬆警惕,讓他過得安生。”雲陽點點頭,臉色越發的柔和,她笑著將頭靠在賢妃的肩膀上,“我知道,母妃為了我和皇兄委屈了。”“傻孩子,這是什麼委屈,天底下有哪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兒女。”摸著女兒潔白無瑕的臉蛋,賢妃有些感慨地說道。“所以母妃,你愛我和皇兄,其他皇兄弟的母妃,自然也愛他們的孩子,你說,嵩山王被害的消息,在這個節骨眼,就這麼恰好被你給聽到了,你難道都不覺得奇怪麼?”雲陽直起身子,看向賢妃的目光清明,裡麵沒有絲毫塵埃,像是世間所有的一切,都被她看的明白。“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將這個消息透露給我,她們這是什麼意思?”賢妃的神色變了又變,最後帶了怒氣和不解之意。“母妃還沒有想明白不成,嵩山王被害一事,有人自然同母妃一樣心焦,其餘皇兄弟的母親,可還是有幾個同母妃一樣,留在了皇宮裡麵的。”雲陽的神色複雜,如今她也並不確定到底是誰給母妃故意透漏了消息,是後妃還是其他人,不過不管是誰將這個消息故意透漏給她母妃,背後動機都絕對不單純,後妃留在宮中,擔憂在封地的皇子安危,自己卻不願意起頭送消息出去,這是第一種猜測,再有就是宮中有想攪亂朝堂之人,借她母妃之手將嵩山王被害的消息送出去,這些人倒真是聰明,知曉她們宮殿養著信鴿,可以與外界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