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相爺 奴婢“伺候”您沐浴(1 / 1)

“不就是琴棋書畫嗎,我也會……”花念奴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變成默聲,表情變得沮喪。琴棋書畫她的確都有涉獵,不過鳳棲樓是什麼地方,她學的那些,不過是些取悅男人的玩意兒,壓根上不了大雅之堂,就算她再怎麼辯駁,她也很明白,她比不過世家貴族的小姐,她們自小就是被好好教養長大的。那一瞬間,花念奴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下來,雲泥之彆,果然是雲泥之彆啊,如果說謝從雲是天邊可望而不可及的雲彩,那她隻能算是地上的一坨泥巴。“自知之明原本也是一個優點,很可惜,你也沒有。”樓澈之的語氣絲毫沒有起伏,眼皮都沒有掀一下,花念奴反應過來卻是肺都要被氣炸了,她氣鼓鼓地將雙手抱胸,扭頭不理樓澈之了。這個人真是無比的討厭,她當然知道自己比不上展若眉,還用的著他說,打人不打臉,如今樓澈之不僅當著她的麵打臉,還打了一次又一次無比歡暢,簡直是以她當笑柄了,實在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花念奴的情緒低落了一路,下了轎子也未搭理樓澈之,自己低沉著臉走在前麵。剛剛進府,她還尚未喘口氣,左木上來就解她的衣服,花念奴大驚失色,一把推開左木伸向她腰帶的手,“你這是做什麼?”聲音因為震驚打了顫,左木雙手無緣無故被打了一下,心裡還在納悶,聽到花念奴的話,當即有些委屈地道:“奴才給爺寬衣沐浴啊,您以往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沐浴啊。”樓澈之素來有潔癖,外出回來必定要先沐浴更衣,今日先是昏睡多日剛剛蘇醒,又去了命案現場,歸來路上還遇到了刺殺,所以左木早早就安排了人回來報信,準備好了樓澈之沐浴的東西。“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來。”花念奴咽了一口唾沫,擺手讓左木退出去,左木皺著眉被花念奴往外哄,“爺,奴才覺得,您自從醒來就有些奇怪。”花念奴愣住,不自然地扭頭看向一邊,放在衣服上的手卻是動也沒動,“哪裡奇怪了?”左木停下步子,神色帶著疑惑,斟酌著語氣小心翼翼地道:“奴才也說不上來,隻不過心裡覺得爺有些奇怪罷了。”花念奴舒了口氣,斥道:“看來你最近太過於清閒了,居然會對本相有所猜疑,本相經曆生死一關,行為有些異常於往日難道不正常嗎?”左木被訓斥,看著花念奴麵上神情嚴肅的模樣,點頭應是,對自己猜疑自家主子的想法感到有些羞愧。“好了,你下去吧。”花念奴和左木並不熟悉,她知曉多說多錯,還不如點到為止,就在這時,花念奴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等等,樓……花念奴呢?”樓澈之雖然用著她的身體,可裡麵歸根究底還是樓澈之啊,如果他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沐浴,那現在,他豈不是用她的身體在洗澡……果然,左木一隻腳剛剛邁出去,聽到這話,轉過頭來不解地道:“念奴姑娘剛回府便吩咐下人準備沐浴去了,爺您不知道嗎?”花念奴腳下踉蹌了一下,麵色大變,她先是一臉絕望地捶了一下胸口,然後在左木驚訝的目光中,一把推開左木,氣呼呼地跨出門去。她真是虧大發了好不好,樓澈之去沐浴了,那豈不是會將她渾身上下都看的一清二楚,她……她還是黃花大閨女呢好不好……花念奴用力地搓著臉,不是自己的臉,肉疼也不心疼。不遠處的廂房,樓澈之手持玉瓶,滴了兩滴進入浴桶中,綠色液體入水,當即發出“滋滋”聲響,清澈見底的水立刻變了顏色,淺綠色的水看起來有些可怖,不過樓澈之卻是麵色如常,絲毫沒有驚訝的模樣。玉瓶中裝的,是他特意讓太醫院調配的藥水,沐浴之時,隻需倒入幾滴,便能洗儘身上汙穢之物,這東西是特彆調配,在外麵基本找不到。太醫院的那群人,醫術是不是天下無雙不敢保證,這阿諛奉承的本事可數一數二,知道他生性愛潔,藥水一批批的往相府中送。等到淺綠色的水麵不再蕩漾,樓澈之才將手轉向褻衣帶子,正要解開,手卻停頓到了空中。少女藕粉色的褻衣之下,嬌軟的身體散發著獨特的馨香,手在空中張開合上了幾次,歎了一口氣,樓澈之閉上眼睛,一臉任命地解開了褻衣。“非禮勿視”,樓澈之心想,轉而他又想到少女那頗有規模的起伏身姿,嗓子有些發癢,人不大,肉還不少……門就在此刻打開,花念奴“嗷”地一聲進門,然後“砰”地一腳將門踹上,隻落後一步的左木,眼睜睜地看著門在麵前關上,嘴巴因為驚訝微微張開。“相爺總算是開竅了……”白發的管家從此經過,看了前因後果,捋著胡子,滿是褶子的臉上笑的見牙不見眼。左木搖著頭,用手指著腦門,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相爺不會是落水之後,這裡受刺激了吧?”左木思考了片刻,才終於給樓澈之不同於往日的行為找到了借口,在心裡說服自己之後,他拍了拍手,頗為氣憤地道:“太醫院的那群庸醫,口口聲聲地說,相爺身體並無大礙,可我看來,相爺身體不光有礙,而且是大礙。”相爺以前可是從來都不近女色的,他跟在相爺身邊多年,還從未見過他對哪個女子上心,如今相爺蘇醒,居然能做出闖女子閨房的事情,如何能不讓他覺得奇怪。“你是不是傻。”管家嫌棄了看了一眼左木,然後將視線又對準那扇關的緊緊的門,表情高深莫測,“咱們相爺今年多大了?”“你不用說,我告訴你。”語畢管家搖搖頭,伸出三個指頭,左木一瞪眼,他又收回一根,翻了個白眼,“相爺生辰是每年的4月初十,今年生辰已過,也就是說,相爺今年已經二十有八了。”左木瞪大的眼睛恢複如常,暗自撇了撇嘴,他跟在爺身邊也有好幾年了,還能不知道爺的年紀,這管家莫不是老糊塗了不成,現在爺是性格大變,和年齡有什麼關係。“瞅你這樣,就是個青幫蛋子,你知道個屁啊,你看看周圍那些個和咱家爺年齡差不多的,哪個不是有好幾個妾,最小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你再看看咱們爺,身邊何時有過女人,外麵人都以為咱們爺身邊女人無數,可是你何時見過,他帶女人回過府?”見左木仍是一臉茫然的模樣,管家恨鐵不成鋼地又道:“相爺既然喜歡念奴姑娘,咱們這些做下人的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老太爺啊,可是一直等著抱孫子呢……”“畢竟,二十八的男人了,還沒開過葷,老奴我都怕他憋壞了身體。”管家擠眉弄眼,左木臉紅,隨後問了一句想要自扇巴掌的話,“你咋知道,爺他還沒有開過葷?”管家笑的一臉高深莫測,上下打量了幾眼左木,隨後搖著腦袋拉著長音道:“天機不可泄露……”左木看著管家那滿是褶子的臉,竟突然覺得,那滿滿的褶子,都是智慧的化身,雖然很大可能是在胡扯,不過一個人能把胡扯說的讓人迷惑不解進而讓人相信,也不得不說是一種本事。“可念奴姑娘,她是個……她畢竟是鳳棲樓裡的人啊。”鳳棲樓,汴京城內最大的妓院,無論如何,從那裡麵出來的女子,不管是大是小,身上都背著妓女二字的名聲。管家“切”了一聲,又捋了一把胡子,“身份名聲都是虛的,咱們相爺若真的將念奴姑娘放在了心尖尖上,那念奴姑娘的身份有什麼重要的,再說了,咱們相爺喜歡的女人,外麵有誰敢說三道四。”左木似懂非懂地離開了,等他離去之後,管家才歎了一口氣,“隻要相爺不再惦記那個女人,縱然是妓子,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客房中,樓澈之臉色難看地同花念奴對望。少女衣衫半解,香肌玉骨隱約可見,屋中熏香嫋嫋,男人臉色潮紅,若是有外人在場,定然會覺得此刻的場景很是旖旎。不過很可惜,如今有了男兒身的花念奴並沒有多少心情欣賞那本屬於她的身體,她用那具身體生活了十五年,如今看著另一個人用著自己的身體,特彆是知道那身體裡麵住著的,是外麵殺名遠揚的樓澈之,她能生出什麼彆的心情才怪。“你來做什麼?”樓澈之簡直有掐死花念奴的衝動,他用手迅速攏了一下衣服,蓋住外泄的春光。花念奴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她的怒火早就在看到樓澈之的瞬間自動消失了,在樓澈之的麵前,她就像是隻老鼠,而樓澈之,便是她的天敵,讓她完全沒有招架的能力。“您要沐浴?”樓澈之沒有應聲,眉頭皺的死緊,眼神落在一旁的浴桶之上,意思不言而喻——知道本相要沐浴,還不趕緊滾蛋!花念奴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麵上掛上諂媚的笑,她搓搓手,討好道,“相爺, 要不我伺候您沐浴?”來的時候花念奴便想好了,樓澈之用的可是她的身體,她能夠做的,也就隻有在樓澈之想要沐浴的時候,隨伺在他左右,反正身體是她的,她摸摸看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伺候我沐浴?”樓澈之重複了一遍,看著花念奴羞澀的樣子,嗤笑一聲,圓圓的眼睛裡滿是嘲諷之意,“花念奴,你又何必在這裡和我惺惺作態,你是良家女子還是大家閨秀,居然擔心我會看你的身體?”花念奴原本低頭裝羞澀,此刻猛地抬頭,眼裡是驚奇之色。這該死的樓澈之,是她肚子裡的蛔蟲不成,她想什麼他都知道!還未說話,又聽的樓澈之道:“再說你這副身體,圓潤不足,羸弱稍差,姿色勉強能夠入眼,本相還不至於饑不擇食看你的身體,汙了眼睛可就不值當了。”勉強入眼,圓潤不足,我去你大爺的!拳頭握緊,花念奴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擠出個微笑來,“相爺說的極是,奴婢怎麼可能擔心呢,奴婢一點兒都不擔心。”不擔心才怪,死變態,花念奴臉上笑著,心裡將樓澈之罵的狗血淋頭。“那你還不趕緊出去。”樓澈之扯著腰間的帶子,桃花眼裡儘是不滿的神色,“要我請你出去嗎?”“不用不用,奴婢這就出去。”被趕出去的花念奴,看著麵前合上的門,恨不得衝進去給樓澈之幾個巴掌,想到樓澈之冰冷不帶感情的眼睛,花念奴慫了慫,忍不住想給自己幾巴掌。她是豬嗎,不過幾句話的工夫,她居然就被忽悠著出了門,明明裡麵的那具身體是她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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