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與夏三思決裂(1 / 1)

一路上,風七陸陸續續說了一些有關於楊苦朔的發現。自從陳俊毅出事以後,林至暮冷靜下來後覺得事情非常蹊蹺,陳俊毅死的太巧合了,這群人中論水性,幾個妖怪都對陳俊毅甘拜下風,況且當時海邊那麼多人,怎麼可能會無聲無息被淹死?直到她回憶起與風七初遇的那一晚,風七是察覺有人將死,所以才趕過來查看一番,但他是衝著楊苦朔去的,按道理來說,將死之人是楊苦朔才對。後來林至暮找風七對峙,他也認同這種說法,當天他的確在楊苦朔身邊聞到了不好的氣味,而且很濃烈,依據他多年夜遊的經驗,楊苦朔早該死了才對。於是林至暮和風七兵分兩路,林至暮負責引出魔道僧主動出擊,風七負責調查楊苦朔,看看他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這幾天我回冥府查看了楊苦朔的檔案,他一屆人類,決然活了八百多年。”風七滿臉都寫著不可思議。“這有什麼好稀奇的,人類長壽的例子大有人在,這隻能證明楊苦朔不是普通人。”“他不是普通人你難道一點都不吃驚嗎?”風七看林至暮麵不改色的模樣,難不成她早就猜到了?“不吃驚,雖然不敢肯定,但很早以前就往這方麵想過,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自然不會吃驚。”“你是因為夏三思懷疑他偷了囚魄,才開始懷疑他的嗎?”風七思量再三,又搖頭推翻這個理論,“不對啊,你不是說已經證明楊苦朔沒有拿走囚魄了嗎?楊苦朔現在人不在窮桑,但囚魄卻從來未離開過啊。”林至暮白了風七一眼,“你傻啊,就算囚魄不在他身上,也跟他脫不了乾係。我曾經以為讓我穿越的那個人,就是偷走囚魄的人。”“現在為什麼不是了?你的推理很有道理啊,你穿越過後,囚魄就不見了,這難道不是必然的聯係嗎?”林至暮眼神堅定,“不是,我能夠看得出來,魔道僧隻是想殺我,他並有興趣去玩彆的把戲,我隻是不懂,他為什麼非要把我引誘到十一年前再殺我,什麼時候動手,有什麼玄機嗎?十一年前......如果我死了,世界會怎樣?”風七認真思索了半響,最終毫無頭緒的搖頭,“少了你,世界照樣自轉公轉,日升月落,一樣不會少。”也許是林至暮和風七兩人一路聊的非常投入,竟一直沒有察覺豁眠跟在身後,豁眠一麵聽著,神色漸漸暗淡。許落森說的,原來是真的......小林真的存在過,十一年前那場噩夢,她也在其中,他們曾經一起戰鬥,他們也有過命的交情,可他,卻忘了。不僅忘了,還一次次否認了許落森的記憶,一次次逼迫他也忘記。“對了,一定跟黑海有關,我總有一種感覺,魔道僧不僅僅是想要我的命,他更像是在引導一步步去找些什麼。”“找什麼?”風七反問。“我記得鶴野帶我們下了羽淵,隨後魔道僧想要刻意挑撥我和許落森他們的關係,無果後惱羞成怒的離開了,緊接著黑海席卷而來,我們無處可逃,隻能順著階梯拚命往上爬,一路上我們看到石壁上有很多壁畫,無意中觸動了其中一幅玄魚的眼睛,階梯坍塌,我為了不讓他們陪我赴死,自己跳進了黑海。這一路看上去好像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但是仔細想想其實我們當時根本沒有彆的路可以走,我們隻能選擇階梯逃生,一路上看到壁畫,求生欲很強的我們,必定會想要死馬當作活馬醫,試一試那上麵的按鈕,就算不是扶餘按下去,也會是我,是豁眠、是許落森。所有看上去偶然的,其實都是必然。”“那,讓我忘記你,是偶然還是必然?”豁眠從黑暗中走出來,他滿臉的疲倦與漠然,“你就是小林,對吧。”林至暮猛地回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豁眠,他為什麼會在這裡?“你......也想起來了?”豁眠搖頭,“沒有,之前老是聽許落森在我耳邊念叨你,我差點沒把他扔進神經病醫院,後來聽得多了,我也就有些將信將疑了,我記得最初見到你時,你杵著一根拐杖,腿上打著石膏,一瘸一拐的去買菜,你衝那個買菜的阿姨笑得開心極了,眼睛彎彎的像一對月牙,還有一顆尖尖的虎牙,當時我心裡陡然一驚,心想,這不就是許落森故事裡的小林嗎?”林至暮突然記起自己穿越當天那聲敲門聲,穿越回來後,她曾經去查看過監控,是一隻貓妖,現在想想,應該就是豁眠了吧。“沒想到,你還有尾隨人的惡習啊。”聽到林至暮的調侃,豁眠苦澀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他不再去說那些傷感的話題,而是就自己的疑惑問道:“你背著這把鋤頭是要做什麼?想學林妹妹去葬花嗎?還有,你身邊這位......”“他叫風七,現在是我的朋友,也算是我的戰友。”林至暮連忙介紹。豁眠眉頭一蹙,“你的戰友不是我們嗎?怎麼找個戰友也這麼三心二意,水性楊花啊?”風七站在一邊,臉色漸漸變綠,憋了半天才插上一句話:“您可真會用成語,不過大家都是朋友嘛,躲我一個也不多啊,而且我能幫到你們的。”“你?老實交代吧,你接近她的目的是什麼?彆告訴我你是個好人,什麼都不圖。”風七狡黠一笑,“誰說我什麼都不圖,要不是她信誓旦旦的告訴我她有辦法找到柩空,我是絕對不會跟她同流合汙的。”“說誰呢?有當著麵說壞話的嗎?”林至暮擼起袖子,橫眉冷對的盯著風七,風七被盯得發毛了,連忙示弱,“我用詞也不當,不是同流合汙,是......那個叫什麼來著,一拍即合!”“你也想要找到柩空?你都知道了?還是十一年前你本來就應該知道。”林至暮還以為豁眠是在說相聲,一臉問號的聽他講完,回答:“什麼叫‘也’?你知道什麼了知道,你以為你在練順口溜呢?”“你十一年前就知道許落森是半妖了對吧,你想找到柩空也是為了救他?”“廢話。”豁眠抓住林至暮的手臂,表情嚴肅的說:“我和扶餘找了十一年,根本沒有柩空。”風七扯開豁眠的手,輕笑一聲,“我找了幾百年都沒有想過放棄,你怕什麼?”“可是許落森沒有時間了!”豁眠奔潰的道,林至暮從未見過情緒這麼激動的豁眠。記憶中,他們被困在羽淵九死一生的時候,他是一臉的無所謂,陳俊毅死的時候,他也表現得異常的冷靜,許是壓抑太久,爆發的瞬間,竟將林至暮的心生生撕裂開來,晾在風中,除了疼痛還平添幾絲寒涼。“我不會讓他死。”林至暮堅定的盯著豁眠的眼睛,這不是誓言,而是她的決心。回到家中,夏三思和林紹恩已經等在了客廳,林至暮視而不見的直奔書房,被夏三思叫住,“怎麼了?瞎了,看不見我們?”“在這個家中,你們不也看不到我嗎?”林至暮停下腳步,疲憊而落魄的說著。夏三思將林至暮上下打量了一遍,目光落在她的手上,“你的手表呢?”“交給一個朋友保管了。”“你瘋了?你想害死幻玄林氏嗎?你知不知道我們家在玄門中的地位仍然岌岌可危,你明知道不能出一點差錯......”夏三思的話還沒有講完,就被林紹恩擋了回去。林紹恩和和氣氣的插入兩人中間,生怕她們會毫不顧忌的動起手來,“至暮這麼做肯定有這麼做的道理,先彆動怒,聽聽她怎麼說。”“你說我倒是義正言辭,你自己是怎樣一個人你自己不知道嗎?你惹的禍比我少嗎?你真的以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幻玄林氏好,都是為了我好?明明最離經叛道的就是你,你還要在這裡裝出一副對玄盟恭恭敬敬的樣子?給誰看?”這是自林至暮出生以來,第一次對夏三思所處這麼叛逆的話。夏三思氣得身體發抖,她想都沒想,抬手一巴掌扇在了林至暮的臉上。“你做什麼。”林紹恩趕緊拉開兩人。夏三思和林至暮從小是大鬨到大的,雖說林至暮從小頑皮,沒少挨過夏三思的揍,但從未又一次像今天這樣,動真格的。恢複理智的夏三思泄了氣一般,雙目失神的望著桌角,心不在焉的對林至暮說:“玄盟已經開始逮捕你了,你的操行分一分不剩,按照的玄盟的規矩,你要被關十年,經過十年的人格改造,才能重新回到人類世界,我有私心,是希望你被關起來的,這樣或許能躲過你的死結,但我知道,將你禁閉十年,比煉獄還要難受,所以......你走吧,再也彆回來了,你與幻玄林氏再無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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