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繪靈圖(1 / 1)

“這些傷沒什麼大問題,我們走吧,還不知道豁眠那邊怎麼樣了,今天早上我給他捏的形,隻能維持到淩晨3點多,到時候沒拿回東西是小事,把老太太嚇死了罪過就大了。”林至暮也不管藥有沒有敷完,卷起褲腳就要下床。許落森看出林至暮的逞強,也不攔著,隻是慢悠悠的拿好衣服跟在她後麵。樊冬笙的臥室。她整個人佝僂著陷在沙發裡,半夢半醒的皺著眉,細汗像霧落在她的臉頰,給人感覺,她很不安。都說美人遲暮,鬆弛的眉目間依然可見年輕時的風貌,用在樊冬笙身上真是一絲不假,豁眠神不知鬼不覺進了屋裡,正站在樊冬笙麵前,靜靜的打量她。它此時是一個少年模樣,昨夜林至暮通靈看過他的記憶以後,擼起袖子說要幫他捏成從前的樣子,捏了小半夜最後捏得自己親媽都不認識了。當時豁眠哭笑不得,最後也釋懷了,反正隻有一天的時間,能不能回到過去的樣子已經變得不重要了。況且她也已經忘記了前程往事,豁眠認為這是自己這輩子做過最正確事情。“爸爸,不要死......不要死......”樊冬笙夢中呢喃不休,沒想到40幾年過去了,她還沒有放下。豁眠麵露苦澀,將她懷中的毛毯攏了攏。豁眠剛要抽身,被一隻冰涼的手握住,樊冬笙睜開了眼睛,笑中已經含滿淚水,“你終於來了。你來了,我卻老了。”“我......”豁眠震驚於樊冬笙居然認出了自己。不對!她已經忘記了,就算記得,他現在也不是從前的模樣,或許她隻是迷糊了還以為在夢裡。正當豁眠要發揮他精湛演技蒙混過關的時候,樊冬笙先開口了。“我知道你為什麼還願意來找我,你想拿回繪靈圖對吧。對不起,為了不忘記你,我跟一個人用繪靈圖換回了你的記憶。”豁眠有如當頭喝棒,繪靈圖是他替彆人保管的,他曾用性命起誓絕不讓這圖落入奸人之手。當初他出於私心將繪靈圖藏在樊冬笙身邊,保她心智無損,沒料到終是有人眼巴巴的惦記著,被奪走了!“你給了誰?”“她說,她叫丹青。”丹青......對了!《青榆案》的女主角也叫丹青,兩者之間有關聯嗎?豁眠腦子一片空白,他焦躁的來回踱步,繪靈圖丟失並不是一件小事。萬事萬物不一定都有魂,但一定都有靈。魂與靈又如陰與陽,陰掌魂,陽掌靈。靈力決定萬物的態,世間靈力強盛或低微都是有定數的,若有不軌之人想利用繪靈圖打破這樣的平衡,萬物皆可成精。樊冬笙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在密碼箱裡拿出一摞厚厚的文檔,邊說:“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對,為了等你回來給你一個交待,我暗自調查了幾十年。丹青管她們這種特殊人類叫做‘道上的人’,在我之前,還有很多人都和她做過交易,她可以幫任何人完成任何事情,幾乎沒有底線,就為了得到他們身上一點點影子。”影子?豁眠翻開檔案袋,裡麵全是一些從古籍上裁下來的片段,每一段上麵清楚的標記了年份,最早的距離現在已經一千五百多年了。“都是一些被奪走影子的野史小傳?你收集這些做什麼?”豁眠不解。“你還記得嗎?我第六感很準的。我覺得這些都是丹青所為,我覺得......丹青就是《青榆案》裡的那個女子,我看過這個劇本,有太多不謀而合了。”“所以你才想要投資這個劇組?”豁眠眼中有些動容。“這是我欠你的。”“謝謝你,這些資料我先拿走了。”眼看豁眠離開,樊冬笙急忙叫住他,“豁眠!”走到陽台上的豁眠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過去的事,你也忘了吧。”樊冬笙壓抑著喉嚨,說道。一陣風卷起紗簾,風停時,陽台上的人已消失了。樊冬笙笑中含著淚,抱著毛毯呆坐在沙發上,仿佛陷入了很深的回憶裡......之後,許落森開始忙著籌備《青榆案》開機的事宜。林至暮和陳俊霖的一場架,打出了不小的名氣,如今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許落森的小保鏢馴服了混世小魔王的豐功偉績,被楊苦朔稱之為變相長臉。豁眠照常懶懶散散的,每天不是趴在許落森腿上,就騎在林至暮的頭上,林至暮看在他剛剛失戀的份上忍了又忍。這天,楊苦朔火急火燎的跑過來,“樊老太太去世了,快快快,換身衣服......”楊苦朔話音還沒落,豁眠從許落森腿上跳下來,不過幾秒就不見了影子。“怎麼了?這貓看見我跟見了鬼似的?”楊苦朔困惑的抓了抓後腦勺。許落森和林至暮趕到時,在葬禮的門外看到了它。它躲得遠遠的,卻剛好可以透過門縫看到樊老太太的遺像。“怎麼不進去?”許落森問。“我有什麼資格進去。”一隻貓張口說話了,好在附近沒有彆人,不然這裡生意就興隆了。林至暮也甚是驚訝,“你能說人話了?今天早上我看到你就覺得怪怪的,現在看來,你的妖力恢複了?”豁眠默認了林至暮的猜想。它是九命貓妖,這類妖精的妖力非常特殊,可以以妖力與鬼神搏人命。“樊老太太死了,你的妖力就回來了,莫不是當年她活下來是因為......”林至暮的話被許落森打斷,他示意她不要現在提起這件事情。林至暮與許落森對視了一眼,歎息道:“她記著你,為了你來窮桑,這是你的老家不是嗎?她其實一直想你進去,和她道彆。”林至暮說。“要是當年我沒有擅自闖進她的生活,或許這一生,她會活得安心些。”林至暮望向靈堂正中間擺放的照片中,那張慈祥的臉,笑著說:“彆自戀了,就算沒有你,故事還是會發生的。”樊冬笙離世後,樊氏集團內部也發生不小的動蕩,畢竟家大業大,一筆豐厚的遺產分下來,沾親帶故的人誰都不肯吃虧。如今接管樊氏集團的是樊啟明,樊啟明是樊冬笙的長子,樊冬笙退休多年一直都是他在打理集團的上下事宜,已經是樊氏集團的半個主人了,隻不過真正主權還是握在樊冬笙手中。如今樊冬笙走了,他理所當然的坐上董事長的位置,再也不用受到任何人的牽製。不過也有傳聞,樊啟明隻不過是樊冬笙的養子,樊冬笙自來到窮桑後,從未嫁人,樊啟明的父親也不知何許人也。樊冬笙反正就這麼不清不白的得了個兒子,兩人關係也不似母子一般親密,收養的傳言便越來越盛,樊啟明對此類謠言憎惡至極。會議室裡,陳旭東頗有些激動的站起來質問樊啟明,“樊老太太生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她說會大力支持我們。”“我母親和你們簽合同了嗎?”樊啟明雙手環胸,不驕不躁的注視著陳旭東,一副十足的商人模樣。“那天會議很多人都在場,雖然不如樊家金貴,也算是商界有頭有臉的人物,知道樊氏集團一諾千金。難道樊先生想反悔,讓人非議樊老太太嗎?”樊啟明從鼻腔裡發出笑聲,緊接著說:“我又沒說撤資,樊氏集團目前正在跟新換代,注意力都在自家身上,彆人的事暫時無暇理會而已。不過我母親既然答應了,我自然不會違背她老人家的意思,不過投資是大事,我們還是要約法三章的,把雙方律師叫進來擬合同吧。”見樊啟明鬆了口,陳旭東也不管有沒有陷進,趕緊把律師招呼進來,把投資的事情敲定下來。簽完合同後,樊啟明滿意的走了,剩下陳旭東陰沉著臉,無處發泄。“這哪裡是簽合同,擺明出錢來做老板的,這也要受他牽製,那也要按他的意思行事,他現在投資的數目還沒有馬桑影業一半多,領導架子倒是擺得足。”《青榆案》的製片人王冠義憤填膺的說道。陳旭東將合同丟在一邊,最終還是妥協,“我們需要這筆資金,《青榆案》不是我一個人的結晶,我不能讓他破滅。”“他還想換掉許落森,幸好鶴野沒在這裡,不然第一個跟他鬨起來。”歎完氣,陳旭東出門點了根煙。其實他和鶴野的觀點是一樣的,許落森是唯一可以出演許楠榆的人,從見他第一眼就認定了這件事,這種冥冥中的感覺,很難解釋。他可以接受和資本家的不平等條約,隻要能讓這部作品沒有風險的拍攝完,他可以給他們做牛做馬,看他們臉色,答應他們無理的要求,除了換掉許落森。不知不覺他已經變得和鶴野一樣,許落森成為他的底線,他可以不拿樊氏集團的投資,卻不可以讓許楠榆丟了魂,好在最後樊啟明沒有咬的太緊,做出了退讓。可最大的問題是,不光樊啟明想換掉許落森,陸哲遠也跟商量好了一樣總是陰陽怪氣的提起這一查。這時王冠也走出來,拍了拍陳旭東的肩膀,“過兩天就開機了,彆想太多,早點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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