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潮(1 / 1)

遊輪還沒有開動前,和在陸地上的並沒有什麼區彆,並不會因為海浪而左搖右晃站不住腳。林至暮樂此不疲的拉著許落森四處閒逛,當然還有那隻白貓,比起林至暮現在的身份,豁眠反倒更像許落森的保鏢。“開好房了,楊叔叫我們過去。”許落森拉住林至暮,竟半天沒能拖動。林至暮盯著兩人交纏在一起的手腕,問:“你乾嘛牽我的手?”“我隻是想要拉你往回走。”“那我為什麼沒動。”“太重了......”林至暮皮笑肉不笑,對卓木凡這具肥碩又笨拙的身體更加厭惡起來。兩人一貓正要往回走,身後突然熱鬨非凡,一位穿著體麵西裝的男人從擁簇的人群中走過來,他麵無表情,氣質有些凜冽。“等等。”林至暮停住腳步,“我感知到了斷頭怨魂的氣場。”在葵陽消失不見的斷頭怨魂出現在了遊輪上?如果不是林至暮感知錯了,那這件事情未免也太戲劇性了。許落森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問:“在哪裡?”林至暮二話不說,轉身往回走,敏銳的觀察著人群中的每一個人。走著走著,林至暮突然受到了阻礙,是一群保鏢將他攔住了,被保鏢包圍的中心站著一個非常年輕的男人,剛才人群之所以躁動,也是因為這個男人。“這裡不能靠近,退後。”保鏢不由分說的推開林至暮,許落森在身後默默的護著她,怕她摔倒。“他就是馬桑影業的董事長,陸哲遠。”身邊有人說人。“有錢人就是囂張,眼睛長在頭頂上。”林至暮不快的翻了個白眼,退讓了一步,等他們先離開。可就在陸哲遠從林至暮跟前走過的時候,她明顯看到陸哲遠的背後貼著一個模糊的白影,就在林至暮看到它的同時,消失不見了。林至暮70%的把握能夠確定,那個白影就是曾經把她騙到白落村的斷頭怨魂,隻不過那隻怨魂,好似在有意的避開她。陸哲遠走後,人群也散得差不多了,許落森這時候才問:“找到了嗎?”“沒有,被它溜走了。就在遊輪上,跑不了。我懷疑這隻怨魂和船上某個人達成了協議,否則它沒有道理突然出現在這裡。這艘遊輪上,應該有道上的人。”許落森撈起地上的豁眠放進帽子裡,對林至暮說:“這些都是你的猜測,我們還是先回房間吧,按兵不動,看看還有什麼變數。”林至暮口袋裡的手機震動,是卓木凡有話要說。前幾天林至暮和卓木凡商量好,為了在人多的地方不造成恐慌,他想發表任何意見可以通過輸入文字的方法,而不是一驚一乍的,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台有思想、會說話的手機。“卓木凡說,他斷定剛才在附近波動的靈場就是斷頭怨魂。”回到房間,林至暮依然就住在許落森的隔壁。雖然僅憑剛才對陸哲遠的第一映像,林至暮覺得他有些不可一世,但大方是真的大方,除了許落森的VIP套房,就連工作人員都是安排的豪華單間。“看來傳言也不一定是真的。”楊苦朔在一旁邊整理東西邊沾沾自喜。“什麼傳言?”林至暮第一個八卦的衝上去。“不就是前一陣老是傳出風言風語,說陸哲遠一直想換掉許落森。今天看來,都是謠言。遊輪上的VIP套房隻有8間,不是貴賓花錢還買不來。你知道我們對麵套房住的誰嗎?樊氏集團的前任董事長樊冬笙女士!老財閥!”林至暮走進許落森的VIP套房,不禁發出嘖嘖讚歎。進門就是一個50平的大客廳,左邊陳設著廚房,右邊是一條走廊,往裡走就到了臥室。許落森走上前拉開窗簾,房間瞬間變得更加敞亮。窗簾後麵是一扇玻璃門,門後有一片小巧精致的花園,花園三麵都被包圍,隻留一麵朝向大海,洶湧的浪濤和靜謐的花圃毫不違和,反而從某種感官上達到了令人舒心愉悅的協調,可見設計者的苦心。門的對麵也是一扇玻璃門,那頭時不時傳來小孩子嬉戲的聲音,銀鈴般的笑聲,光是聽著也覺得心情大好。豁眠在原地轉了幾個圈,一會兒跳到沙發上,一會兒又湊到玻璃門前瞻望,很不安分,它表現出來的似有似無的焦慮,最後成功的引起了林至暮的注意,林至暮對許落森說:“你的貓自從進門後就一直很焦躁?你發現沒?”許落森麵無表情,“那是它的事。”“我們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麼話刺激到它了?”這時候對麵玻璃門被打開,衝出一個兩歲左右的小女孩,邁著蹣跚的步伐穿過花園,直直往許落森的房間跑來,嘴裡還噙著嗬嗬的笑容。“貓貓!貓貓!”小孩子是被豁眠吸引過來的,房間裡的保姆發現她跑了出來,急忙追在身後,將她抱了回去。林至暮正覺得有意思,突然發現豁眠不知何時躲在角落裡,像是在黯然神傷。林至暮慕然一驚,她為什麼要用“躲”這個字來形容它此刻的狀態。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林至暮曾不下三次的懷疑過豁眠的身份,因為它平日裡傳遞出來的情緒太過豐富,不像一隻普通的貓那麼簡單。“貓貓......”在這裡依稀能夠聽到對麵的聲音,小女孩執著的想要豁眠陪她玩,而豁眠也蜷縮在角落,一動不動。“豁眠好像在躲避什麼熟人一樣。”林至暮憑感覺得出這樣的結論。正在讀劇本的許落森也抬頭往對麵看了一眼,一言不發。“阿婆,貓貓,來看!”小女孩稚嫩的聲音傳到了這邊,林至暮一直在觀察豁眠的反應。對麵的陽台上,走來一位雙鬢微霜、慈眉善目的老人,老人氣質尊貴,眉目裡還殘存著幾絲年輕時的風韻,一看就知道她是富貴了一生的女人。老人往這邊張望,撞上林至暮的目光,便以微笑互相打了個照麵,隨即寵溺撫摸著小女孩的額頭,牽著她離開了。此時再看豁眠,緊繃的肌肉,豎立的毛發,它已然高度警覺起來。它似乎掙紮著想走出角落看一眼對麵的情景,剛邁出腳步,又突然望而卻步。林至暮的興致越來越濃烈,問許落森:“我記得它是一隻流浪貓,豁眠這個名字是你取的嗎?”“他自己的名字。”“那就怪了,它自己又不會說話,誰告訴你的?”許落森突然鄭重其事的看著林至暮的眼睛,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能聽懂它的語言,你會信嗎?”“信啊,萬物皆有靈,你好歹算半個入門的通靈者,能聽到一些特殊的聲音不足為奇。”林至暮並不會因此感到任何詫異,世間無奇不有,她早就司空見慣了。許落森搖頭,“我隻能聽到它的聲音。”“證明你倆有緣分唄,或者還說明,它的身份本來就不普通。”貓妖的品種本就不是很多,林至暮隻需要稍微“通感”一下,就能通過豁眠的靈場分辨它是哪個品級的妖精,隻不過“通感”也算侵犯了妖精的隱私,不是緊急情況,她不會輕易“通感”彆人。“楊叔去哪裡了?”許落森環顧四周,突然問。“剛才你讀劇本讀得太認真,他沒舍得打斷你。他聽說鶴野也在這條船上,所以去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去了。”“哦。”許落森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又問,“你不去?”許落森還記得林至暮對鶴野的存在也充滿了疑問,說不定林至暮懷疑船上另外一個道上的人就是他也未可知。“遲早要見的,我不急著今天非要見到他。”林至暮現在最大的樂趣是豁眠,平時見到那隻白貓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好不容易見它慫一回,還不得讓她看夠笑話。臨近傍晚,遊輪已經出發,前往窮桑。“喂,人家連窗簾都拉上了,還不敢出來?”豁眠斜了林至暮一眼,滿是不屑。曾經聽許落森說,他之所以帶上豁眠是因為它的家在窮桑,按理說窮桑和葵陽之間隔山跨海,它作為一隻貓是如何做到年紀輕輕就背井離鄉的?再看剛才,它分明就是有意的躲著某些人,這其中必有故事。“我出去一下。”許落森走到門口,和正在與貓對峙的林至暮打了聲招呼。走廊裡,充斥著楊苦朔的笑聲,他的嗓門隔著十米遠都能聽得一清二楚。聲音越來越近,許落森不用分辨就能準確的找到是哪個房間。7008號房,房門虛掩著,許落森禮貌的叩門,出來迎接的是一個陌生的麵孔,沒有猜錯的話,他就是《青榆案》的導演陳東旭。“終於見麵了,請進。”陳東旭笑容爽朗,他很主動卻又不過分熱情,是許落森覺得最舒服的相處方式。“你好,我叫陳東旭。”“你好,我是許落森。”“你還是晚來一步,鶴野剛走。”楊苦朔語氣中有些責怪,他繼續說,“我還想著你和鶴野一定能成為朋友,他是個頂頂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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