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青榆案》(1 / 1)

“不是我砸的,但是我覺得砸你沒錯。你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助理,這些天你毫不收斂的自私行為給弟弟帶來了多少負麵新聞你知道?”“你認識我還是了解我?我做了什麼自私的事情你倒是說說看?”女粉絲從手機裡翻出一條新聞報道,其中不乏有幾組用詞極端的標題,再附上林至暮平時和許落森勾肩搭背的照片,這就成為了一條罪證。“大胸妹勾引當紅小生,許落森居然有戀姐癖......”林至暮念到這裡不怒反笑,“原來博人眼球的東西就是真相?”許落森上前拉住林至暮的胳膊,將她護在身後,聲音冷漠的說:“請尊重我的員工和我的隱私,散布謠言的人我不會姑息,謝謝你們的支持,請讓我們回酒店休息。”好不容易從粉絲的包圍裡突出重圍,迎麵而來的又是酒店員工的指指點點。“新聞都是真的,清潔工幾次看到他們一個房間進一個房間出。”“這女的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突然就出現了,你們說會不會是一夜情啊?”“天呐,許落森才16歲啊!”許落森拉住蠢蠢欲動的林至暮,低聲說:“你去了也解釋不清楚,反而更麻煩。我不在乎這些。”林至暮看向許落森,他眼底的漠然出賣了他,如果真的不在乎,又何必刻意表現得這麼冷漠,這分明是他的保護殼。一行三人從電梯出來,司機將貓放下便離開了。許落森和林至暮走到房間門口,林至暮駐足,心事重重的問:“我是不是給你惹了很多麻煩。”“就算你不在,這些麻煩也沒有停過,所以跟你無關。”“那就這麼忍著?”林至暮心有不甘。卓木凡幽幽開口,“作為公眾人物就是這樣,你永遠不知道隔著牆有多少隻耳朵在關注著許落森,他們夜以繼日的埋伏,隻為了等他出錯。”“是人是鬼都要防著,活著真累。”許落森刷開房門,問:“進來嗎?”林至暮心有餘悸的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人偷窺後,走了進去。豁眠一個箭步,占領了沙發,“喵~”夜深了,林至暮坐在飄窗上,望著翻來覆去的許落森,料想他也沒有睡,於是開口說道:“我想了想,覺得你完全沒必要當明星,這對你來說就是一個高危職業,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你,一旦被道上的人發現你的特殊身份,必定會引來危險。況且,以如今這個世界的規則,是不會允許你通靈者的身份出現在大眾視線裡的,你就不能做一個這個年紀本該做的事情嗎?比如去上學。”床榻上,是許落森半夢半醒的聲音,“我在上學,今年高二。”諾基亞裡傳出卓木凡的聲音,“許落森是孤兒,楊苦朔收養他時告訴他,隻有站在萬人矚目的地方就有可能找到他最想要找到的人。”“他想找到誰?”“當然是親人,隻不過許落森記事起就是一個孤兒,能夠找到的幾率應該微乎其微吧。”林至暮挑眉,頗為認同道:“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既然找不到他們,那就讓他們看到,來找自己。”許落森朦朧中睜開眼睛,問林至暮,“你有想要找的人嗎?”“有啊,那個藏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費儘心機把我弄到這裡的來的家夥。隻不過人海茫茫,一點線索都沒有,不知道要找到何年何月。”“如果找到他了,你想做什麼?”“先打一頓,再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然後讓他帶我回原來的世界。”“你原來的世界是怎樣的?”林至暮仔細的回想著,然後回答:“其實和這裡也沒有什麼區彆,就是生活更便捷一些,信息傳播速度更快一些。”“哦。”許落森疲乏的眨了幾下眼,終於沉沉的睡去了。一大早,楊苦朔風風火火的回來了,這些天他都忙著往警局跑,劇組的事情都交給了助理,好在趁著殺青前都將事情辦好了。“我已經立好了案,在這裡找了最資深的代理律師,律師說案子有進展了會通知我們。”楊苦朔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和徐許落森交接工作,“這幾天在劇組沒出什麼大問題吧,這幾天我都沒時間管你,卓木凡的傷好的怎麼樣了?”林至暮站在門口,此刻他已經回到了卓木凡的模樣。聽楊苦朔的話,她想到這兩天蹭蹭冒出來的八卦,不禁心虛的笑了笑,“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前兩天請假回了趟老家。”“許落森沒事就好,聽說這兩天狗仔嗅到了味道,天天蹲酒店草叢。老卓你先把這些行李都提下去,我上個大號,順便看看這幾天的新聞。”許落森心眉頭顫抖,說:“我跟他一起下去。”廁所裡,楊苦朔的iPad剛連上網便彈出五、六條許落森的花邊新聞,他連馬桶都沒坐熱,提著褲子就往外跑,可惜房間裡早已經空無一人,隻剩下暴怒的他咬著牙,憤憤吐出四個字,“去他媽的。”去機場的路上,楊苦朔火力全開,口齒清楚且不帶臟字的罵了一路,林至暮由衷的敬佩,要是他能參加脫口秀比賽,一準是冠軍。“我含辛茹苦的工作,是為了誰啊?你可倒好,自己擅自做主找了那麼一個不入流的助理,你自己也算有自知之明,趁我沒回來前就把她辭退了,讓我火都沒處發。你知道今天出了多少條你的負麵新聞嗎?今天淩晨你對粉絲態度惡劣,被拍下了視頻!今早就登上了頭條!我要去壓製、澄清這些新聞很困難,你能不能不要給我出難題了,安安分分的大家都好過。”說完楊苦朔從包中抽出一疊厚厚的劇本,“我天天往警局跑你以為是為了什麼?我也是想給你撐腰啊,我是你的監護人,今天跟你說這麼多,不僅僅是站在工作利益場上批評你,作為你的監護人,我更有義務教育你,不讓你染指那些歪風邪氣。《青榆案》的導演陳旭東已經吧整改的劇本發過來了,這幾天太忙沒有機會給你,拿著,這兩天沒事就看看本子,我還得接著往下安排你的行程。”坐在最後一座的林至暮縮在角落,一句話也不敢接,一句話也不敢問。許落森較為從容,顯然他已經見慣了這種大場麵。隻見他接過劇本,翻了兩頁,放在了一邊。“我想看看。”林至暮湊到前麵,手指戳了戳許落森的肩膀,小聲說。昨天晚上在郊區聽卓木凡聊得繪聲繪色,不禁讓她對《青榆案》產生了一些興趣。雖然臭名昭著的丹青在當代被各種剖析、解讀,但聽在林至暮的耳朵裡,始終都是些添油加醋的閒散八卦。卓木凡昨天一番“她背負了很多使命”的說法,倒是讓她如飲醍醐。許落森翻了翻,從厚厚的一摞中找出了第一集的劇本遞給她。劇本的第一頁寫著一首短詩:沙漠忽逢一場寥落星辰的甘露如從未來過一般荒蕪他清澈孤獨向來不傾訴酒肆飄出一縷紅塵繚繞的煙霧風沙走石青衣卻誤入摘一株榆樹願與他共苦殘霞缺月一根枯藤纏繞著楠樹遺恨未能躍過朱紅牆瞧一眼悲歡嘗一遍世俗林至暮又戳戳許落森的肩膀,“這首詩是什麼意思?”楊苦朔突然回頭看向林至暮,一臉疑惑,“我記得剛接這部劇的時候你為了做好功課特地去看了,怎麼這麼快就忘了?”“沒忘沒忘,我可能是......文化水平不高,沒看懂。”剛扯完謊,林至暮就聽見許落森沒憋住輕笑了一聲。她實在不會說謊,心裡有些發毛,但表麵上依舊要做到不動如山,一憨到底。楊苦朔點點頭,坐了回去。許落森細心的為林至暮講解,“這首詩是鶴野寫的,分為三段,第一段寫的是許楠榆,說他一身孤苦無依、無人問津;第二段寫的是丹青,大概是講她和許楠榆之間同生共死的情義;第三段寫的是玉落,傾訴她為遵守一個承諾被困在皇城一生的慘淡。”“這樣啊。”林至暮意猶未儘的翻開第二頁,專心致誌的默讀了起來。“說到這個鶴野啊,他可真是一個神秘的人物,我們合作談了這麼久,我至今沒見過他本人,剛開始還以為是他派頭大,後來聽說他原本就不喜歡拋頭露麵,是個低調的藝術家。這一次去窮桑,他一定在,到時候我一定要好好瞧瞧他。”楊苦朔補充道。下了飛機,他們在下午五點之前趕到了沿海,馬桑影業的專車早已經候在出口。許落森一行人連坐下來休息的時間都沒有,繼續趕路,莫約在六點到達了碼頭。一搜遊輪停在渡口,船頭用藍色的油漆工整的寫著“馬桑”二字,是一搜私人遊輪。林至暮深深吸了一口氣,果然她沒法體會這個世界上的貧富差距到底有多大。登上遊輪,林至暮好比大觀園裡的劉姥姥,儘管她努力克製自己不要把好奇心表現得太明顯,目光也還是不由自主的流連忘返。遊輪上的設施一應俱全,餐廳、娛樂廳、展覽廳......仿佛容納了大半個城市在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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