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立儲君(1 / 1)

“春紅,你且下去休息吧。這裡就不用你伺候了。”宋關雎見春紅擺好了茶水,天色已晚,便吩咐道。春紅笑了笑,“大人和蕭大人可用膳了?奴家去給你們備點吃食?”春紅一雙明亮的眼睛,緊緊盯著蕭玉和。宋關雎心裡有些吃味,卻又安慰自己,春紅還並不知道她已經與蕭玉和成親了。再說了,若是蕭玉和願意,大可將春紅給收了。蕭玉和見宋關雎久不說話,春紅又是一臉詢問他的模樣,揮了揮手,“不用了,下去吧。”“是……”春紅福了福身子,似乎是有些失望的,慢騰騰地才出了屋子。眼角餘光,總是似有若無地在蕭玉和身上。宋關雎心裡不痛快,今日遇著的事,未免多了些……“這是你要的藥丸子。”蕭玉和拿出一個拇指般大的小壇,壇裡有顆黑黢黢地藥丸,上頭看來還有些隱隱泛白。“小心些拿,萬萬不可碰著了。如果觸在手上,怕是容易染了病。”“這般厲害?”宋關雎隻偶爾讀過一兩本醫書,基本的都知道些,卻是並不精通。以往偏居在自己的閨房裡頭,如今出來了,慢慢倒是見識了許多。“倒也並不厲害,你瞧過了聖上發作起時的模樣。可控製,也並不會憂及性命。但就是折磨人,尤其是冬季。”蕭玉和麵色沉重,微微歎一口氣。“那個黑奴,最是喜歡這些慢性毒藥。不致死,卻總是慢慢折磨人!”“你這丸子,莫不是那白色的絮狀物就是菌蟲?”宋關雎自顧自看了半晌。“你倒是聰明,若是能想著法子把那白色絮狀物給除了。這毒也就解的差不多了……”宋關雎盯著藥丸所有所思,伸手拿了桌上的橘子,剝了皮,理了絮,最後才遞到蕭玉和的手上。“咦?”宋關雎突然發現,似乎在她將橘子遞給蕭玉和的時候,那些菌蟲消失了些。但不過就片刻之間,還是白茫茫一片。“怎麼了?”“沒有,許是我眼花了。”宋關雎隱隱有些懷疑,卻也並不提出來。“天色晚了,你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今日蕭玉和堂堂正正打正門裡進來,想來也是不能隨意留宿的。不然明日裡,兩個大男人一夜共處一室,斷袖之癖的名聲十有八九會傳出去的。“夫人都不留?”蕭玉和挑眉,雖說他也不打算留,但是被自家夫人往外趕,這感覺總也不好。“蕭大人,我倒是無妨,畢竟與公主定了親事。若是龍陽之好傳出去,惹了公主退了親事對我來說也是一樁美事。可對蕭大人來說,無辜遭殃,那也隻有受著了。”宋關雎說的一本正經,似乎是一點也不心疼。“夫人也不心疼?”蕭玉和嬉皮笑臉。宋關雎斜可一眼,“自作自受!”蕭玉和走了,隻是轉身的時候就收起了笑臉。出了大門,還轉身瞧了瞧“宋府”兩個大字,輕聲囁嚅……“看來,那個人的話,還是在你心上埋下了。”近日裡,朝堂上隱隱有些壓抑。按理說,如今聖上治下,國泰民安。就連前兩年的永南,自那次天災之後,如今也已經步入正軌。平日裡大多是些官員各自管轄地的雜事,也不該整個朝堂明顯變了氣氛。今年陛下留了方仲景以及蕭玉和兩人在京供職,同時也貶了幾位在京城裡不做實事的官員。“陛下,先太子已經去了近兩年了。陛下還是要早立儲君,以備後患才是!”說話的是戶部尚書左文,是先皇舊部,說來是所有官員裡年齡最大的了。說來這個左文,還是太後娘家人,與皇上有些血親。就是皇上偶爾心情好的時候,都會喚一聲,“左舅!”皇上微微撐著額頭,“左尚書可是覺得朕命不久矣?所以這幾日總是日日催著朕立嗣啊?”“微臣不敢!陛下明鑒!”左尚書嚇的連忙下跪,人至年邁,手腳稍有些不甚利落。宋關雎就在他身後站著,下意識的還扶了一下。一道視線傳來,下意識看過去,就是劉相不屑的眼神。似乎是覺得宋關雎與左尚書是同盟,都商量好了的。“不敢就好好把你戶部的事兒做好!朕的身體,朕自己知道!死之前,總是會把皇帝給你們定好的!”皇上似乎是動了怒,說的話嚇得一乾人紛紛下跪。皇上冷哼一聲,甩袖就走了,韓公公匆匆喊了“退朝……”連忙跟上皇上!“左尚書好膽色!”劉相冷眼看著還來不及起身的左尚書,他之前一直是先太子的擁護者,如今先太子沒了,他也懶得再去尋找下一個。畢竟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有了或多或少的殘疾,登帝位是不可能的了……適齡的也隻有八皇子,另外還有兩位小皇子,年齡甚小,又沒有什麼特彆的建樹。隻不過八皇子有了宋關雎,這個人,劉相一向不喜。“劉相爺,國家為重,國家為重啊!”左尚書顫顫巍巍地爬起來,宋關雎按著以往的習慣,給他搭了一道力。劉相眼神輕蔑,“左尚書高風亮節,劉某還真是學不來!”說完便甩袖離開了,連帶著與劉相親厚的大部分官員也跟著他後腳出了門。“宋大人,聽說八皇子近來,才學大漲。宋大人可得好生教導,為日後做準備才是!”左尚書見劉相走了,便拍了拍宋關雎的手,不由得叮囑到。就如今的形勢而言,八皇子即將成年,無疑是最好的儲君人選。“你還與公主定了親事,日後也是皇親國戚。宋大人更需得幫襯著……”左尚書絮絮叨叨,也許當真是有些年邁了,說起話來也是毫無顧忌。宋關雎隻帶著淡笑,禮貌的聽著。等到左尚書顫抖著一雙腿,跨出了大殿,才收起了笑臉。心裡頗有些沉重,就目前的形勢而言,八皇子無疑是最有利的。但是宋關雎卻又莫名覺得,之前眾人都以為,皇上把八皇子在照著太子的教養,是錯的!對於八皇子,皇上似乎並無心立儲!隻是就情勢來看,皇上費儘心機,除了先太子。八皇子的教養培育,無一不是按照太子的規劃來。可是宋關雎就是覺得不對勁,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她也沒有想明白。若是皇上當真有心立八皇子為儲君,為何會遲遲沒有動靜?懼怕皇後和黑奴?如今就情勢來看,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宋關雎慢慢踱步出了殿門,與等候一旁待皇上召見的方仲景與蕭玉和點點頭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往月華宮去。“宋大人!”破響的聲音打斷了宋關雎的思緒,黑奴的聲音當真難聽,尤其是當他故意壓低聲音的時候。聽起來,就像是一個生手拉二胡……“師傅!”宋關雎習慣這樣喚黑奴,畢竟正兒八經拜過師。雖然比不得寧遠當初對她的教導,但她喚一聲師傅,也是為了與黑奴拉近關係。私下裡覺得,若是他和皇帝對峙起來,她說不定還能有一口喘息的機會。黑奴依舊拿著他的那根木棍,用黑色的大氅把自己包裹的嚴實,那扇半截子麵具在冬日的陽光下黑綠交接,看起來著實有些滲人。“聽說你那個皇帝要把你招為駙馬?”黑奴似乎帶著,隱隱的笑意。“師傅是有什麼好主意幫徒兒?”皇宮裡人多嘴雜,很多話,不能說的太明。黑奴冷笑出聲,一步步朝著她走過去。就在擦肩而過的時候,輕聲說到“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皇帝是故意的?”淺淺一句話,又在宋關雎的心裡激起了波瀾。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適時牽住了黑奴的衣角。“你是什麼意思?”黑奴的木棍輕輕一劃,宋關雎的手就被打開。黑奴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宋關雎心思沉重。還未走到月華宮門口,裡頭的太監就匆匆往外跑,撞的宋關雎肩胛骨生疼,“宋大人!”那人嚇得慌忙下跪,誰不知道宋大人馬上就去駙馬爺了?大家誰不是巴結討好?“怎麼了?這麼急?”“回宋大人的話,貴妃娘娘要生了。奴才這會子要去請太醫呢!”“那還耽擱什麼?快些去啊!”“謝大人。”宋關雎在月華宮門口望了望,見了八皇子和九公主,二人在院子裡來回踱步。卻是八皇子一眼瞧見了宋關雎,跑兩步跑過來,“老師。”“八皇子。”二人相互行李。“今日怕是要耽擱一日了,我母妃發作的急。”“理解,八皇子孝心。微臣今日就躲個懶,先行出宮了。”“謝老師。”八皇子麵色擔憂,貴妃娘娘年紀畢竟不小了。時隔十多年有孕,畢竟是有些危險。宋關雎看了看遠處的九公主,她似乎還在與自己鬨彆扭。一眼彆開,不再看宋關雎。宋關雎也並沒有過去的意思,隻理了衣衫就往回走。隻是還沒有走出多遠,就聽見九公主在門口漫罵。“他是個什麼東西!見了本公主都不行禮的!早晚有一天本公主要收拾了他!”宋關雎對九公主實在是喜愛不起來,但不是因為她要嫁他!隻是九公主這唯我獨尊的性子,實在是少有人,可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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