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知縣府,司雲起的神色驟然冷峻,掃眼身邊打著哈欠的姑娘,皺眉道:“蘇晚,你的心未免也太大了吧?”蘇晚被罵的莫名其妙,疑惑的開口問道:“我怎麼了嗎?”司雲起冷哼一聲,他脾氣其實本就不好,一直以來不過是礙於表麵,都一直隱忍著,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隱露在外。此刻見她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更是惱怒非常,沉了聲音同她小聲地道了一句,說:“那周正若是在茶杯中下了毒,你也就這樣直接喝了?你是當真不怕死嗎?”蘇晚愣了幾秒,便立馬頓悟地睜大了眼,輕聲笑笑,“司大哥,你不要擔心啦,師父教過我辨彆毒藥的方法,若是他在茶水中下了毒,我還是能聞得出來的。”她靠近司雲起耳邊,輕輕細聲說道:“我偷偷告訴你啊,就算中毒了我也不怕的,我可是有保命的秘密武器。”司雲起冷哼了一聲,隻當她在說笑,沒有多相信。“他那一杯茶裡聞起來倒是正經的很,沒有下毒,雖然聞起來倒是有一股我從來沒有聞過的味道。”回想起來那個香甜的滋味,蘇晚眼睛一亮,還抿了抿嘴回味了一番,“不過那個味道還挺好聞的,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香料。”司雲起喉結輕滾,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蘇晚,“等事情解決的,我想辦法從他口中問問這香料來源,以後帶回京城。”“從凶犯的口中問茶水配方,還真有你的。”蘇晚眨了眨眼,笑道。此時早已經過了飯點了,中午就沒怎麼吃過東西,如今遇上了這般事情,自然也便沒有時間吃晚飯,早已饑腸轆轆。蘇晚揉了揉已經餓扁了的肚子,“有些餓了,不知道有沒有地方可以找些東西吃。”司雲起側頭看向她,正好看到蘇晚舔了舔嘴角,小姑娘的杏眼清澈水潤,晚風從一側吹來,有發絲落在了她唇畔,那唇紅潤飽滿,驀地移開視線,輕咳出聲,道:“不然我們先找些地方吃點東西?”蘇晚點了點頭,往前走去,看著路邊有沒有什麼吸引她的店子,可沒幾步路,卻覺得心跳突然快了起來,她緊皺著眉頭,感覺全身以異樣的速度開始發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這麼熱?她搖了搖頭,隻當是這春夏的夜晚太過炎熱,也就沒做多想,往前走了幾步,可是這一走,似乎身上更熱了,整個人已經燙得要泛了熱氣。司雲起自方才看蘇晚產生心悸之後,便一直沒有注意身邊蘇晚的異樣。突然,身邊的姑娘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他心一驚,連忙蹲下將她扶起來,“怎麼回事?”麵前的男子身上涼氣重,讓她貪戀不已,她情不自禁地蹭著他的胸膛。“阿晚?”司雲起盈了滿懷的甜馨香軟,不僅咽了咽口水,似是被她這模樣給嚇到了。蘇晚一張小臉潮紅,目光迷離,就這麼嬌軟軟地躺在了他的懷裡,他眉頭一蹙,伸手欲將她攔腰抱起,“我帶你去看大夫。”可搭在她身側的手指下意識地動了動,引得蘇晚忍不住嚶嚀了一聲,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脖子,仰頭親上了他的唇,時不時還伸出舌頭舔著他的涼唇。司雲起倏地愣在了原地,身體微僵了一瞬,後忙不迭地推開她的身子,低頭看她一眼,蘇晚早已意亂神迷,顯然是失去了理智。此刻還看不出什麼東西來,真是枉他活這二十多年的歲數,該死,竟沒想到周正那渣滓竟然給他們下的是這種藥。時間緊迫,救人要緊,他隨手敲暈懷中的姑娘,左手將蘇晚作怪的兩隻手控製在她的背後,半摟著她找了一家客棧進去。看官客棧的是一位年紀不大的婦人,見狀自是知道了這二人之間貓膩,輕笑出聲,“客官住店?”司雲起心神稍定,冷聲道了句:“一間房,還有,煩勞店家送來一些冰水。”他以最快的速度將蘇晚抱進屋中,放倒在床上,蘇晚閉著眼睛,紅唇發出靡靡之聲,不知何時,早已將自己的衣襟扯開了,肩頭一片薄粉。司雲起隱忍著扭過頭,扯開被子將她整個身子蓋住,分明已經敲暈了她,竟沒想到這藥效竟然如此之強,。屋外傳來了老板娘的聲音,“客官?”司雲起打開門,老板娘笑眼盈盈地站在門口,身邊的店小二端著一個木桶站在旁邊,她十分善解人意將所有東西都備好送了上來,“您要的冰水,奴家還贈送您一碗冰茶。”司雲起紅著臉接過小二手中的東西,道了句謝謝,連忙將門給關上了。門外的老板娘柳葉眉微挑,紅唇盈盈一笑,“倒是一對兒有趣的小夫妻。”回到屋內,司雲起匆忙從茶壺中倒了一杯水出來,自己喝了下去,稍微壓製了一絲火氣。他是正常男人,心儀的姑娘對他這般動手動腳,又怎麼會無動於衷。接著,他又倒了一杯水給蘇晚送去,卻見床上的被子早已被踢開,蘇晚衣衫淩亂地躺在床上,四月底的天,早已微微有些熱度,她僅穿著一件薄衫,衣襟微扯,裡麵的杏色肚兜就露在了外麵。蘇晚扭著頭,不願喝那水,茶水便沿著她紅撲撲的側臉朝下巴流去,滑入那……他自認從未遇見過如此棘手的事情,卻似乎越心急就弄得越亂,額頭有汗滾落,迫不得已之下,他隻得閉上眼睛不再看她,若此刻再看便真的是趁人之危了。眼前一片黑暗,手下的細膩就越發清晰,蘇晚的身上隻剩下那一件肚兜堪堪掛在身上,根本擋不住什麼,他一手端著空茶杯,一邊艱難地摸索著她的手,不知道是想要控製住她,還是控製住自己。似乎是感受到了麵前人的抗拒,蘇晚眉頭一皺,像個孩子一般賭氣,雙手摟住司雲起的脖子,紅唇湊了上去,親著他的耳朵,“雲起……不要走……”隻聽啪嗒一聲,茶杯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幾個碎片。她喚他雲起?不是司大人,不是司大哥,不是司雲起……而是雲起?司雲起心口感覺一道焰火綻放,砰的一聲在腦中炸裂開來,再也忍不住了,所有理智瞬間崩塌,他貼近他,親吻著她的唇瓣,描繪著她好看的唇形,一切歸於本能。他的觸碰讓蘇晚感覺身上舒爽了不少,可是還不夠,她仰起頭坐起來,雙手插入他的發中,緊緊地抱著他的頭,越發情動。“阿晚……”司雲起聲音變得沙啞,低頭親吻著她的鎖骨,睜開眼睛,精致的蝴蝶骨,一手可握的細腰。蘇晚的腰背皮膚細膩,一片雪白的皮膚映入眼簾。等等……一片雪白?司雲起突然想起了什麼,手中的動作頓住,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他怎麼可以!他驚恐地推開蘇晚的身子,撈過一旁的被褥緊緊地包住她,不顧她扭捏的動作。桌上還放著一桶冰水,他狼狽地逃開床榻,奔向那冰水,直接從桶中捧起水,就往臉上拍著,壓抑住心裡的妄念。門外突然傳來小石子敲擊門框的聲音,司雲起猛地轉頭:“誰!”他快步走到門口後,打開房門,走廊上空無一人,地上卻放著一個紙包和一個藥瓶。打開紙包後,上麵簡單明了地寫著幾個字。【玉露丸服用,可解】司雲起臉色一變,是誰,竟然一路跟著他們,還知道蘇晚中了藥。可是這藥,到底可不可信?床榻上的姑娘難受地捶打著床榻。“管不了了。”司雲起咬牙將瓶子中的藥丸倒出來,給蘇晚強行塞進嘴裡,又給她倒了茶水強行灌下。沒過多久,蘇晚便恢複了平靜,沉沉地睡了過去。看來是藥效起效了。司雲起長歎一口氣,就這麼半個時辰,他身後的的衣服已經全濕透了,看著蘇晚安靜的麵容,苦笑一聲,不知道明天早上醒來,他們倆會是怎樣的一個場景。他將東西放到桌上,伸手將她身旁的被子向上攏了攏,可下一瞬,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手中的動作頓了下來。該不該看?他盯著蘇晚依舊帶著紅暈的麵容,一咬牙又掀開了被子,既然剛剛都看完了,再看也不會如何,反正蘇晚他是非娶不可了。他小心翼翼地將蘇晚翻了個身子,讓她麵靠著被褥,而他正好可以看到她的後背。沒過多久,司雲起一貫冷靜的麵上出現了狂喜,嘴角都快要翹到了耳根。沒有。她的背後一片光滑,什麼都沒有。“阿滿的後腰處有一個蝴蝶胎記。”林靖塵的話語在耳邊響起。司雲起又驚又笑,低頭吻著蘇晚的額頭,慶幸道:“你果然不是阿滿,幸好……”下一瞬,他突然變了臉色,心裡莫名的一陣惶恐。蘇晚若不是阿滿的話,那她又是誰?真正的阿滿又在哪裡?為什麼她懂得那麼多關於阿滿的事情?為什麼要進京?又為什麼要接近他?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她到底有什麼目的?無數個問題在他的腦中炸開來,讓他不敢再細細想來,他擰眉盯著床榻上的女子,伸手撫摸著她光滑的小臉,寂靜無聲。蘇晚,你究竟是誰?就客棧對麵的屋頂,一位白衫女子悶著氣,一臉惡狠狠地盯著那間客房。正是柳煙兒。柳煙兒冷哼一聲,翻身跳下屋簷,邊走路,邊喃喃道:“司雲起,虧得你有良心,及時停了下來,不然等小晚醒來,看她不要了你的命。”她手中還抓著幾個小石子,幾個石子在她的手中跳動著。幸好當年師父給了她們一人一顆玉露丸,可解世間萬毒,要不然,小晚今夜可真要交代在這裡了,今天把她那顆給貢獻出去了,下次見到小晚可得把她那顆討回來。小晚啊小晚,可彆說師姐沒有幫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