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宅門秘辛(1 / 1)

紅袖仵作 一隻茶晚 1995 字 2天前

周正帶著二人走進了正廳之中,便去後院請了夫人過來。趁著無人,蘇晚四下望了望,冷笑道:“還真是有意思,府中死了老爺,這大紅喜字居然也沒有摘了去。”又想到門口掛得滿滿的白布條,走進院中竟然都沒見到白事的蹤影,也不知道這喪事是辦給誰看的。周正再一次回到正廳,此刻他的身後跟著一位穿著素衣的女子。“素娘見過兩位大人。”素娘微微福了福身子。見狀,蘇晚和司雲起皆是一愣。譚毓蘭看過去也是二十歲左右,那她的父親也應當是人到中年,這可父親的繼室看上去倒是比譚毓蘭大不了幾歲的模樣。大概也就是個二十五歲上下。蘇晚微微有些震驚地看著她,“你就是……素娘?”“姑娘認識我?”素娘微微一愣。蘇晚沒有忍住,把心裡的疑問給問了出來,“你今年多大了?”“這……”素娘低頭,淡聲說道,“二十六。”蘇晚掀了掀眼,視線隨之上移,落在了那張美豔的臉上,一時沒能反應過來,父親的繼室竟然比自己大不過六七歲,竟如此荒唐。“譚大人死的那一晚,發生了什麼事?”蘇晚收起八卦的心思,回歸到正題上,他們也不可在這桐縣浪費太多日子。“妾身不知,是丫鬟來告訴妾身的。”“哦?”蘇晚思考了一下,又問,“那你在哪?”被蘇晚那雙澄靜如水的眸子看著,素娘不知怎的,心底湧起了些許無端的畏懼,率先偏了偏頭,躲開了她的眼神,俏麗的臉上閃過一絲緊張。很短促,卻依舊沒有逃過蘇晚的眼睛。蘇晚見她半天沒有說話,繼續詢問,“怎麼?不方便說嗎?”“夫人在同小民一同商議小姐的婚事。”素娘似乎在想著措辭,身旁的周正突然站了出來,他說話的時候,身子地往前了兩步,正好將素娘擋在了自己身後,似乎是下意識的舉動。司雲起看著二人的動作,心中不免產生了有一種猜測,眸子微微地眯起,這種老夫少妻的宅門秘事,還真是彆具一格的相似。譚啟仁氣絕不到三日,此刻還未行入殯之禮,屍首依舊停放在靈堂的紅木棺之中。蘇晚向素娘提出想要去一趟靈堂,開棺驗屍。“這……”素娘聞言,眉頭暗蹙,“似乎不妥吧?蘇大人乃是未出閣的姑娘家……”蘇晚大大方方地開口道:“蘇晚乃是六扇門的仵作,這些事情本就是分內職責,與我嫁未嫁人並無半點瓜葛。”似乎是覺得話語還不夠有震懾力,蘇晚從懷中取出了她的令牌,笑了笑,一臉善解人意地說道:“以六扇門令牌為證,夫人可還有什麼擔憂的嗎?莫不是覺得蘇晚年紀小,查不出什麼東西來?”一旁的周正一直看著蘇晚,聽她這麼說完,拳頭握緊了些。司雲起注意到後,眉峰一皺,眼神越發淩厲。“大人說的是,老爺的死確實有些蹊蹺,如今確實需要好好調查一番。”周正雙手作揖於前,端出一幅恭恭敬敬地模樣來,行禮完方才開口說道,“還煩勞大人隨小民這邊請。”自知不好推脫,倒不如從容不迫地接受。蘇晚看穿了他的心思,點了點頭,衝著司雲起伸出手,“司大哥。”司雲起心領神會地將一直背在自己身上的箱子遞給了她。素娘偷偷看了周正一眼,卻見周正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此刻也隻能硬著頭皮同司雲起周旋,“司大人,可還有什麼問題?”司雲起風輕雲淡地看著她,“夫人是如何與譚大人認識的,不知道可否告知?”素娘心裡一咯噔,麵上卻依舊掛著笑容,“這有何不可說的,不瞞大人,素娘乃是春風閣的琴女,幸得老爺賞識這才進了府門。”“雖說老爺的年紀與素娘相距甚遠,但他待素娘卻是極好的。”似乎是為了表現他們夫妻二人之間的親昵,素娘的臉上還微微發紅。司雲起無意聽他們夫妻二人之間的趣事,眼也不抬地道:“你與譚姑娘的關係如何?”“毓蘭?”素娘笑容一僵,司雲起的眼神讓她不免有些發怵,她複又說道,“民婦與毓蘭雖隔著輩分,但情同姐妹,毓蘭的母親去世的早,這麼多年身邊也沒有個體己的人,她這丫頭心思懵懂,許多心思都會與我說說。”言至於此,素娘深深歎了口氣,“都怪民婦這一兩年一直照看著煥哥兒,疏忽了毓蘭,這才讓那賊子有機可乘,竟然接著毓蘭的身份想要攀上我們知縣府。”“若不是此番,老爺也不會枉死。”說著她還落了淚,好不委屈,“幸得官爺們已經將這賊人抓獲,以慰老爺的在天之靈了。”司雲起手中玩著茶杯,突然問了一句。“煥哥兒可是?”“煥哥兒是民婦的兒子。”“幾歲了?”“如今三歲。”“夫人怎知那陸兆是賊人?”司雲起突然變了話題,黑眸審視地盯著她。“這……那陸兆看著就是一副書生卷氣,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怎麼會有能力從山賊手中救回毓蘭。”素娘倒也從容不迫地與他對視,“要我說,從一開始那些山賊恐怕就是陸兆設的局,他們本就是一夥的,要不然又怎麼會如此趕巧讓他遇見了。”司雲起垂下了視線看向她,模樣倒是坦坦然,瞧不出有啥心虛的樣子。他喉結輕滾,略帶低啞的“嗯”了一聲,算是應允,“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見司雲起心中有所動搖,素娘決定再添一把火,“大人不知,老爺早已經為毓蘭定下了一門親事,是張員外家的嫡子,與毓蘭青梅竹馬的長大,張公子對我們家毓蘭那是一個喜愛有加,自小照顧著長大,誰知道中途卻被那陸兆給蒙騙了。”“這周管家是何時入的府?”“啊?”素娘似乎是沒有反應過來這司雲起的想法怎麼會跳得如此快,愣了須臾,這才回答,“周管家在民婦入府前就在譚府了,不知大人問這個可是有什麼問題嗎?”“倒也沒有,不過是好奇順口問了一句罷了。”司雲起眉目清冷,冷聲道了一句,“還請夫人且將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本官。”素娘臉色一變,回想著她與周正商議的措辭,看著地麵,道:“那日老爺讓民婦與周管家一同去查看給毓蘭的嫁妝,酉時一過,我們就去了賬房。”深夜讓自己的夫人同管家二人,孤男寡女一起去賬房?那這位譚老爺的心還真是大。司雲起眉頭一挑,也沒有戳破這個慌,繼續聽她說著。“後來就聽到春杏跑來賬房,一臉驚嚇地說老爺死了。”素娘描述的生動形象,似乎被嚇到的人是她自己一般,竟連臉色都白了幾分,“民婦連忙跑到臥房,就見到老爺躺在地上,七竅流血,早已沒了呼吸。”“民婦當時嚇得魂都沒了,就派人去找了毓蘭過來,結果竟然發現毓蘭竟然留書一封,同那陸兆相約私奔走了。”她停頓了一番,垂下眼睫,“幸得周管家及時找到了譚家的族長們,這才將那傻丫頭給帶了回來,毓蘭一見到老爺當場就嚇昏了過去。”司雲起沒有說話,示意她繼續說。素娘隻好繼續說著經過,“毓蘭昏迷之後,民婦就派丫鬟帶著毓蘭回房間,結果這一回去,竟然在毓蘭的枕頭底下翻出了一瓶砒霜。”她伸手抹了抹眼淚,“大人啊,我家老爺就是吃了這砒霜,才斃命,家中的族長們就懷疑毓蘭是凶手,可是我看著毓蘭長大,自然知道毓蘭是個孝敬的孩子,斷不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定是那陸兆見老爺不同意他倆的事,懷恨在心想要毒殺老爺,然後嫁禍給我們毓蘭,果然沒問多久,這陸兆就自己承認了,毒是他下的。”“大人啊,你可要替我家老爺做主啊……”約莫半個時辰後,蘇晚同周正一同回來了。她那沉沉的箱子背在背上,以往司雲起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如今再看,卻覺得蘇晚過於嬌小可憐。他走上前拽住她的手將她拉到一邊,順手地接過她身上的箱子,背在了自己的背上,悄聲問了一句如何。“沒有彆的外傷,就是中了砒霜死的。”蘇晚攤了攤手,說道,“我方才也問了周管家一些東西,你問的如何?”司雲起將方才同素娘問到的東西同蘇晚對了一遍。“她這些話說的倒是和周正說的一模一樣。”蘇晚細細琢磨著這番話語,“但是……”這般說,司雲起自然是很快就發現了疑點,他接著蘇晚的話說道:“但是未免也太一樣了,連一些細枝末節的地方都說的無半點差彆,你想說的是這個意思吧?”蘇晚點了點頭,嘴角卻是溢了點笑意來,“正是這樣,才更顯得破綻百出,也不知道殿下那邊問的如何了……不然我們先回去,聽聽陸兆的說辭如何?”司雲起皺了皺眉,說道“也好。”見二人在一旁交談著什麼,素娘憂心忡忡地看向周正,“正哥,這可怎麼辦?”她身後的衣襟早已被冷汗浸濕了,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被司雲起發現什麼破綻。周正此刻也黑了臉,心下生出了幾分緊張來,清了清嗓子,“不怕,隻要我們咬死那砒霜是從譚毓蘭房中搜出來的,也查不出什麼動靜。”她恨恨地揉著手裡的帕子咬牙切齒道:“好不容易把那老的弄死,又把那死丫頭趕出了府,這時候怎麼又把六扇門的人給牽扯進來了。”此刻他們還不知道陸兆已被人保下了。周正盯著二人的身影,心中不免琢磨,若是可以不讓他們繼續查案,事情就好辦的多了。“你且攔著他們,我去去就來。”周正趁人不注意拍了拍她的柔荑,轉身走向了後院。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周正便從後院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小丫鬟。司雲起二人正打算離開,向二人請辭,周正連忙帶著丫鬟走過來,作揖寒暄地道了句:“大人查案也辛苦了,喝點茶水吧?”身後的丫鬟將茶水送了上去,正好兩杯熱茶。蘇晚此刻正好渴的不行,也沒說什麼就要伸手去端拿茶杯。司雲起眉頭緊皺,剛想阻攔,隻是話還未來得及出口,就見到蘇晚已將茶水一口飲儘。見蘇晚喝了茶中的水,周正悄悄鬆了口氣,又將另一杯茶水遞給司雲起:。蘇晚知道司雲起向來不喜外麵的茶水,此刻倒是替他說了一句,“不勞周管家費心了,我們先告退了。”見蘇晚和司雲起離開府之後,素娘連忙抓著周正的手,“你方才給他們的茶杯裡下了什麼藥?莫不是那砒霜?”周正將她摟在懷中,伸手讓旁邊的丫鬟趕緊去處理了茶水,“彆擔心,不過是些巴豆粉罷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且安心,我有分寸,不會做出什麼錯事的。”“那就好。”素娘伸手摟進了周正,“正哥,方才可真是要嚇死我了。”周正低頭親了親素娘的臉,“等這段日子過去了,我們就帶著煥哥兒好好過日子。”素娘埋在他的懷中,羞紅了臉。周正看著她俏麗的臉,一時沒有忍住,攔腰抱起素娘就往裡屋走去,“現在還是先好好想想我們的事情吧。”剛走進裡屋,素娘就看到櫃子上掀開了的瓦罐,似乎有些不解,伸手推了推周正的胸膛,疑惑道:“你方才從哪裡取得巴豆粉?”“就是你櫃裡的那個紅色琉璃瓶。”周正此刻哪有閒功夫理會這些問題,隨口答了一句就扯開了她腰間的衣帶。素娘聞言大驚失色,“那個不是……唔……”後半句未說出口,兩人就陷入了一陣顛鸞倒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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