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意外殺人(1 / 1)

紅袖仵作 一隻茶晚 1666 字 2天前

“老爺!”劉氏在丫鬟的攙扶下走到書房,就看見躺在地上的丈夫,差點又要暈了過去,幸好身邊的丫鬟扶住了她,劉氏推開身邊的人,就往屋裡走。蘇晚突然從她身後不遠處衝了過去,伸手攔下此刻想要衝進書房的劉氏,“不準進去。”劉氏看著麵前的姑娘,淚眼婆娑,“你是何人?為何要攔我!”蘇晚沒有告訴她自己的身份,她側身看著邊上的男子,想了想,隻是簡單解釋著,“出了人命,不可破壞現場。”沂州知縣死了,大小是個朝廷命官,說死就死了,還是在自家遇的害,當即就有人報了官,沂州府的太守霍遠很快就帶了官兵來到賈府,“來人,將這裡給本官包起來,不準一個人擅自出府。”黑鷹躲在蘇晚身後,暗戳戳地說了一句,“現在才攔人未免也太遲了些,該跑的人早就該跑了。”霍遠年紀不算大,四十出頭的模樣,他走到書房前,正巧與攔著劉氏的蘇晚打了個照麵,從他人的話語中他已然知曉是這位紅衣姑娘攔下了要進現場的人,“姑娘聰慧,著實讓本官省心不少,敢問這位姑娘是?”蘇晚無言,抬眼看了看站在牆邊的司雲起,隻見他半眯著眼,許久後看了黑鷹一眼。黑鷹是個懂得察言觀色的,見大人這般表情,曉得他這是打算說出身份了,他看著一旁的霍遠,伸手從懷中掏出司雲起的令牌,“這位是六扇門的司大人。”霍遠雖然沒有見過司雲起,但他卻認得六扇門的令牌,也聽過司雲起的名號,年紀輕輕的最高指揮,這可是京城來的大官,他連忙跪下,“下官霍遠見過司大人。”劉氏一臉震驚,盯著司雲起的臉,“您……您不是路過的施大人嗎?”“起來吧。”司雲起看著跪著的霍遠,輕聲說了一句,隨後又看向劉氏,“本官隻是路過,為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才隱瞞了身份,還請夫人見諒。”“民婦不敢。”劉氏哪裡受得起他的抱歉,手忙腳亂地想要跪下,“民婦見過司大人。”司雲起看了她一眼,說道:“不必,本官今日隻是偶然經過,未曾料到會遇到這些事情,既然經過也就不能見事不理。”“大人這?”霍遠看著這番有些不知所措。司雲起拍了拍蘇晚的後背,蘇晚了然地點點頭,將身上累贅的披風脫下,也沒有注意身邊是誰,直接遞給他,司雲起很順手地拿過披風,站在一旁。霍遠跟在身邊,看著司雲起和這位姑娘的動作,有些茫然,“這位姑娘是……”“我姓蘇,是六扇門的仵作。”蘇晚客客氣氣打了招呼,“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手套?”她這次出門根本沒有想過會需要自己驗屍,沒有帶她隨身的箱子。“有有有。”霍遠身後跟著的仵作將東西盛了上去,“蘇大人請用。”蘇晚在他遞來的包裹中翻了翻,裡麵的東西少之又少,比她的箱子差遠了,不過還好,該有的東西還是可以勉強用用的,她選了一個較為乾淨的手套戴上,蹲在屍體旁邊,仔細地看了幾眼,柳眉微微蹙起。好殘忍的手法,屍體麵色發紫,口鼻處有輕度歪斜,周圍殘留一段蒼白區,眼睛周圍有出血現象,嘴唇發青。蘇晚看向司雲起,從善如流道:“是被人用東西捂死的。”接下來,她拿出一把刷子輕輕掃著屍體的口鼻處,一根毛狀物體出現在鼻腔中。這是綢布?似乎還有點濕潤。她將物件拿在手中,靠近鼻尖的地方,仔細地聞了聞,“還有一股茶香味。”隨後,蘇晚站起身來,檢查了一番書房內的東西,最後看向桌上的一個空茶杯,茶杯內側還留有水漬的痕跡,杯子還有淡淡的餘溫,“這是什麼時候放在這裡的?”賈府的管家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這是老爺來取那寶物的時候,讓老奴特地送來的茶水。”“賈大人為何這個時候向你討茶水?”管家慘白著臉解釋了一句,“大人有所不知,我們老爺打小就有個怪癖,一緊張起來就想要喝水。”若是為了拿所謂的寶物,感到緊張想要喝水,似乎也說得通。“那他喝了嗎?”蘇晚又問道。管家一個晃神,“這,老奴不知。”“你將茶水送來之後,你人去了哪裡?”“老爺從不讓人接近這箱子,老奴將茶水放到桌上後,便離開了書房。”“那離開書房之後呢?”蘇晚追問道。“去了前廳招待客人。”管家回答道,他看向劉氏,似乎在等著什麼,聞言劉氏頓步走上前,“大人,管家確實來了前廳,當時跟著民婦一起招待客人。”司雲起見蘇晚又不自覺咬起下唇,看著心裡有些彆扭,淡然道:“有什麼發現嗎?”“霍大人,您能否派人搜尋一下書房周圍,找一塊帶著茶漬的布,類似於手帕、錦緞這樣的。”蘇晚說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繼而補充道,“不僅要查院中,還有廳中的賓客,查查他們身上的外衣是否有沾到茶漬。”司雲起想著她方才的舉止,猜出了她的想法,“你是懷疑有人將茶水打濕了布條,後用布條捂死了他?”蘇晚輕輕點點頭,算是證實了他的猜測,道:“還有,查查看有沒有人的手背上有指甲劃到的傷痕。”他忽然蹙眉,“傷痕?”“大人你看。”蘇晚抬起賈祥的右手,認真地說道,“這位賈大人的右手的指甲縫中似乎有皮肉的痕跡,應該是在掙紮的過程中,抓傷了凶手的胳膊或者手背。”“賈大人身體如何?”蘇晚看向他的夫人。劉氏張了張口,“倒也算是康健……”“也就是說,尋常人想必是沒有能力可以徹底製服他。”蘇晚在腦中模擬著凶手動手的場景,“應當是個身體強健或是武功高強的青年人。”司雲起蹙著的眉頭倏然展開,轉頭看著霍遠,“霍大人,麻煩了。”“下官明白,下官這就著手去辦。”司雲起見蘇晚沉著一張小臉,曉得她心裡還有些事情沒說,開口問道:“有什麼看法?”蘇晚沒有抬頭看他,盯著地上被蓋上白布的屍體,認真道:“大人,屬下有一個想法,隻是還沒有……”“說。”“屬下懷疑,這並不是有人蓄意謀殺。”蘇晚眉眼未抬,聲調淡然,“這倒像是……因為一些意外這才殺的人。”“估計凶手是想要偷取所謂的龍蛋,結果在爭奪龍蛋的過程中,用布帛捂死了他。”蘇晚握緊了拳頭。應該是這樣吧?在後院的井邊,蘇晚將手中的手套脫下,用從廚房尋來的醋簡單地洗了手。“嘶——真涼啊。”蘇晚被這臘月的井水刺得哆嗦了一陣,突然一件披風披了過來,是她方才脫下的外袍,蘇晚以為身後是黑鷹,也便沒有回頭看:“小白,你說這件事情會跟她有關係嗎?”還沒等人回答,蘇晚自己先搖了搖頭,“不可能的,她說過她不會傷他人性命的。”她轉過身看向身後的人,“你還記得我昨夜給你講的……”聲音戛然而止。司雲起眯著眼睛看著麵前的女子,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司……司大人。”蘇晚瞳孔瞪大了許多,她以為是黑鷹的。司雲起冷冷地瞧著她,突然伸手抓住蘇晚的右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腕,冷哼道,“你與小白倒是有很多秘密?”“沒有!”蘇晚猛地搖頭,腳步往後撤退著,“大人您誤會了。”蘇晚見他默然無聲盯看自己,心頭一顫,開口道:“司大人……”“蘇晚,你來六扇門究竟有什麼目的?你口中的她又是誰?還是說,你真的跟他們有關係?你到底瞞了我什麼?”他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些什麼,分明他都已經開始信任蘇晚,將她當成妹妹來照顧。蘇晚被逼的步步後退,一時慌張,眼角甚至滲出了淚珠,“什麼誰?他們是誰?大人您在說些什麼!我聽不懂!”“你是當真聽不懂還是在演戲?”司雲起將她推倒一棵樹上,咬牙盯著她,“我以為你不會演戲的,到沒有想到,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司,司大人。”蘇晚側頭看到身後的樹,麵前是男人冷漠的臉。黑鷹趕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個場景,他敬佩的司大人,扣著蘇晚的手將她抵在樹上,而蘇晚則靠著樹渾身發抖,似乎眼角含著晶瑩。“大人,這是怎麼回事?”黑鷹走上前,將蘇晚從司雲起的手中救了過來。蘇晚躲在黑鷹的身後,一臉悲戚地看著司雲起。司雲起看了眼護著她的黑鷹,眼中的不屑更甚,“真不愧是你。”連從小跟著自己的人,都可以毫不猶豫地站在她那邊。“白玉你讓開。”司雲起盯著他,第一次這般嚴肅地喊了他的全名。蘇晚低著頭,盯著右手腕上的一片紅印,是方才司雲起掐的太狠留下的印子,她的皮膚本就細嫩,這印子也不知道會留多久。她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淚,仿佛回歸到初見時候的客氣,“大人,您誤會了。”“哦?我誤會了什麼?”司雲起追問著。“我與小白年紀相仿,他又小我幾歲,屬下將他當成屬下的弟弟,有些什麼事情自然會同他說。”蘇晚聲音清冷,話語中不帶任何情緒。“那你說的她究竟是誰?”司雲起麵無表情地問道,“你若告訴我,我便不再追問其他。”蘇晚一時默然,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這個問題。“說不出來了?”司雲起右手握拳,似乎又想動手。“住手!”身後的牆角陰影處,走出來一個人,一襲白衣似雪,冷眼盯著麵前一動不動的三個人,緩緩開口。“司大人,蘇姑娘口中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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