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作勢要打師弟岑溪，笑著開口，“不過，我腳真沒事兒。”剛出電梯，迎麵就看見盧凜垣站在電梯口。他看到寧序時，下意識地目光往她腳上瞥。半晌，才帶著淡淡笑意問：“鞋合適嗎？”她嗯了聲，“你怎麼會知道我的鞋碼。”他頭點了下，“你可以猜一猜。”她稍稍忍住疼，快步了一些，走向他，“故作玄虛，你吃飯了嗎？”“沒吃，等你一起呢，”她看了一眼他手上拎著的袋子，“這什麼？”“給你拿的一些消腫止痛的藥。還疼不疼，”“沒事的，不疼啊，你看，”說著還要轉個圈給他看自己真的沒事，結果，腳踝真的疼的她一頓，她這個態度落在盧凜垣眼裡，更心疼，他知道寧序就是這樣，累了也不會說，疼了也不說，不服軟，不會把自己的委屈表現出來，總是掛著笑意，好像生怕彆人厭煩她一樣，小心翼翼，寧序卻看著他突然蹲下來，肩胛骨輪廓拉出一道利弧，“上來。”“嗯？”盧凜垣側頭，重複：“上來，我背你。”“我不要，這裡人好多，你快起來，彆人要是拍照了怎麼辦？”說著就捂著臉往外走，走起來十分費力的模樣，他卻在門口的時候一把把她抱起來，“怎麼不聽話？”“我怕對你影響不好的呀，”她縮在他懷裡，不叫彆人看見她的臉，盧凜垣笑了，心裡卻疼的厲害，要是她自私一些多好，她摟緊他的脖頸，怯生生開口“我重嗎？”“重。”“啊！”盧凜垣歎氣，輕的一陣風都能吹走，哪裡重啊！“砰”車門關閉，她回神，正要跟盧凜垣道聲謝，卻因他的動作話沒說出口，他忽然彎腰握住了她的腳踝。她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不自然的掙了一下，卻被他握得更緊了。“彆動。”他說。她是懵了，眼睜睜看著盧凜垣脫掉她的鞋子，露出紅腫的足踝，刹那間，她隻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她今日未曾進食，全部食物就是他之前送來的那塊蛋糕，餓意湧起，肚子也開始叫起來，偏偏這時候，他打開那個袋子，開始幫她上藥。距離太近，寧序覺得他肯定聽到自己咕咕肚子叫聲，但是想想，有何尷尬，人之常情，也就坦然了許多，他的手指修長好看，棉球上蘸了藥，她被觸碰到了紅腫的地方，是真的疼，雙手撐著椅座，麵孔有些蒼白。看出來了，幫他人上藥，他肯定是第一次，手法很不嫻熟，動作很生頓，可是寧序不能抱怨，若是抱怨，倒有些不知好歹了。“疼？”盧凜垣抬眸，盯著她看，疼嗎？當然疼了，“要不然還是我自己來吧！”她頗為客氣斟酌語氣，委婉提出建議。他蹙了一下眉，似乎在思考，“處理傷口，你比我專業，那你自己來。”她自己處理紅腫的地方的時候，很迅速，動作很簡潔，最後附上藥膏貼，他雙臂環胸低頭斂眸，似是仔細記下來她的步驟。“為什麼總是被打，上次是你二嬸，這次是你姑姑？”“因為做了需要被打的事情吧！”她輕鬆開口，語氣輕鬆，好像在說彆人的事情一般，毫無任何情緒，他忽然覺得有點生氣，看著她逆來順受的態度，其他旁人被打了會是她這個反應嗎？覺得沒關係，覺得無所謂，不會這樣的，會哭，會鬨，會說憑什麼，憑什麼打我，為什麼她就這樣，說著不疼說著沒關係。“但是我有點好奇，你和我姑姑說什麼了，她竟然走的那麼簡單，也沒再打電話來罵我，”“就隨便說了幾句，”“你不會真照著她話裡意思答應了吧，盧凜垣，你瘋了嗎？”寧序清楚寧氏現在一團糟，根本沒有承擔任何計劃和項目的能力，“我沒瘋，我隻是講了幾句話叫她審時度勢權衡利弊，不要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來找你麻煩。”他伸手捏捏她的臉頰，“走吧，去吃飯。”“好丈夫第一條就是維護自己的妻子，我做的你可還算滿意？”“.........”她對他說：“盧凜垣，上次還有這一次，我都欠你一聲謝謝。”他不緊不慢的開口，聲音低沉：“打算一直叫我盧凜垣或者跟著彆人一起喊我盧先生？”她愣了一下，看著他的側臉，沒有說話。紅燈，盧凜垣停車轉頭看著她，唇角微微上揚的痕跡，“凜垣，阿垣，都可以。”兩人剛在包廂坐下，餐廳經理就聞訊過來了，“盧先生，胥總也在這邊，要知會他一聲嗎？……”“不用，”經理語氣一頓，隻因盧凜垣把手裡的菜單遞給了寧序，經理這才注意到寧序的存在，倒也不是沒有眼力勁，而她自從進來之後就沒說話，存在感太低。盧凜垣第一次帶異性來這裡吃飯，經理詫異，但今日多少更加意外，眼前這女子雖說很漂亮，但比起之前跟盧先生有過緋聞的那些人來說，似乎也太素淨寡淡了一些。饒是跟以前的盧小姐比起來，也算不得多惹眼的長相。經理不動聲色的看著盧凜垣的臉色，見他唇角帶著笑意。“您平時喜歡吃什麼？”經理開口，征詢寧序，“我不挑食。”她說。既然不挑食，經理幫他們續了茶，又說了幾句話，這才禮貌離開。菜品很快呈上來，寧序開始用餐，他掃了一眼菜色，問她：“都是你愛吃的？”她端起水杯，點頭，“我不挑食啊，但就是不知你可喜歡這些？”他夾菜入口：“你喜歡我就喜歡，”“咳——”寧序被水嗆住了，她知道他現在要改變是一回事，但現在麵對著這樣的他是否適應又是另外一回事。他聽著她的咳嗽聲，嘴角又掛上了笑容，拿過一邊的消毒紙巾遞給她，“慢點喝。”“我說我沒有戀愛的經驗，以前也隻是很被動的接受，我看胥燁都是這樣對著他那些女友的，”他無奈解釋道，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