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林桃死了(1 / 1)

而後白初晗才知道,原來王斌和林躍這倆家夥早就計劃好了一切。學校聖誕節的活動冠名商就是餘朝清家的公司,啤酒隻是他們企業下的一個分支。王斌和林躍早已聽到消息說餘朝清晚上要來學校參觀,就合計著商量了一份商業計劃書,其實就是坑錢,反正餘朝清的腦子不好使,容易騙。他們現在隻需要一個牽線人,因為他們前幾天去找餘朝清都被拒之門外了,所以他們才盯上了白初晗。餘朝清那小子剛進公司沒幾天,其他沒學會,倒是先學會花錢了,聽說晚上餘朝清會請市集上所有的攤主吃飯。不過,他們還不知道餘朝清現在對白初晗的態度,並不比對他們好到哪裡去。“我沒法去。”白初晗說,“晚上我有事。”“聽說你勤工儉學,很缺錢來著。”林躍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衝她笑道,“你是想讓我們用暴力讓你以後在學校的日子都不得安寧,還是你主動配合,跟我們分錢?”白初晗笑了,並不怕他們?:“你們可以試試。”其實她挺想去的,不是為了錢,就是想再見餘朝清一次,很多事情都還沒搞清楚,她心裡也急得不行,“不過你們可以把合同給我,下午我要是見著他了,幫你們試試。”王斌和林躍看了對方一眼,然後答應了。打發走這兩個瘟神後,白初晗翻了翻那份合同,隻看到合同裡的第一條她就笑了。雖然她不懂法律,也不懂商業,可稍微有點智商的人一看就能看出問題。不知道是他們倆傻,還是他們把餘朝清當成大傻子了。她直接將合同撕成了兩半,順手揉成團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王斌和林躍回到車上,駕駛座上的莫覃轉過頭來:“完事了?”“放心吧,覃哥。”王斌說,“按照你的安排,那白初晗沒有一點懷疑,她肯定會去找餘朝清的。”莫覃沒說話,眉眼上的疤痕隱在昏暗裡,過了會兒,他才幽幽地吐出一個字:“好。”到了下午,學生會主席果然在群裡通知大家啤酒讚助商下午要過來巡視,讓大家打起精神來,讚助商還訂了飯店,晚上請大夥吃飯。吃完飯,差不多剛好是音樂節開場,時間掐得非常準。群裡的女生聽說讚助商的負責人才二十五歲,長得英俊,還是單身後,立馬沸騰了起來,活生生把這個群搞成了相親群。白初晗的腦子裡突然浮現餘朝清那張傻乎乎的臉,可憐巴巴地望著她,一副總是擔心她生氣的模樣。她不記得一個月前在邽山的山洞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她醒來的時候就在山洞裡,周圍有很多貓。她嚇得不輕,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兒。而餘朝清就躺在她身旁,全身上下都是被貓抓過的痕跡,衣服破爛得不成樣子,手掌上的血痂看上去觸目驚心。當時她嚇壞了,以為餘朝清已經死了,發現他還有氣後,她立即背著他離開。剛到山下,就看到呂教授和其他人匆匆跑過來,白初晗以為他們是來找自己的,結果呂教授說:“林桃死了。”白初晗腦子一蒙,整個人僵在了原地,眼前的景物開始變得模糊,隨後餘朝清被其他人扶走,有人在報警,有人在詢問白初晗,有人在哭泣……呂教授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可是白初晗好像瞬間失聰了,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事情發生得實在太突然了,昨天林桃還挽著她的手和她說了好些貼心的話,她甚至還可以回憶起林桃手心的溫度、睫毛眨動的頻率,以及每次笑起來都會有些不好意思地聳聳肩的樣子。隻一個晚上,餘朝清昏迷不醒,林桃突然去世,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是在做夢吧?所以才會發生這麼不合常理、不合邏輯的事來,她一定是在做夢,如果是做夢的話,那就快點醒來吧。白初晗閉上眼睛想讓這個夢醒來,可是再一睜眼,呂教授仍在她眼前,還說是一大早有同學起來上廁所發現林桃的。這裡的廁所都不在屋裡,離房子不遠有公共廁所,是用簡單的木頭搭成的棚子,連衝水器都沒有。那個同學上完廁所出來,發現旁邊的樹邊站了個人,天光微涼,那個同學沒看清對方是誰,便過去打招呼,手剛搭在對方的肩上,對方就順勢倒了下去,看清林桃已經發青的臉後,那個同學便大叫了起來。林桃是被人勒死的,脖子上有一圈很明顯的勒痕。屍檢報告顯示她的死亡時間在半夜一點至兩點,早上發現她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完全僵硬了。因為地處鄉下,周圍人煙稀少,沒有攝像頭,一個月時間過去了,警方仍沒有任何眉目。呂教授問白初晗怎麼會和餘朝清從邽山上下來,她如實回答道:“我不知道,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山上了,估計隻有餘朝清知道發生了什麼。”她沒有把山洞和貓的事情告訴任何人。餘朝清被送去醫院後,白初晗一個人偷偷回了趟邽山。她借口有東西落在了山上,得到門衛的許可進去後,她想重新找到那個山洞,但她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幾乎搜遍了所有地方,卻一無所獲。白初晗站在山頂,風將她的長發吹亂,她茫然四顧,有種戚然之感從心裡升起。雖然她沒有任何證據,但她總覺得林桃的死、餘朝清受傷,都跟她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但她隻是這邽山上一個渺小的存在,茫茫荒野,大風拂過,根本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她也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白初晗本來一直期待餘朝清醒後會有一些線索,但他一昏迷就是大半個月。白初晗去醫院看過他一次,還沒走到病房門口就被人給攔下了。他的父母似乎誤會他倆是男女朋友關係,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姿態,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大概的意思就是讓她離他遠點。自古紅顏多禍水,看來他們是把白初晗當成禍水了。其實白初晗有想過,如果餘朝清一輩子醒不來,那麼她就是罪魁禍首,她甚至做好了準備,如果在他醒來之前,她還沒有找到治療自己的法子,那麼等她徹底變成一隻貓後,她就日日守在他病房樓下,也算是贖罪了。白初晗正發著神,一隻大手突然伸過來,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她抬頭看了一眼,是學生會主席蘇達,對方衝她露出門牙笑著?:“學姐,你今晚為什麼不來吃飯呀?”“有事。”蘇達一臉八卦的表情:“你該不是故意躲著吧?”白初晗看了看他,也笑了,不過這笑容是皮笑肉不笑:“何出此言?”蘇達清了清嗓子,湊過去,做作地壓低聲音道:“這個啤酒讚助商的負責人,是你前男友吧?”白初晗:“……”見白初晗沉默了,蘇達心想自己肯定猜對了。關於這個八卦,蘇達一開始還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學生會副主席是個校園萬事通,聲稱青德大學所有角落裡的八卦,沒有她不知道的。見到餘朝清後,她立即反應過來,這不就是在女生宿舍樓下送Mini Cooper的那個富二代嗎?於是她立馬給蘇達科普了這事,經過她繪聲繪色、添油加醋的描繪後,蘇達腦中勾勒出了一場狗血的愛情悲劇。像這種豪門,一般對未來的媳婦要求嚴格,聽說白初晗家境不怎麼樣,還勤工儉學,他大概能夠理解。“學姐,真愛無敵,你千萬不要被一點小小的困難給絆住腳步。”蘇達說,“你要是還喜歡餘總,我給你想點辦法。”餘總?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白初晗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眨了眨眼睛,無法想象餘朝清穿著正裝每天人模人樣地跟人打交道的樣子。蘇達以為白初晗默許了,於是熱情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證道:“我待會兒安排你們單獨見麵,加油。”說完就屁顛屁顛地跑走了。白初晗跟這個蘇達一點兒都不熟,畢竟她是研究生,跟本科那邊的人接觸並不多。這讓她想到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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