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的女孩兒 是拿來給你們欺負的?(1 / 1)

淩山運氣不好,一直到入夜都沒遇到車,隻能和他們一起在營地紮營。岑深給了他們備用帳篷,兩個人在那兒比畫著搭。陳初雨抬了個小板凳坐在車邊,麵前架著鍋在燒水,她雙手托著下巴眼睛眨也不眨地等著水開,旁邊岑深在紮營,時而回頭看她一眼,覺得這模樣乖巧得過分。淩山不比岑深經驗豐富,晚飯當然隻有提前買好的零食,這邊卻煮著麵條,熱氣蒸騰,香味撲鼻,饞得人流口水。陳初雨端著小碗一邊吃一邊瞄那邊的情況,偷偷跟岑深說:“要不分他們一點吧?”岑深笑:“隻給男的,不給女的。”她目瞪口呆:“這樣……不好吧?”和她待得久了,會越來越覺得她的可愛之處,他失笑,揉揉她的頭站起身來:“要不過來煮點麵?我們存貨還多。”淩山還沒答話,秦霜已經開口回絕:“不用,零食挺好吃的。”岑深三十老幾的人了,對這些年輕人的小九九實在看不上眼,笑著搖了搖頭便也不再強求。吃完飯淩山他們的帳篷還沒搭好,再看這邊,已經弄完一切,陳初雨正在不遠處的沙丘上摘草玩,岑深洗著鍋碗,看上去體貼又穩重。不多時,淩山走過來,先遞上一根煙,點燃,煙圈在黃昏中蕩開,他才開口:“跟初雨認識多久了?”岑深算了算,笑:“不久。”他歎了口氣:“是我對不起她,不過現在看見有你在她身邊,我也放心。”岑深偏頭看眼前的年輕男人,覺得有點好笑:“我不是你用來減輕負罪感的工具,勞煩把你的愧疚收回去。”淩山被他說得臉色發紅,那邊陳初雨突然一聲尖叫:“啊!岑深救命!”他嚇得煙都掉了,趕緊去看,才發現是她沒站穩從沙丘上滾下來,抱成一團,跟個熊貓似的,骨碌碌一溜煙兒滾到了底,帶起一路的黃沙。他憋著笑跑過去扶起她,她滿身滿頭都是沙,眼睛都睜不開,邊走邊號。岑深牽著她走到車邊,打了水洗臉,又用棉簽一點點沾乾淨她耳朵鼻子裡的沙,做這些的時候,她就端正地坐在小板凳上,像幼兒園等發糖的小朋友。他半跪在她身邊,趁著清理的空當湊近她耳朵,低笑:“今天乖得有點過分啊,做給誰看呢?”她輕輕哼了一聲:“他以前嫌我太吵太煩,我專門做給他看,氣死他。”岑深失笑,說她是小朋友,還真是小朋友行徑啊。今晚夜色不錯,天邊掛著細細的一輪明月,他坐在帳篷裡翻雜誌,陳初雨早跑到沙丘頂上去看星星了。片刻,隨著風聲傳來爭吵。他探出身去,旁邊淩山的帳篷不知道什麼時候空了,沙丘那頭的爭吵聲愈烈。他歎了口氣,起身走了過去。離得近了,終於聽見淩山的聲音:“小霜是我的妻子,輪不到你來指責她,我們是對不起你,可我們已經結婚了,你還想怎麼樣?”月色下,她總是濕漉漉的眼睛腫得通紅,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初雨你知不知道,曾經和你在一起有多累?你什麼都不懂,天真地以為全世界都是好人,我什麼都要護著你,我也會累的啊。”她後退兩步,像害怕地退縮,嘴裡小聲地辯解:“我什麼都沒做啊,剛才是她先來找我的……”秦霜冷笑:“不是你罵我不知廉恥嗎?”“差不多行了。”岑深終於走近,語氣淡淡的,將還在後退的陳初雨拉到自己身後,目光從秦霜身上掃過,最後才落在淩山身上,譏諷地笑了一聲,“你追她的時候,不就是愛她那份天真?最後反過來,天真倒成了你不愛的理由?”淩山被他堵得沒話說,秦霜仍盛氣淩人:“岑先生,你幫了我們,很感激,但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什麼你們之間的事?”他淡淡打斷,“我的女孩兒,是拿來給你們欺負的?”話落,拉著陳初雨走了。直到回到帳篷,她才壓抑地哭出來,岑深找來棉簽蘸了藥,擦拭她嘴上流血的傷口:“一緊張就咬嘴皮這個毛病,得改。”她哭得打嗝:“岑深,我不想再看見他們了。”他點頭:“那我現在就把帳篷收回來,趕他們走。”她抬起一雙淚汪汪的眼,一抽一抽的:“這……這樣不好吧?”他笑了笑,替她鋪好睡袋,才轉身離開帳篷,隔著拉鏈道:“彆想了,快睡吧,明天起來就看不到他們了。”陳初雨紅著眼點頭。第二天早上五點,天還沒亮,淩山的帳篷就被人拉開,岑深麵無表情站在外麵:“幫你們叫了輛車,起來走吧。”淩山訝然:“這麼早?”他側身讓他能看見不遠處打開的車燈:“十分鐘搞定。”轉身要走,頓了頓又轉過身來,“聲音小點,不要吵醒初雨。”裡麵秦霜臉色漆黑。陳初雨起來時,營地果然已經不見淩山的影子,她有點失落,但轉瞬又拋諸腦後。岑深坐在車頂抽煙,看見她時,朝她揮揮手。嘴裡還叼了根煙,玩世不恭得像個小痞子,哪有三十多歲人穩重的模樣。她突然有點明白,為何裝備店老板會說,跟他走過沙漠的姑娘,鮮有不被他迷住的。後麵的景致開始變得有點意興闌珊,岑深帶她去看了樓蘭古跡,還逼著她比出剪刀手拍了遊客照。又帶她去餘純順墓拜祭,恭敬地遞上幾瓶礦泉水。墓前堆滿礦泉水,他邊開車邊跟她解釋:“餘老前輩當初留下一張‘我向東去找水’的紙條後便失蹤,所以大家來拜祭時都會帶上水。”她點點頭,由衷地讚歎:“你懂得可真多,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跑沙漠的?”他突然不說話,陳初雨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抿了抿唇坐直身子,他才開口:“很早以前,高中輟學之後就過來了。”“為什麼輟學?”“交不起學費。”她“哦”了一聲,自小生在優渥的環境,自然不懂窮苦人的艱辛。岑深笑了笑:“不問為什麼交不起學費?”她咬咬唇:“這屬於隱私了吧?可以問嗎?”他便真的沒有再回答。到補給小鎮時,岑深去補給裝備,陳初雨也跑了幾趟超市,吭哧吭哧搬了不少東西,岑深回來一看,後座都堆滿了。全是礦泉水,車子都壓得下塌了幾分,他補充的補給沒地方放,讓她把水退一半回去,死活不乾,護著那堆水跟護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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