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丁南奚認罪 卻拿我擋槍?(1 / 1)

媒你不行 林青未 1500 字 2天前

丁南奚那樣含笑著拋出那句話,無疑是等於半個認罪了,隻是曲舯弈畢竟與丁南奚有著兒時共同讀書的情誼在,如今一切掰開揉碎了的說辭,反倒像是異姓兄弟倆鬥智鬥勇地爭了數年,真到坦白之時,還是誰也不服誰。曲舯弈也含笑續言道:“原先,我也沒猜到,竟然一批山賊中,混入這麼多的勢力,可後來,我越想越不對——東嶸三之所以被我暗殺,而且他與華謠大婚當日,府邸守衛如此鬆散,並不像是東嶸三的性子。後來,我想,是因為他的守衛們,背叛了他,或者說,他一部分守衛,已經被換成了你的人——而你,其實一早也發現了劫親的人中,有我的人馬,你太心虛了,所以你臨時改變計劃,你讓我輕易地進入東嶸三府邸救華謠,然後看著我殺了東嶸三,你本想借著東嶸三府邸那些被你換掉的守衛之手殺我,再把罪責推到已死的東嶸三身上。”話罷,曲舯弈著人換了盞茶來,顯然曲卓彥對曲知嫿殿裡的一切都不放心,起初要用銀針試茶可否有毒,卻被曲舯弈含笑著伸臂擋下,而是又轉目,與丁南奚道:“可你卻沒想到,東嶸三的死,是東嶸川與我設計的一場戲,而你部署的那些人,早被東嶸川當作是東嶸三的小嘍囉提前毒死了,而我,完好無損地走出了豐堯,甚至還促成了兩國邦交,你開始畏懼我了,發現我早有部署,你便開始慌了。”曲卓彥被曲舯弈攔下,他看著曲舯弈篤定的神情,也接著說道:“再之後,你命人向我虛報皇兄的生死,誘騙我也來到豐堯的邊境,然後,你趁我來豐堯找皇兄,又設計了什麼災民難民,汙蔑皇兄殺人燒村,敗壞我皇兄的名聲——當那些人險些露出端倪時,你又第一時間急著拔刀殺人,滅了他們的活口。”丁南奚像聽著與自己無關的事似的,並不急著辯駁,而曲舯弈也是垂頭啜飲那盞未試毒的茶,丁南奚卻把兩掌相合,戲謔道:“這可是我妻子貞儀公主的殿裡,太子殿下怎麼就不怕這茶裡,有毒?”“下毒,是因為默認了罪行,你怎麼會這麼傻?”曲舯弈不怒反笑,更是酣暢如飲酒般嘗了將近半盞茶,等咽下茶湯以後,才抬頭笑道:“要我說,阿奚你應當,還有後招兒。”丁南奚也端起茶盞來,麵容卻還是祥和不已,輕輕地笑著,既不急,也不懼:“太子殿下既然這麼說,想必也是抱了要我徹底伏法的決心吧?”“你這一樁樁,一件件,我都猜得對嗎?”曲舯弈放下茶盞,看著至今還若無其事的丁南奚,也是不禁感慨道:“丁南奚啊丁南奚,男、女、老、少,但凡是在你認知裡的,你都可以肆意利用,讓所有人成為你的棋子,成為你的刀劍,幫你殺人,而你,卻貌似清高。”丁南奚沉吟了約莫一盞茶的時辰,才歎了口氣,自己把餘下的故事說完:“在這之後啊,我看太子大勢所趨,而璉王似乎又確實對龍位無感,藺妃那寧王兒子,更是草包一個還妄逞匹夫之勇,我就和我爹商量,順水推舟,讓北宓嫁給太子作太子妃。”“剛巧曲奉鳴那個昏君也是疑心病重,憑借一封東嶸川那個什麼百二城池的書信,就斷定太子和豐堯有勾結,便讓北宓前去監視著太子,北宓也正好如願以償地成了太子妃。”曲卓彥眯縫著眼睛,續問道:“看來,你這是認了?”“於兒時的兄弟、主仆之情,我認了。”丁南奚言語仍舊雲淡風輕,似與己無關,他含笑看著曲舯弈,但卻更像是挑釁地挑了挑眉:“但於律法,我不認——殿下你,沒有證據。”曲舯弈心中早料到丁南奚會如此回應,便也不急要他認罪,隻是垂頭想了想,又問道:“我唯一想不通的,就是東嶸川那封書信,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知道東嶸川為什麼寫這封信。”這話似乎一瞬間就把丁南奚也問的懵住了,他手中的小動作頓了頓,突然又笑道:“這信是給華謠的,你怎麼不問你的心上人?”曲舯弈這才意識到,丁南奚回答問話是虛,暗示他華謠已經失蹤才是實,突如其來的打擊也令他情緒有些失控:“你把她關哪兒了。”“說回來,太子殿下當真是神機妙算,運籌帷幄至此,不得不令我,拍手稱讚!”丁南奚聽到曲舯弈問華謠下落,竟然避而不答,而是又笑了起來:“隻是,證據呢?”“丁大人才是名副其實的神機妙算,道行高深,算計得了本王,也算計得了這天下。”曲舯弈這下可生了慍怒,把羅副將那個曝光丁佩惡行的認罪書朝丁南奚麵前一指:“你既然問我要證據,本王可以告訴你,人證物證你確實是毀個一乾二淨,但——羅副將這個認罪書,足以拉你丁氏下馬。”“一介武夫攀咬,何足為懼!”丁南奚滿不在乎地揚起雙臂,那衣袂也不知天高地厚地飄了起來,就像他仍舊盛氣淩人的氣勢:“殿下可彆忘了,豐堯的軍,殿下的軍,目前,我還都是有資格號令的。”“強弩之末還在負隅頑抗,可笑!”曲舯弈這會兒被他氣笑了,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朝丁南奚的眼前一遞,說道:“你看這個是什麼?”丁南奚眼前突然看到那枚玉佩,也是一霎的失神,隨後滿眼的訝異,令他忍不住後退了幾步。原來,這一枚玉佩——恰好是能號令豐堯軍的另一枚玉符,也是丁南奚最想從曲知嫿身上找到的那一枚,且這一枚玉符上畫著龍紋,而非白虎,這便是一直都有東嶸川掌管的那一枚,其效力、兵權都要高於另一枚白虎玉符,而那白虎玉符,是在東嶸三死後重歸東嶸川手中,而東嶸川在死前贈予曲知嫿的。但是,最重要的那一枚青龍玉符,如今竟然在曲舯弈的手中!曲舯弈看著丁南奚始料未及的模樣,突然笑了:“你的神情,可終於是變了啊,你知道‘百二城池’那句話的真正意義嗎,我方才詐你一詐,可見你並不知情啊。”丁南奚這才意識到,曲舯弈方才問他東嶸川寫給曲奉鳴那封“百二城池、許承東宮”的書信究竟是何意時,其實正是在試探他到底知不知道那信函的弦外之音,如今想來,這便與這枚青龍玉符相關了,隻是丁南奚此刻還不明就裡,直接問道:“你什麼意思?!”“東嶸川托阿謠轉給我父皇的那封信函中,寫著‘百二城池,許承東宮’,這看似威逼利誘父皇給予我東宮之位,但明裡暗裡,卻是向多疑的父皇暗示著我與豐堯結黨營私、暗自勾結,一開始我也覺得,我助東嶸川誅殺他那謀逆的弟弟,而東嶸川最重情誼,他為何要借阿謠之手,把這封看似威脅的書信呈給父皇。”曲舯弈向丁南奚說出了他在剛知道這封信內容時的疑惑,隨後又說道:“後來,我想了一下,百二城池,相當於豐堯的半壁江山,而許承東宮,就是暗示我,往後得了太子之位,便到豐堯敬於逍遙的那一百二十座城池之中,找尋這枚玉符。隻是,東嶸川怕我擅自調兵遣將,才沒那時就告訴我,至於這悟出的法子,也是東嶸川被貞儀殺害的前一夜,從豐堯出逃了一個啞民,這啞民身穿個黃褂子,黃褂子上還寫個‘堯舜’二字,一直指著我東宮的匾額,又一直在用手比劃著一百二十的數字,那時,我才懂得了這樣的道理,於是,我之所以失蹤,就是到那一百二十座城池之內的——順饒城中,明察暗訪穿著黃褂子的人,也便,拿到了這枚玉符。”丁南奚這才意識到,他一直以來,是百密一疏,忽略了那東嶸川有恩必報的性子,也小看了曲舯弈的果敢與機智,如今事發,他也隻是啞然失笑:“原來,二位殿下失蹤,是去想方設法搬豐堯的救兵啊。”曲卓彥補充道:“也不儘然,也是為了詐你一詐,再逼你現出真身來。”“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微臣,從沒想過要活。”丁南奚這下總算是奉手作揖,口口稱臣,但說出話,卻也像是亂臣賊子的做派:“隻是,若能得太子殿下心上人陪葬,微臣,也可瞑目了。”曲卓彥一聽丁南奚此刻拿華謠擋槍,更是氣惱:“還真是卑鄙如你,下作,亦如你。”“隨殿下怎麼罵。事已至此,我無言辯駁,也不想爭辯。”丁南奚又一甩手,慢慢閉眼,輕聲道:“隻是,太子殿下少算了一招兒,那就是……”曲舯弈此刻一記淩厲的目光朝丁南奚殺來,丁南奚又輕輕彎了彎唇,獰笑著輕聲道:“華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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