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陰謀終敗露 疑雲漸消散。(1 / 1)

媒你不行 林青未 1639 字 2天前

“璉王?”丁南奚幾乎是怒極反笑,他看著曲舯弈和曲卓彥兩兄弟分前後而來的模樣,就知道今日諸多疑竇,必將澄清,而他倒也不懼,笑應道:“今個兒倒是兄弟倆一致對外了,十幾年都沒見到過的模樣,今個兒倒因我而得見了,我該恭喜二位殿下,重歸於好。”曲舯弈看丁南奚執迷不悟的神情,倒是傷心,畢竟今日重回宮闈,要的是拆穿一切陰謀,而他還尚且念著與丁南奚兒時的情誼,隻是,他實在不珍惜,便反唇道:“我與阿彥究竟為何不睦十餘年,阿奚你——功不可沒啊。”丁南奚無暇與曲舯弈拌嘴,而是直接把疑問和擔憂拋給了才入殿的曲卓彥:“旁的話,我們稍後再敘,畢竟,十多年的恩怨,一時半刻也解不開。還請璉王殿下先告訴我,我父親何在?”“你爹丁佩,早就死了。”曲卓彥乾脆地答道,但他對丁佩之死,似乎一絲憐憫也無,不像對香消玉殞的丁北宓,倒還讓他與曲舯弈傷懷,而丁佩,在他兄弟二人搜羅來的情報來看,是死不足惜,而死因,也不屑於對丁南奚隱瞞:“就是關飛雁的羅副將,殺了你爹。”曲卓彥話音才落,丁南奚的大腦又受一記重創,但這次他卻沒哭,似乎在他心中,他是知道的,他的父親為了成全他,早就做好了引頸就死的準備,他雖很難過,但卻並不有多意外,隻是一時半蹲下來,沉吟半晌。曲舯弈看著丁南奚的模樣,從懷中慢慢取出一封寫有“太子殿下親啟”的書信,把它遞給丁南奚:“這是羅副將的認罪書,你自己個兒好好瞧看瞧看。”丁南奚劍眉緊鎖,很快就拆開了那封書信,並自言自語地讀信箋中的內容:“罪臣羅雲,係叛將關飛雁副將,念將軍之死,特冒死向太子殿下請罪。丁佩,是罪臣伏殺,對此,罪臣供認不諱。然則,丁佩狼子野心,弑君篡位,以關將軍為槍,而後,又布下天羅地網,著人暗殺關將軍,本要以為先皇報仇的由頭成為民心所向的權臣,但天網恢恢,不等關將軍遭遇暗算,二位殿下就已設計誅殺關將軍,丁佩布局無果,他深以為憾。但罪臣深知關將軍為人雖戀權欲,但並非是大奸大惡之徒,必是受丁佩蠱惑,方才釀成大錯,關將軍弑君罪伏法,罪臣無話可說,自認他理應獲罪,但,丁佩挑唆犯上之罪,必要嚴懲,如今,罪臣手刃丁佩,算是替將軍報了仇,而罪臣的死活,任憑殿下發落,罪臣,忠心不改……”寥寥幾張紙、幾點筆墨不過,就把丁佩挑唆誘導關飛雁弑殺先皇曲奉鳴並發動宮變、事後想卸磨殺驢企圖滅關飛雁之口這些謀逆的重罪說的頭頭是道,邏輯清晰。丁南奚拿著這一紙堪稱他生父罪狀的書信,失望又無奈地後退了兩步,但麵上,竟然還是笑了:“不能成事的廢物,還養著豬一樣的手下,也是我爹眼拙。”這樣的反應當真招致了年少氣盛的曲卓彥的不滿,他忍不住朝丁南奚怒喝道:“你究竟還有沒有心,你父與妹相繼離世,都是為了鋪墊你的野心,你卻還想著說這種話?”“縱使是我不說這種話,我父妹可還能起死回生啊?!”丁南奚音量提高了不止一倍,嘶吼後又笑道:“殿下站著說話不腰疼,我詐死一事是真,但似乎這逍遙國境內的律法,沒有哪一條說,不能詐死吧?”“死到臨頭還嘴硬。”這話可激的曲卓彥怒目圓睜,“你是覺得本王對你無可奈何?”丁南奚卻把目光轉向了緘默不語的曲舯弈:“我比較想聽聽,太子殿下怎麼說。”“你之所以詐死,是怕關飛雁的死,讓人懷疑到你們丁府,在這風口浪尖之中,你索性裝作不在人世,那麼,就可以避過很多麻煩——因為,你從一開始,就對皇位虎視眈眈,隻是,你藏得很深,你父丁佩,也明裡暗裡替你打了無數掩護,讓人覺得,他老謀深算,但他的兒子——也就是你,卻忠君愛國。”曲舯弈似乎早就知道要與丁南奚對簿公堂、訴清陰陽,而他一字一句輕聲吐露時,也是思路清晰,似乎,他早就把丁南奚和丁佩的罪行羅織成了一張網,而今日,便要涇渭分明地展示給丁南奚:“你父丁佩起初利用他尚書的職位,以權謀私,左右乾預朝堂風氣,結黨營私,一旦有不從者,你便利用父皇多疑之心,編排構陷,誅殺不願與你為伍之臣,更與素來中庸的華仲衍為敵,目的就是,要華仲衍靠攏你們丁氏。”丁南奚靜靜聽著曲舯弈的話,不曾打斷,隻是悄悄拈著掌中一串檀木珠子,聽曲舯弈又道:“起初,我緘默少語,卻對你們丁氏一門行徑看在眼裡,但那時的我,一心想爭太子之位,無心與你論長短。再後來,你們丁氏的黨羽,又奉丁佩所命,假裝失和——你們一派擁護我成為太子,另一派的呼聲卻朝向阿彥,更假借阿彥的名義賑濟災民,然後替阿彥收買人心,企圖讓我以為阿彥有意奪位卻假裝閒雲野鶴,借助我自小就對母後偏心阿彥的怨懟來挑撥我與阿彥離心離德,一步步讓我覺得,你們聯合起來坑害我的陷阱,都是阿彥所為。”話又提到了曲卓彥身上,曲卓彥也朗笑著接道:“哦,不,在此之前,你們還與藺妃勾結一氣,以讓中宮二子鷸蚌相爭、藺妃之子寧王坐收漁利為由,讓皇兄先是對我產生誤會與偏見,朝野上下,你們替我掙得的好名聲叮叮當當地打得越來越響,但又由於宮闈之內所說的,母後偏愛於我,讓多疑的父皇忌憚母後和我,便給我和皇兄同時賜予封號,他上徽號為‘承’,我則是謂‘璉’,我們兄弟倆的封號都包含了‘繼承大統’之意,這也是父皇的心計,他好讓朝野捉摸不透,不敢站隊。”丁南奚含笑著看著這兄弟倆一唱一和、相繼發言的說辭,反倒是慢悠悠地給他們倒了兩盞茶:“二位殿下說累了吧,先請坐下,喝一盞茶。”曲卓彥更是鼻子都要氣歪了:“你還真是有閒情逸致啊。”丁南奚卻自顧自地自己飲起茶來:“聽故事,當然要配上一盞好茶。”“本王說的不是故事。”曲舯弈墨眸一眯,欣然接下了丁南奚遞上的茶,卻沒有飲,而是又道:“就算是故事,本王也還沒說完。”“好,那太子殿下,請繼續——”丁南奚把茶盞放在案上,緩緩坐了下來:“我洗耳恭聽。”“再之後,華謠出現,你發覺我與這女子情愫暗生,而你們丁家又利用官場的勢力,借由官媒署之力彈壓華謠這種自立門戶的私媒,逼迫華謠不得不去揭皇榜來謀奪生路。”曲舯弈在提及華謠時,心一瞬就如刀割一般,華謠先受丁北宓迫害,又被黎嶸劫囚,如今更是下落不明,儘管華謠涉嫌殺害他的母後,但他對華謠,仍舊念念不忘、餘情未了,即便很嚴肅地在講話,提起華謠的名字時,他眼裡還是微微閃爍了溫柔的光:“因為,華謠當初在她的媒你不行店鋪之中,所受的那一隻冷箭,就是你命人射去的——而那箭矢上,以我之名,寫的書信,也是你模仿我筆跡給華謠寫的,目的就是,要她也去豐堯。”“太子殿下說的真是妙,妙是真的妙,好像是真的親眼看著我做的這一切似的,隻是,妙雖妙,你卻沒有證據。”丁南奚似乎篤定了這兄弟倆即便如今找到諸多事實的真相,也是拿他不得,“再說了,華謠一介弱質女流,我讓她去豐堯,能做什麼?”“你彆急。”曲舯弈也怒極反笑,暗罵丁南奚不見棺材不落淚,“你讓華謠去豐堯,其實,是為了陷害華府滿門,畢竟,你在朝野之上久久抓不到華仲衍的把柄,借他父女離心之際,達成你的目的,最為輕易。除此之外,你還知道——我情係華謠,一旦她去豐堯,我必誓死保護,那麼在這其中,你就更方便傷害我,陷害我,以及,挑撥我和阿彥的關係。”“傷害你,陷害你,這又是從何說起啊?”丁南奚聞言至此,突然就一怔住,在這麼多羅織的陰謀之中,隻有這一點,不是用人力兵力財力促成,而是他憑借對曲舯弈的了解,刻意在他的情關之中下了套,而這一點,竟然也被曲舯弈發現,因此,丁南奚急於辯駁道:“我可真是冤枉啊,嫿兒當時的送親隊伍遭劫,我拚了命的保護你們兄妹……”“你不必再這麼虛偽了,麵具都已被撕掉,何必還要照鏡子?”曲舯弈看出丁南奚終於藏不住他的狐狸尾巴,此刻如此心虛,便趁勝追擊道:“你若說起劫親的山賊,那我便更要說說了,若是本王的判斷沒錯,那劫親的山賊是真,但這山賊之中,卻是摻雜了三隊人馬——其中一隊,自然是本王的,去劫親的目的,是救出華謠。那時,我派出的親信,正是黎嶸,黎嶸會講些豐堯方言,這才從那些所謂的山賊中,救下了你們的性命。第二隊人馬,便是一開始那刀刀下殺意的豐堯叛臣東嶸三,他目的就是殺死貞儀,好讓你們到不了豐堯,這樣便不能影響他的篡位計劃了。至於第三隊人馬,便該當是你的人。”丁南奚是當真有些慌亂起來,他此刻覺得,他真是這麼多年,小瞧了曲舯弈,而曲舯弈事事皆說的如此精準:“太子殿下連這都猜到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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