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出山回府時 全家遭屠戮。(1 / 1)

媒你不行 林青未 1586 字 2天前

華謠下山時,天剛蒙蒙亮,一路馭馬往鳳城中央趕去,而此刻的鳳城中禮部尚書府內,似乎局勢越發不樂觀起來,依舊是重重兵衛把華府圍的水泄不通,猶如虎狼環伺。曲知嫿依舊是讓那江湖術士左右“作法驅邪”,四處散布黃紙符咒,除此之外,曲知嫿還派遣了精兵把華府各個下人都抓捕捆綁起來,一個接一個給壓倒範思嫆所在的院落裡。眼看著婢仆一個個呼號奔走,卻被無情地綁縛到院中壓跪下來,這可把範思嫆逼的走投無路,根本攔阻不了,大喊道:“貞儀公主,這一大早的,你到底要做甚麼啊!”曲知嫿冷漠地推遠了範思嫆,鳳目輕眯,朗聲喝道:“本宮不是已經告訴尚書夫人了,本宮在為禮部尚書府,驅邪,除妖。”各個精兵不僅抓人,還在左右打砸華府的陳設,甚至還劫走了華仲衍的貼身小廝,這樣喧囂的舉動,自然也招來了一把年紀但卻德高望重的華仲衍——他看著院落裡慌張無措的範思嫆,看著陸續被抓捕到院中的府內下人,麵色愈發地凝重起來。“這若說是簡單的驅邪除妖,老臣倒該感謝公主殿下。”華仲衍拄杖氣憤地走到院落裡,接著曲知嫿的話高聲喝著,他拄杖在地,聲聲震耳,足以顯示出華仲衍正在壓抑著慍怒,他是兩朝老臣,還不曾被如此屈辱地冒犯過,更是近似逼問的口吻,朝曲知嫿朗聲問道:“可是,公主殿下率著太子親軍強闖我華府,又緝拿我華府上下一共一百二十七口,又是何意啊?”“何意?”曲知嫿饒是偏頭一笑,沒有一絲收斂的意思,“禮部尚書大人,自己,不是心知肚明?”“老臣忠心耿耿,華府深受聖恩多年,不知可有何罪行需要殿下如此?”華仲衍本就看曲知嫿引外兵入城的行為如同叛國,如今又如此在華府肆虐,更是越俎代庖地率領太子親軍入府抓人,有違祖製又德不配位,更為氣憤地反詰道:“太子親軍,非東宮太子製不得遣用,且必須得是三品以上武官才可代太子殿下領軍,現在這軍,怎麼倒成了公主殿下一介女流的親軍?另,守衛有報,太子殿下與璉王殿下,於昨夜雙雙失蹤,請問公主殿下,您既領太子親軍,可知太子與璉王下落?”華仲衍此話一出,倒讓曲知嫿震驚地後退了兩步——華仲衍說,曲舯弈和曲卓彥,連夜失蹤?“太子與璉王失蹤?”曲知嫿還以為自己是起得太早而聽錯了,又問道:“尚書大人確定?”可華仲衍神色篤定,聲線沉穩,並不似作假:“老臣豈敢拿二位殿下造謠生事?”曲知嫿這下慌了神,使了一記眼色,命親信侍衛上前,低聲道:“去查查。”然而,這親信侍衛卻一步上前,附耳朝曲知嫿道:“方才急報,屬下還未來得及向公主殿下稟明,確如禮部尚書所說,太子殿下與璉王殿下,在昨夜失蹤。”曲知嫿心中頓生訝異,覺得自己似乎落入了一個圈套——曲舯弈把他的太子親軍交予她管,卻在她掌兵的翌日,就突如其來地鬨了個失蹤,究竟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當真難猜。但曲知嫿知道,這華仲衍,當真不簡單,而首要的事,就是要借他之口,找出曲舯弈和曲卓彥的下落,畢竟,在曲知嫿回朝以後,朝野上下都懾於她的兵力,而受她掌控,這兩位龍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失蹤,必是另有深意。曲知嫿低聲朝親信侍衛喝罵著華仲衍:“這該死的老狐狸,顯然一早就知道太子兄弟倆失蹤的消息,卻故意壓住不放。”親信侍衛看出曲知嫿的不悅,趕忙道:“殿下穩住,屬下這便去查探!”“有人檢舉你們華府二女華謠,妖術謀國,逼宮篡位。”曲知嫿在親信侍衛走後,便回過神來,回答華仲衍方才的話,她一想到華仲衍知道太子失蹤的內情,刻意為難開罪於她,更是心生諸多不悅,看著滿院呼號的華府家丁家仆,鳳目一眯,冷血道:“傳本宮令,立即誅殺華府所有涉案家丁婢仆。”“不可!”華仲衍怒揮拄杖,高聲喊道:“住手!”“殿下這話好沒來由。”華仲衍見曲知嫿如此信口雌黃,又如此乖張恣肆,用已死的華謠來作刀刃加害於他,更是覺得可笑至極,便還有意要與曲知嫿爭個高低,“有人檢舉?是何人,又是何意?縱使這罪名成真,查抄官員家府,必得有聖意加持,且須經大理寺細審宣判,才可成行,殿下無故帶太子親軍血洗我華府上下,可是有了鐵證不成?”“禮部尚書是兩朝肱骨,本宮不會不經審查就降罪於你,但你這些家丁,涉及先皇之死,本宮——寧枉,不縱!”曲知嫿迎難而上,拿出了強硬的架勢,明顯就是要以兵勢逼人,而非為了講理而來:“至於尚書大人你,也得隨本宮,往大理寺牢房走一趟!”華仲衍早就看出,曲知嫿對曲舯弈和曲卓彥失蹤一事毫不知情,更毫無察覺,而突然聽到這樣的消息,更是方寸大亂,才開始用起了蠻力來,當真還是小女子做派,無理還要強辯三分,因此,華仲衍也對她的鄙夷更甚,但卻無可奈何,畢竟為了鳳城更多的百姓,華仲衍是不會拒絕和反抗曲知嫿的欺壓的。然而,華仲衍已經做好了引頸受戮的準備,欣然地閉目:“我華府,世代忠良,縱使是死於奸人之下,也要換鳳城安寧。”曲知嫿看著華仲衍的傲骨錚錚,還成了華仲衍口中的奸人,更是惱羞成怒,剛要命人動手,就從府外走進了一個女子,帶了一部分府衛,高聲一吼:“且慢!”曲知嫿回頭看去,竟見華青詞帶著璉王府內的府兵前來,但府兵數目卻遠遠不及曲知嫿帶兵的數量,儘管華青詞是那樣高聲地偽裝嚴肅和堅強,但此刻看來,似乎也像是虛張聲勢,畢竟,她仍然不諳世事,又兵力遜於曲知嫿,根本就是枉費功夫。但是華青詞還是要負隅頑抗:“公主如此興師動眾,帶太子親兵來本妃的母家,是何意?”曲知嫿看見華青詞帶來的府兵並不能對她造成任何威脅,反倒是嘲諷又自滿地笑了起來:“本宮敬璉王妃是皇嫂,這事關政事,皇室內眷,還是少參與為妙,若是往後審出來,發現華府和璉王妃您,上下其手,沆瀣一氣,合謀弑君,那可就,不好了。”這話當真激怒了璉王府的府兵們,紛紛拔刀相向,而曲知嫿所帶的太子親軍,也各自利刃出鞘,似乎就要展開鏖戰,而華仲衍,不願讓璉王府的府兵白白送死,更不願華青詞也被居心叵測的曲知嫿扣上弑君的帽子,畢竟,如今華青詞是璉王妃,曲知嫿不敢對她貿然動手,那麼,華青詞也算是有更多的可能,救出華府,查找曲舯弈和曲卓彥失蹤的真相。華仲衍粗聲地喘道:“璉王妃,既然已經嫁入皇室,老臣的家事,還是不必煩擾王妃了。”“阿爹!”華青詞氣得梨花帶雨,無奈又無力,“可我不能眼睜睜……”曲知嫿冷漠又乾脆地截斷華青詞的後話,隻是高聲吩咐道:“來人,按住璉王妃,給本宮——殺!”一句狠心的殺令擲地有聲,華青詞和範思嫆、華仲衍都被狠狠地扼住雙肩,隨後,齊刷刷的拔刀聲響徹院落,所有華府的婢仆都嗚呼哀哉地嚎叫著,雖然他們都有很強的求生欲,但是他們知道,華仲衍為人光風霽月、高風亮節,如果不犧牲他們,就會有更多的城中百姓犧牲,因此,他們今朝,必死無疑。一個接一個的華府家丁倒地,刀刃封喉的時候,鮮血就淌了滿地,華青詞、華仲衍、範思嫆都各自垂眸哭泣起來,但卻無能為力……曲知嫿冷眼看著太子親軍的屠戮,那些呼號告饒聲不絕於耳,她的神情卻淡然自若,冷漠非常。等到所有的華府家丁都倒地身亡,華府後院就遍地屍殍、血流成河,濃鬱的血腥味幾乎可傳到方圓數十裡,而那得到殺人令的諸多太子親軍,無人不知他們主子曲舯弈對華謠、對華府的心意,但是,為了保證城中百姓不受豐堯兵的迫害,他們隻能對心狠手辣的曲知嫿唯命是從。一滴滴熱血從冰冷的玄鐵刀刃上滾落下地,眾多身為劊子手的太子親軍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哀慟和淒涼籠罩在華府之中,門外有侍衛跑進院落來,跪地稟報道:“啟稟公主殿下,府外有一女子,自稱華府二小姐,硬要闖府入內,是讓她進來,還是立即誅殺?”“華謠?!”曲知嫿怒目圓睜,後退兩步,驚愕道:“她不是死了嗎?”“阿謠?!”突如其來的唯一的好消息令華仲衍和範思嫆破涕為笑,異口同聲地相互對視道:“難道,阿謠真的還沒死?!”“二姐?”華青詞也喜出望外,高聲道:“不許傷害我二姐!”“去,甭管之前是死是活,這人是真是假,今日的華府上下,一個也,跑不了。”曲知嫿挑釁的心思一霎被燃爆起來,她虛與委蛇地笑了起來:“若當真是華謠,便更好讓她看看她釀造的禍事,帶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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