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又要陷害我 你吃飽撐的?(1 / 1)

媒你不行 林青未 1321 字 2天前

三天的時光就似白駒過隙,很快就過了,如今就已經到了婚宴的日子。華謠作為官媒署的主理人,以及作為這場所謂“天下第一媒”的盛世婚宴的媒人司儀,自然要比彆的人都更早地來東宮探看。華謠今日穿著官媒署的官服,上了清麗的桃花妝,口脂擦了淡淡的緋色,顯然就是不願意跟丁北宓爭風頭。但儘管如此想要低調,但來到東宮後,入眼的一切明亮輝煌都輕而易舉地灼痛了她的眼,也刺疼了她的心。她當然知道,這三日之內,幾乎闔宮上下都在竭儘全力地為東宮操辦,為的就是等到婚宴的這一天。如今這東宮的一磚一瓦、一棟一梁就已經都被上了朱紅色的新漆,還有那些懸掛著的彩綢、朱纓,纏繞在每一方玉案上、木椅旁,連著從前放宮燈和燭台的地方,今日也是彆無二致地都換成了一雙龍鳳燭和若乾支紅燭,整個東宮上下都是張燈結彩,奢華明亮,好不喜慶。除此之外,還有隨處可見的囍字,連著華謠最擅長的獨門的同心結也被曲奉鳴命人如法炮製出了一個更大的,堂堂正正地掛在正堂——曲舯弈和丁北宓拜堂行禮之處。華謠自嘲地發出一聲感慨:“還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媒啊……我的榮幸,榮幸!”至於新婚洞房之內,該是如何的光景,華謠就已經不願再去想了。這三日已經過了,闔宮都因持續的忙碌奔波而鬆了一口氣,隻有華謠,心是又提到了嗓子眼的癢和疼。華謠對於曲奉鳴這一切安排都是無條件的服從,雖然是對她很不公平,但她還沒想到曲奉鳴會命人學著她的手藝編造了一個這樣的同心結掛在曲舯弈和彆的女子成婚的宴上,而曲舯弈卻沒有阻止。華謠看著那跟她手法如出一轍的巨大的同心結發出一聲冷笑,連著氣的肩都有些顫動,她沉吟了很久,最終,把綰著髻的金簪一下從髻中抽出來,三千青絲就如瀑而下,垂落在她的肩上,華謠素指一捏,從袖口取出一段紅線,在指上纏繞幾圈,就很快又打好了一枚同心結,但卻給兩端邊緣都留出了一段距離——華謠最後把這枚同心結係到了自己的新髻上。棠梨看著華謠的模樣,也忍不住問:“二小姐,你這是……”“為了喜慶。”華謠卻彆有深意地一笑道:“時辰是不是快到了。”棠梨剛要回話,門外的禦侍就進來了,探問道:“華司緣何在?”華謠轉頭回應禦侍道:“何事?”禦侍把來意據實相告:“司緣大人,聖上傳召,說您今個兒給太子妃化的妝容,把她的臉毀了……”華謠心想,果然這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丁北宓又在這大婚當日開始作妖了,下了血本來坑她,但這個理由和借口,氣的華謠隻想笑:“真是能瞎編的,我今天根本就沒到她府上去。”禦侍不知所謂,隻客套道:“這奴才就不清楚了,還請司緣先去麵聖,以免錯過拜堂的吉時。”“太子妃的臉不是說被我毀了麼?”華謠怒極反笑,“那她還拜什麼堂,成什麼親?”華謠話音才落,顯然她現在已經破罐破摔了,也無所謂什麼君臣之禮了,但卻被身後剛走入東宮的曲卓彥聽到了,曲卓彥開口截斷道:“這大逆不道的話,怕是不能說。”“曲……”華謠循聲回頭,對曲卓彥也這麼早就到東宮來感到奇怪,“璉王殿下?”“丁北宓這女人為人刁蠻跋扈,又城府頗深,你跟她一比,容易被她算計。如今又先當了郡主,後冊了太子妃,這下巴隻怕就要翹到天上去了。”丁南奚自小和曲卓彥、曲舯弈一起讀書,丁北宓又是丁南奚的胞妹,說起來,丁北宓倒算與他們兄弟倆青梅竹馬,自然曲卓彥也更加了解丁北宓,便悄聲道:“她就是知道你也喜歡我皇兄,所以借在這個由頭為難你。”“誰說我喜歡你皇兄了?”華謠見心底的事被曲卓彥這麼輕易地就說了出來,更是心中有羞赧和氣憤,因此她反而不肯鬆口承認,“惡女配渣男,天生是一對兒。”“你可消停點兒吧,我的姑奶奶!”曲卓彥見禦侍還在一旁,便趕忙製止道,“要不是青詞掛念你,我可不敢在這時候招惹你。”“在未成婚以前,你還是和詞姐兒保持一些距離。”華謠卻給了曲卓彥一個白眼,“免招口舌。”說完這一番話,曲卓彥囑咐了禦侍不要將華謠的胡言亂語告訴曲奉鳴,禦侍也滿口答應,兩人這才一並隨禦侍到了金鑾殿去。還不等走到大殿中央,就見到丁北宓身著一身朱紅喜服,跪在地上梨花帶雨,對著主位的曲奉鳴嚎叫道:“請父皇為兒妾做主。”華謠入殿後先是行了禮,隨後又見丁北宓雙頰紅腫不堪,當真像是毀了容一般,華謠心歎道她演戲演得真是夠真,狠下了血本,哪怕大婚當日對自己動手也要扳倒華謠,真是執著,心下也佩服她作妖和陷害人的能力,但還是忍不住想笑:“敢問太子妃娘娘,今個兒微臣可到您府上去了?”丁北宓回頭給華謠一個白眼:“你自然沒來。”華謠一聲苦笑道:“那您這臉,怎麼就能怪到微臣頭上?”“你若是來了,你自然跑不掉。”丁北宓假裝用袖口擦了擦頰上的淚,憤憤地朝曲奉鳴道:“可最可惡的就是,你沒來,你卻還要害我。”華謠隻想看她這戲能演到什麼地步:“微臣愚鈍,請太子妃明示。”“這胭脂……”丁北宓指著婢子奉著的一張托盤,而托盤上放著一盒胭脂,“是你家主母華範氏身畔的心腹段嬤嬤送來的,說是你特意要為我賀喜的,可我擦了以後,臉就變成了這樣。”華謠眉目一擰:“段嬤嬤?”華謠本以為這範思嫆身邊的段嬤嬤是受範思嫆的命令去送的這盒“毒胭脂”,但她轉念一想,範思嫆並不理由和借口害她,何況,華青詞也即將和曲卓彥成婚,華謠亦是媒人,範思嫆斷斷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害她自己的親生女兒吧?那麼理由就隻有一個——那姓段的老嫗分明就是丁家派到華府的細作,潛伏多年,還被範思嫆當作心腹,而如今,丁北宓用得到她,她便跳出來現出了真身。曲奉鳴抬手道:“來人,傳段嬤嬤。”等到段嬤嬤上殿,丁北宓就急切問道:“你說,這胭脂,到底是什麼回事?”但段嬤嬤顯然從前在府邸是被華謠嚇過的,如今這當庭汙蔑華謠,自然也是顫顫巍巍、戰戰兢兢:“這……這是二小姐……司緣大人……命奴婢給太子妃娘娘送去的。”丁北宓得意地朝華謠一翹下頜道:“你還有什麼說的?”“微臣無話可說。”華謠怒極反笑,根本不屑於跟這幾個人辯解過多,若是當真她獲罪入獄,倒好過讓她親眼看著曲舯弈另娶他人,反而讓她更為輕鬆,因此,華謠叩首大拜道:“若是聖上覺得微臣有罪,便請將微臣發入大理寺牢房候審。”華謠這樣的言論一開,丁北宓還當真以為自己大獲全勝,得意洋洋地擦乾了她的淚。曲奉鳴也很意外華謠竟然如此慷慨認罪,甚至曲舯弈和曲卓彥,也是震驚的四目相對,瞠目結舌。“啟稟父皇,這胭脂,與華司緣無關。”身著喜服的曲舯弈也上前一步,“這胭脂,是兒臣為了迎娶美眷,特意到民間找了個最擅長製胭脂的婆子親手製的。本想在大婚當日親手送給太子妃,但礙於太子妃尚未出閣,私相授受並不好,這才退而求其次,請華司緣幫忙,並囑咐了華司緣,切不可將這胭脂真實來由告與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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