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明哥你不是開玩笑吧。”黃友貴剛才侃侃而談，本以為宋明會誇獎他，沒想到宋明確突然說出，和他相反的結論。“我哪有功夫和你開玩笑，萬文龍的確死於他殺，如果是自殺的話，他把槍抵到腦袋上，彈孔周圍皮膚，會有燒焦的痕跡，而且皮膚的顏色還會加深，他這明顯沒有燒焦。”宋明指著萬文龍傷口說。“此外，你再看這裡，子彈穿過他的腦袋，留下的這兩個彈孔，如果是自殺，子彈進入的他的頭部形成的彈孔，應該比子彈出去時的彈孔要小，而萬文龍頭部這兩個彈孔，看上去應該差不多大。還有，剛才我見你用兩個手指，很輕鬆的就將手槍，從他的手中拿過來，那槍很明顯是，他被打死以後，有人放到他手裡的。”“哦，可是，你是怎麼知道，抵近射擊皮膚會燒焦，還有那個子彈孔的大小，你可不要告訴我，這也是你家祖傳的那本書上記載的。”宋明說得雖然頭頭是道，黃友貴卻有些不相信。“這些知識，我的祖輩當然不會懂，彆說那時候沒有槍，就是有槍，也不可能有現在這種子彈，李昌鈺你知道嗎？”“知道，他好像是美國的一位，很厲害的偵破專家。”“恩，其實他是個美籍華人，確切的說，他應該是刑事鑒識專家，他寫了幾本刑偵方麵的書，裡麵都是他在辦案中，積累的寶貴的經驗，剛才的這些知識，我就是從他的《讓證據說話》，那本書中學來的。”“哦，我明白了，有時間我也要拜讀一下。”“恩，你問一下小耗子，他進來的時候，這個房子裡是什麼樣子？他是否動過裡麵的東西。”“這小子會中文，你直接問他就行了。”“嗬。”“我進來的時候，這個人就已經死了，當時我很害怕，所以就沒敢停留，把門關上就離開了。”小耗子說話的時候，宋明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發現他的目光閃爍，眼睛看向右上方，立刻判斷出他在說謊。“人到底是不是你殺的！”宋明突然厲聲問道。“真不是我殺，我敢對天發誓。”“你從這裡拿走了什麼？”宋明又厲聲追問。“我，我……”“石軍，搜一下他的身上。”“不用搜，東西在我的褲兜裡。”小耗子垂頭喪氣地說，“這是我從這屋裡拿走的，我可一分錢都沒動。”石軍走過去，從他的褲兜裡掏出，一部手機和一張現金支票，支票上麵的數額是500萬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手上的那塊金表，也是從這裡拿走的吧。”宋明盯著小耗子問。“恩，是我順手牽羊，從死者的手腕上摘走的，我就拿了這兩樣東西，彆的我可啥也沒動。”“明哥，這個你是怎麼知道的？”黃友貴小聲問。“你看一下死者的左手腕處，那裡的皮膚和周圍的明顯不一樣，那是經常戴手形成的印記，死者的手表沒了，小耗子的手上，恰好有這樣一塊，和他的身份不相符的手表，顯然就是在你偷的。你看一下那塊金表，在國內買也得五萬六萬的吧，他一個梁上君子，能買得起這種表嗎？”“哦，這點我倒沒有注意，那凶手是不是他？”“應該不是他，他要是有殺人的膽，見到警員就不會跑了，快告訴那兩個警員通知法醫吧。”“你不是勘察完現場了嗎，還要法醫乾什麼？”“一來這是人家的地盤，偵破案件還要以人家為主，二來，如果沒有當地法醫的配合，我們如何在這屋裡，收集和鑒定犯罪嫌疑人的DNA。”“好，那我去告訴他們。”在黃友貴和那兩個警員說話的時候，宋明又仔細觀察了一下現場，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子彈貫穿了死者的顱骨，顯然是近距離射擊造成的，射擊的角度應該是死者的側麵。他拿起那張支票看了看，支票上開出的日期是12月26日，上麵蓋著流沙河禽業屠宰公司的財務章，和法人牛家寶的私人印章。“這支票有什麼問題嗎？”石軍走過來問。“應該沒有。”宋明回答完石軍的問話，又走到小耗子的跟前問：“這張支票你是從這屋裡的什麼地方找到的？”“不用找，支票當時就放在茶幾上。”“哦，你又是怎麼注意到，這張支票的呢？”“這個……”“什麼這個那個的，你小子快點老實交代？”石軍用手掌，重重地拍了一下小耗子的肩部說。“彆打我，我說我說，當時……支票上麵放著一部手機，支票是我去拿手機的時發現的。”小耗子被石軍拍的一咧嘴，趕緊說出了實話。“就是這部手機嗎？”石軍把剛才，從小耗子兜裡翻出的手機拿起來問。“嗯嗯，隻是手機卡已經換成我的了。”“你自己的手機呢？”“昨天上廁所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了蹲坑裡，那個公廁的蹲坑，下麵得有一米多深，根本無法打撈。所以我就補了張卡，這次出來乾活，就是想整點錢買個新的。他這個破手機還不如我的呢。”宋明看了看那個手機說，“這個手機磨損這麼嚴重，一看就用了很長時間了。這應該不是萬文龍的手機，石軍，你去翻一下萬文龍的身上，看看有沒有手機。”“我來吧。”黃友貴和兩個警官交流完，搶在石軍前麵說，石軍也沒有和他爭。黃友貴走到萬文龍的屍體跟前，在他的衣兜處拍了拍，又捏了捏，果真找到了一部手機。宋明把小耗子那部手機拿起來，在那部手機的電話簿裡，果然存著萬文龍的電話號碼。“手機裡原來的那張卡，你給弄哪去了？”宋明盯著小耗子問。“我把它扔了。”“扔哪了？”“扔在……扔在賣芒果糯米飯那家小店，東邊的大街上。”“哦。石軍，你帶他去找一下吧，這部手機，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