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行了，我什麼時候告訴你，被死的那個人是你弟弟了。”“你剛才問我，古爺的手上有沒有黑痣，你意思難道是想說，被打死的那個人是古爺？”“恩，警方已經提取了，死者在現場留下的DNA，經過鑒定以後，已經證明，被擊斃那個人就是黑夜，”說到這裡，戶名突然話題一轉，“怎麼樣，你是不是願意，把你知道的那些事說出來了？”“……”袁子兌的情緒，又恢複了平靜，可平靜下來以後，他眼裡閃著狡黠的目光，突然沉默不語，又恢複了到原來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宋明不想在他身上多浪費時間，便也不再多問，就讓看守把他帶回監房了。“你又怎麼了？”從看守所出來，石軍見宋明緊鎖眉頭，一句話也不說，忍不住問道。“我在想，黑夜的手上，到底有沒有黑痣？”“雖然袁子兌沒有交待，但你我在九合醫院都看到了，黑夜手上確實有一個黑痣，剛才在醫院裡，喬安不是也說，她也看到了嗎。”“恩。可是，我總感覺這裡麵有些古怪，你說那個黑痣，能不能人為的去造一個？”“當然能，要造出那樣一個黑點，其實並不難，隻要整一個黑色的東西，粘到手上就可以了。”“那能像嗎？一洗手不就洗掉了。”“當然能像，能不能洗掉，那要取決於你用的是什麼材料。我的父母是農村的，前年，我在農村，給他們蓋了一個平房，那個房子是用預製板建成的，蓋起來還不到一年，房頂上，預製板和預製板之間，就裂了不少小縫，一到下雨天，那些小縫開始漏雨，雖然漏得不是很厲害，但漏起來也很煩人，後來有一個乾裝修的人告訴我，家具市場有專門賣瀝青的，一小桶才15塊多錢，把它抹到那些縫隙裡，屋頂就不會漏雨了，後來我就自己買了幾桶，把那些縫都抹上了，在磨那些縫的時候，我的手上就沾了很多瀝青，那些瀝青，用水根本就洗不掉，後來是用汽油才將它洗掉，當時我就在想，如果一個人想化妝的話，用這種瀝青，往臉上點個黑痣，肯定能以假亂真。”“照你這麼說來，黑夜很有可能，自己為自己點一個黑字，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那還用問，肯定是想學袁子兌哥倆，弄一個明顯的記號，好讓彆人把他，和他哥哥區分開唄。”“哦。彆人能不能分開，對黑夜有這麼重要嗎？我逛街的時候，有時也能看到，雙胞胎或者三胞胎、四胞胎，他們的父母，還故意給他們買同樣的衣服，他們穿著同樣的衣服出來，的確很難辨認出來。但沒見他們考慮彆人的感受，非給整一個記號出來，讓彆人便於區分，我想，對於他們來說，彆人能不能把他們分開，應該是無關緊要的吧。”“那倒也是，你說，那個記號，會不會是赤古醫生，故意給黑夜整上的，黑夜那麼壞，赤古肯定擔心他，玷汙了自己的名聲。”“拉倒吧，如果赤古有這個擔心，他往自己手上整一個好不好，再說了，即便是他想往黑夜的手上整，黑夜如果不同意，他能整得了嗎？”“你說得也對，黑夜如果不同意，哪怕是一個真黑痣，他也可以找人除去。”“恩，所以說，這個問題太讓人費解，如果他的手上，本來就有個黑痣，這個問題就說得通了。”“恩。可是，他的屍體，掉進了大海，沒有屍體，你怎麼才能去查證？”“沒有屍體當然也能證明，屍體隻是物證而已，我們不是還有人證嘛。”“人證？”“你是說袁子兌，他不是說他不知道嗎？”“恩，袁子兌說他不知道，或許因他和黑夜接觸的比較少，沒有注意到。當然也不排除，他是心知肚明，卻不願意說出來；不管那是哪種情況，再去找他都是白搭功夫，我根本沒想找他證明，除了他以外，應該還有兩個人，對此事比較清楚。”“哪兩個人？”“這還用問呀，你自己動腦子想一想。”“我知道了，你是說赤古醫生和冰美人。”“恩，這就對了嗎。我發現一個問題，你和小貴子一樣，什麼事都愛問我，不願意自己動腦子。”“這不是有你在嗎，殺雞焉用宰牛刀。”“臭詞亂用，你知道這個詞什麼意思嗎？”“沒想過，如果我們平常開玩笑時，用個成詞還要反複思考的話，那我們這樣活得，累不累呀？”“不動腦子就不累了呀，你沒聽專家說過呀，人的腦子是越用越靈，你們不愛動腦子，一開始是可能是因為，懶得去想，可時間長了，肯定就變笨了。像今天這個問題就是例子，你並不是想不出，而是不願意去想，一但動腦去想了，這答案不也很快想出來了嗎？”“恩，我現在是存在這個毛病，遇到問題首先想到的是問你，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看來，我以後得離，你這樣的聰明人遠一點，要不，不僅讓你搶去了風頭，而且還讓我的腦子都變笨了。”“那我把風頭讓給你，你說，下一步我們該乾什麼？”“我想，應該是去找醫生和冰美人，去印證一下，黑夜的右手上到底有沒有黑痣吧。”“答案完全正確，以後就要這樣，遇到問題自己先想一想，實在想不出來，你再來問我，如果連你都能想出來的問題，就不要拿來問我了，你要來問我，我就可以用，殺雞焉用宰牛刀來回敬你了，這才是這個成語的正確用法。”“行行行，你是宰牛刀，我是殺雞刀。牛刀，我來問你，黑夜手上有沒有黑痣，這個問題現在還重要嗎？”“當然重要，要不我查他乾什麼。你說，布衣做的那個DNA比對，會不會出現錯誤？”。“當然不會，這科學的東西，你也懷疑呀，你可真行，但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如果DNA比對不一樣，那有可能出現錯誤，比如，你把甲的錯當作乙的，拿去和丙去比對了。可黑夜的DNA和赤古的比對結果，二人是相同，這樣的比對結果，即便是你想故意整錯，估計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