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了門衛處，石軍按了幾下喇叭，見門口的擋杆沒有抬起，就把車窗搖了下來，拿出自己的證件，向保安出示了一下，保安從石軍的動作判斷，他應該是自己人，就把門打開了。石軍和宋明來到看守所的辦公區，辦公區的一樓有一個窗口，石軍走過去，向窗口到執勤人員說明了來意，執勤人員告訴他，開提訊證在辦公區的二樓，並為他們打開了上樓的門禁，石軍上樓辦理完提訊證，在進入監區的時候，又遇到了一個問題。因為宋明沒有進入的權限，執勤的武警不讓他進，他隻好又給蔡蔡蔡局打電話，在蔡蔡蔡局的安排下，看守所的人將他領了進去。袁子兌坐在看守所的鐵凳子上，隔著一道鐵柵欄，宋明發現，他明顯清瘦了不少，以前那種囂張的氣焰也不見了，“看守所的確是，改造人的好地方。”看著袁子兌，石軍禁不住想。以前他也遇到過，不少這樣的情況，在進看守所之前，犯罪嫌疑人的嘴都很硬，可隻要把他扔進看守所，哪怕隻是一個晚上，第二天再去提審時，他們就會變得老老實實的，審訊起來就輕鬆了很多。“在裡麵呆的怎麼樣？”石軍盯著袁子兌問。“這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人啊，看來還是不能犯罪。”袁子兌感慨地說。“還用你廢話，好人誰會到這裡來，這要是享福的地方，那大夥就都搶著來了，還能輪得著你。”“一張床上睡那麼多人，屋裡全是屎尿味，洗澡竟然用冰冷的水，吃的就更不用說了，唉……”“我不是來聽你訴苦的，你能不能說點我們想聽的？”“不知道二位警官想聽什麼，但我還是那句話，出賣古爺的事，我是不會做的。”“我隻是想問你幾個問題。”宋明把話接過來說：“問之前，我想先告訴你一件，讓你意想不到的事。””“什麼事？”“你不願出賣的那個古爺，昨晚已經被警方擊斃了。”“這不可能，你不要用這話來唬我，我可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信不信由你，能讓我看一下你的右手嗎？”“看我的手乾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右手的虎口處，應該有一個黑痣吧。”“嗬嗬，可你還是猜錯了，不信你看？”袁子兌說著，把自己的右手伸了出來，為了方便他在訊問筆錄上簽字，看守沒將他的右手鎖在鐵椅子上。“這就怪了，卡西明明告訴我，你右手的虎口有個黑痣呀？”“他是怎麼對你說的？”“他告訴我，11月14日的晚上，他和你一起，從金玉小區的門口，走到電池廠，在電池廠的門口，你給他錢的時候，雖然你戴著口罩，但他還是從你，右手虎口上的黑痣，認出了你。”“這家夥，一定是把我弟弟當成我了，我11月14日還在曼穀，不信你去查一下我的住宿記錄。”“你的弟弟？”“恩，我和我弟弟是雙胞胎，我弟弟右手的虎口處，有一顆很明顯的黑痣。小時候，我父母親，就是通過這個黑痣來區分我們。”“你的弟弟也為古爺做事嗎？”“恩，我的弟弟是個特種兵，在部隊的時候，因為一次意外事故，兩條腿被車撞傷了，兩腿都截了肢，多虧古爺給他他移植了雙腿，讓他又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古爺知道，你弟弟手上有個黑痣的事嗎？”“應該知道，我弟弟很早就跟他做事了，因為我和我弟弟長得一樣，古爺曾經問起過，我們倆的區彆，我就把我父母區分，我們哥倆的方法告訴了他。”“古爺的右手上，也有同樣的黑痣嗎？”“應該沒有吧，反正我是沒有發現。”“哦。我的問題問完了，石軍你去把管教找來，把他領走吧。”“好。”“請等一下，你剛才說的，古爺被擊斃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不相信嗎，還關心這個問題乾啥？”“我隻是有些好奇，我都回答你的問題了，你就把昨晚的情況，告訴我好嗎？”“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回答的讓我滿意，我就把這事告訴你。”“好，隻要是我知道的，我肯定都說，但是……”“我知道你的但是，但是，對古爺不利的事不能說，對吧？”“恩。”“其實，你說不說都沒什麼用了，一來警方已經在旭日醫院的地下室裡，找到了黑夜殺人，和販賣人體器官的證據。二來，黑夜昨晚已經伏誅，你所說的話，對於一個死人來說，已經毫無意義。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來解解我的心疑。”“那你問吧，等我回答完你的問題，你可得把昨晚的情況告訴我？”“我都說了，要看你的表現。”“恩、好，你問吧”“第一個問題，你在電池廠那些狗，它們見到你的弟弟，會不會咬他？”“不會，那些狗對我弟弟，比對我都熟，它們雖然都是我買來的，但幾乎都是我弟弟，每天去喂他們。”“哦。第二個問題，如果我現在有充分的證據，證明黑夜死了，那你會不會，把他讓你乾的那些事，都交代出來？”“這個……”袁子兌猶豫了一下說，“如果你有確切的證據，或許……；算了，你不想告訴我，我就不聽了，我怎麼知道，你那些證據是不是，你故意編造出來蒙我的。”“嗬嗬，瞧你這個糾結勁兒，看來黑夜沒有白交你個朋友，看在你這麼夠朋友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昨晚在撒拉辛大橋上，警方真的擊斃了一個人，當時我就在現場，被打死那個人，右手的虎口處有一個黑痣，那個人被打死後，屍體掉進海裡。”“啊，我的弟弟，你們為什麼要打死他？為什麼？為什麼呀……”聽到這裡，袁子兌的情緒突然失控，禁不住失聲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