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到底什麼地方有問題呢？”宋明又陷入沉思。“能告訴我。你在想什麼嗎？”石軍見宋明緊鎖眉頭，禁不住問道。“我在想黑夜跳海和黑痣的問題，從他戴著口罩，和主動往海裡跳，這兩點來分析，跳海這個人應該不是黑夜，而布衣的鑒定結果，卻證明他就是黑夜，這就讓人難以理解了，所以我才想不明白，到底哪個地方出了問題，我有一種感覺，我們好像掉進了，某個人設一個局，像黑痣、炸彈、談判這些東西，是有人故意，把我們往這條路上領，換句話說，這就像一個表演，是有人故意把這些演給我們看，而這出戲的導演，應該就是黑夜，他演這出戲的目的，應該就是為了隱藏自己。可讓人想不通的是，黑夜演來演去，最終卻把自己演死了，那他所演的這一切，豈不失去了意義。”“人有失手、馬有漏蹄。說不定是他，一不小心演砸了呢。”“你說的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可是，我想來想去，卻想不到他演砸的地方，他那一跳，便是能躲過狙擊手的射殺，掉到海裡以後，也沒有生存的可能，這太令人費解了。”“恩，是有些令人費解。”“如果跳海的那個人不是黑夜，而是袁子兌的弟弟，那一切就說得通了，可檢測結果證明那個人就是黑夜，這就是我會對檢測結果，產生質疑的原因。”“黑夜手上的黑痣，和這有關係嗎？你把黑夜手上有沒有黑痣弄清楚了，就能把這個問題想通呀？”“如果黑夜的手上，壓根就沒有那個黑痣，那他故意整出這樣一個黑痣，並且在九合醫院故意讓我們看到，在地下室裡還讓喬安看到，特彆是要炸橋那一天，拿遙控器的右手舉得那麼高，讓在現場的人都看到，我猜他肯定是彆有用心，如果他本來就有黑痣，這些疑點就可以不用考慮了，這樣的話，隻剩下他跳海這一個疑問了。”“實在想不通就跳出這個圈子，去研究出迷題的人，你不是這樣對我說過嗎？在國內的時候，我曾經遇到過一起案子，一個刑警隊長的兒子，為了給他老爸幾個難題，就故意做了幾起案子，當刑警隊長破獲這些案子的時候，都遇到過你這樣的難題，因為每一起犯罪，都有它的主觀目的，或者是因為錢財，或者是因為情，或者是因為仇恨等等，可他兒子犯的那些案子，卻都是讓他猜不透，犯罪的動機，比如，他兒子將一個在校女孩殺死，女孩衣服被脫光，卻沒有被性侵，身上的財物也都在。這種沒有目的的做案，他當然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等案子破了，刑警隊長才終於弄明白，沒有目的，其實就是他兒子作案目的。”“沒有目的就是目的，這個想法倒是很新穎的。可我和黑夜素不相識，他不可能專門設個局，來考考我吧？”“怎麼不可能，你把屍骨案給破了，斷了他的財路，你不是斷案如神嗎，他就故意給你出個難題，讓你在那鑽牛角尖，嗬嗬嗬。”“你才鑽牛角尖呢，先不想這麼多了，一步一步的來吧，咱們是先去布吉醫院，還是先去旭子醫院？”“先去哪個都行，從這裡，去那兩個地方的距離都差不多。”“那就先去旭日醫院，剛才我還真差點鑽進牛角尖，袁子兌的弟弟不是在旭日醫院嗎，我們何必舍近求遠，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嗎。”“知道什麼？”“知道在橋上死的那個人，是不是袁子兌的弟弟，如果他還活得好好的，那橋上死的那個人肯定就不是他。”“哦。”“其實，我現在所有的疑問，加起來不過是兩個問題，那天在橋上掉下去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黑夜？如果不是黑夜，那個人是誰？通過黑痣這個線索，我猜測那個人如果不是黑夜，應該就是袁子兌的弟弟，如果那個人是袁子兌的弟弟，那麼一切就都說通了，黑夜為袁子兌的弟弟更換了雙腿，袁子兌的弟弟敢念他的恩情，為了保護他，願意為他去死，這也在情理之中。”“那倒也是。黑夜死了，他那些犯罪的證據也都有了，案子順理成章就告破了，可你又整出這個疑問那個疑問，現在把我都給繞糊塗了。”“但願想你說的，黑夜已經伏法，我在想不通的這些疑問，隻不過是他故意給我出的難題。”石軍把車開到旭日醫院，還沒下車，宋明就發現醫，醫院的大門上貼著大大的封條。“看來，我們這趟應該白來了。”“要不就給赤古醫生打電話問一下吧？”石軍建議道。“你有他的電話嗎？”“沒有。那你可以問一下布衣，旭日醫院出事了，雖然他沒有參與，警方肯定也會找他做筆錄，了解情況，筆錄上應該有他的聯係方式。”“好，那我就找布衣要一下。”石軍的猜測沒錯，宋明的電話打過去以後，布衣很快就把赤古醫生的電話發過來了。通過電話，宋明問了赤古醫生兩個問題，一是他弟弟的右手上，有沒有一顆黑痣，讓宋明感到意外的是，赤古醫生對於這個問題的回答，竟然和袁子兌如出一轍，他告訴宋明，他弟弟的右手上，的確有一顆黑痣，就在右手的虎口處，小時候他的父母就是通過這個黑痣來區分他和他弟弟。宋明問他的第二個問題，袁子兌的弟弟是不是在旭日醫院上班，對於這個問題，赤古醫生都給予了肯定的答複，並且說，黑夜出事以後，就不知道他去哪了，警方要找他了解，問題都沒有找到。“這也太巧了吧。”掛斷電話以後，宋明又鎖緊了眉頭。“那太巧了？”“赤古醫生剛才說的話，你聽到了吧，怎麼和袁子兌說的一樣，這兩對雙胞胎，不僅黑痣所長的位置一樣，竟然連他們父母，來區分他們的方式也一樣。”“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這黑痣如果真的存在，這麼明顯的標誌，而且還都是露在外麵，他們的父母，隻來區分他們不是很正常嗎。”“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我總感覺這裡麵怪怪的，但願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