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女主(1 / 1)

女帝佛係日常 鰻魚Tech 2187 字 23小時前

她決定等攝政王批完奏折就和他說月夕節要出宮。但她不知道,攝政王雖然在批奏折,但卻時時刻刻注意她的反應。?她看到那本奏折時,臉上的喜色實在太過明顯,他便放下了正在批奏折的筆:“怎麼?有何事要與我講?”?安南月道:“先生,我月夕節想出宮。”一聽又是出宮,男人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為何總是要出宮?宮外有什麼好的??他原本就麵無表情的一張臉,此時更加冷肅,一雙黑沉沉的眸子風暴驟起。安南月立時便知道他生氣了,她卻不怕他生氣,又笑盈盈的補了一句:“先生與我一同前去嘛。”?此話一出,他黑沉沉的眸子再度歸於平靜,如同被順毛了的大型野獸,又蟄伏了起來,他應了一句:“恩,到時我與你一同前去。”安南月喜笑顏開,將一本奏折放在桌前:“先生批奏折吧。”?二人一個批奏折,一個看奏折,清寒的月光靜悄悄的闖進紅牆琉璃瓦的宮苑,平白透出些歲月靜好的意味來。?待攝政王批完奏折,已是夜幕低垂,星光在黑暗的幕布裡拚湊出一條璀璨的星河。安南月給他收拾好奏折,攝政王便喚紅佩上了晚膳。因為安南月的身體,晚膳頗為清淡,甚至也不符合皇帝的規格。?安南月一向胃口不太好,吃了幾口就不肯再吃。紅佩還想再勸,安南月卻道:“紅佩,你幫我去叫一份桂花酥嘛。”她的聲音嬌俏靈動,叫人聽得心都酥軟了起來。紅佩笑道:“好,我的陛下,我這就去。”?不多時,紅佩便回來了,將桂花酥放在安南月手邊,安南月把桂花酥推給攝政王:“我不想吃了,先生幫我吃,好不好?”?攝政王默不作聲的吃完了桂花酥,麵容依然冷肅,眼底卻透露著一種類似於滿足的神色。安南月頓時笑的眉眼彎彎。?用完晚膳,攝政王便道:“我送你回去。”一出禦書房,卻是已經有轎子在等候,安南月還想掙紮一下:“不能散散步嗎?”攝政王不容拒絕道:“你身體不好,深秋寒涼。回去吧。”?說著又理了理安南月的披風,到底還是不放心,又連她握著手爐的手一起捂住,送她回清和殿。看著她沐浴安眠,才從清和殿走出來。?走時他對紅佩囑咐道:“你在小廚房溫些粥,陛下半夜必定會餓醒的。”紅佩點頭應是。?是夜,月明星稀,寒霜似的月光如水一般潑灑下來。?安南月還是被……餓醒了。她輕手輕腳的掀開被子,隨意披了一件外衫便打算自己去小廚房尋些吃的,這等小事她並不打算叫醒紅佩,她知道先生必定吩咐了在小廚房放些吃的。?小廚房也不遠,自己過去便是了。安南月輕輕打開門,便朝小廚房行去,誰知還沒走到小廚房,便隱隱聽見兵戈之聲。?她皺了皺眉頭,宮中對刀兵管製甚嚴,如今隻怕是有人夜襲宮中。宮中戒備森嚴,能闖到這個地方的要麼是宮中有內鬼,要麼是武功高強,安南月不知道,入侵之人,二者都占全了。她當機立斷便要先回去,她這種戰五渣這個時候就是要先躲起來。?正在此時,紅佩估摸著陛下該醒了,按往常的習慣起身,卻看見床上空無一人,她摸了摸被窩的溫度,發現還溫著,應該還沒走多遠。想是陛下又去小廚房尋吃的了。她拿了一件披風便出去尋人。?安南月將將轉身,卻看見了拿著披風的紅佩,她露出一個無奈的笑意:“你又醒了?”未曾想紅佩卻大驚失色的朝她跑來:“陛下躲開!”安南月一愣:“什麼?”?一點寒光衝著安南月飛來,哪怕安南月意識到紅佩的意思,她的速度卻不夠快。那微弱的劍光在紅佩微縮的瞳孔放大,淩厲的劍意撲麵而來。?正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個黑色的身影自斜刺裡衝出,飛起一腳踢在那通體雪白的劍上,用劍的人內力渾厚,劍的去勢不減,這一腳隻是讓它偏了幾寸,然而這也儘夠了。那劍削斷了安南月的幾根頭發,深深地釘在她麵前的地上,劍尾還在不斷的顫動著。?紅佩瞧見安南月無事,幾乎渾身都癱軟了下來。她強撐著走到安南月麵前,給安南月披上披風,手指還在微微顫抖,安南月感到紅佩的後怕,握住她的手安慰她:“沒事,我這不是沒事嗎。”?她又看向那個黑色的身影,黑色的身影靜默的立在一旁,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她認得這個人,是攝政王的暗衛首領,似乎是叫錐心,她見過他幾次,記得他的眼睛。?她道:“是錐心嗎?此次多謝你了。你保護了我。”錐心有些受寵若驚,他沒想到陛下會記得他,他悄悄抬眼看著安南月姝麗的麵容,頗有些手足無措。?不遠處,穿著夜行衣的蘇傾言和攝政王齊齊鬆了一口氣,蘇傾言此次夜探皇宮,他隻帶了一個屬下,卻沒想到攝政王如此敏銳,竟然這麼快就發現了他們。拚鬥之間,那屬下不敵攝政王,手中利劍脫手飛出,誰知正朝著安南月而去。?蘇傾言見安南月無事,也心有餘悸,畢竟是他的屬下失手。便乾脆買了個消息給他們:“你們宮中,有內鬼。”語畢,他深深凝視了攝政王惡鬼般的麵容一眼,帶著屬下轉身幾個起落便消失了。?攝政王沒有追過去,匆匆向這邊趕來,他著一身繡銀邊的玄色廣袖長袍,長發簡單束起,卻沒有戴麵具。?在這如霜如雪的月光下。男人容貌英俊,身材高大健碩,輪廓宛如刀削斧鑿。一雙眼睛卻黑的湛湛然。?但臉上碗大的一塊醜陋的疤痕卻破壞了這張英俊的臉,像是完整的一副潑墨山水畫被潑上了濃厚的墨。更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他看見平安無事的安南月,眼底情緒翻湧,一身血腥煞氣蔓延,明明擔心的不得了,卻凶戾又生硬的問她:“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為什麼不叫紅佩自己跑出來!”?這倒不像是關心,反而像是責怪。紅佩嚇了一跳,生怕王爺一氣之下對陛下下手,她忍住心底的寒意,跪下求情道:“王爺!王爺您彆責怪陛下。是奴婢的過失!”?聽了這話,他眉眼間的凶戾之氣越發濃鬱:“滾開!”他一腳踢開紅佩,他帶著殺氣的眼眸看向紅佩,仿佛看著一隻隨手就可以捏死的螻蟻,紅佩害怕的渾身顫抖起來。?安南月知道他是擔心她。她上前一步,輕輕的抱住他,將頭靠在他胸口:“對不起先生,讓你擔心,下次我一定小心,好不好?”說完,她抬頭看他。一雙琥珀色的清澈眼眸裡溢滿了溫柔。?他心底的氣,便如同被針紮了一下,通通被放掉了。眉眼間的凶戾之氣也漸漸散去。他知道不是她的錯,卻忍不住擔心。?他實在後怕極了,倘若錐心趕的不夠及時,此時他看見的,便是一具無聲無息的屍體了……他緊緊回抱住她,又上下摸索看看她有沒有受傷。他一向克製守禮,這樣子隻怕是被嚇怕了。最後不肯放手,乾脆將她抱回了清和殿。?安南月坐在床上歎了口氣,原本她還餓著,如今被驚嚇了這麼一場,也沒什麼胃口了。但攝政王卻記著,他讓紅佩把粥端上來,盯著她吃完了。讓她消食以後又看著她睡下。事情才就此告一段落。?是日,春和景明,天高雲闊。?清淡的熏香縈繞於房中。星星點點的陽光穿過鏤空的花窗映在平滑的地板上。杏色的帳幔影影綽綽的勾勒出少女安靜纖細的影子。???“吱呀——” 紅木雕琢而成的木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著暗色侍女服的眉目溫和的少女快步走了進來。她掀開帳幔,用掛鉤掛起,帳幔上流蘇隨著她的動作輕緩的動了幾下。?眉目溫和的少女輕聲喊道:“小姐,該起了。”床上的少女翻了個身,更深的埋進了被子裡,隻聽她撒嬌道:“寧洱,讓我再睡一會兒……”?鄧斂玉迷蒙中聽見了寧洱的聲音,恍惚間還以為是寧洱還在的時候,但很快又在心中自嘲一笑,寧洱都去了這麼多年了,她怎麼可能還聽見她的聲音呢??等等!鄧斂玉被身下溫暖柔軟的觸感驚醒。她猛地睜開眼睛,便看見了頭頂杏色的帳幔和床邊侍立著的眉目溫和的少女。?一種酸澀難言的感情從心底一擁而上,淚水一刹那間就模糊了她的眼睛,她哽咽道:“寧洱……”?一刻鐘後,鄧斂玉已經稍微平複了心情,寧洱拿著冰為她冰敷已經哭腫的眼睛,柔聲安慰道:“小姐可是做了噩夢?我已讓廚房做了些安神湯端過來。老太太那邊體諒小姐身體不舒服,也送了些寧心安神的熏香過來。”?鄧斂玉看著寧洱熟悉溫暖的麵容,隻覺得恍如隔世,聽得寧洱的話,她想,可不就是噩夢嗎?她也沒想到,她竟會回到了那個一切都還沒開始的時候。這一次,她便是從地獄裡爬出來複仇的惡鬼!她低垂了眼眸,掩住了自己眸子裡狠戾的神色。?寧洱一邊給自家小姐敷眼睛,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宮中進了刺客,攝政王要把當值所有的侍衛宮女全部杖斃,被陛下攔了下來……”?鄧斂玉詫異的問:“宮中進了刺客?攝政王想要杖斃宮女太監被陛下攔了下來?”?寧洱說:“是呀。陛下仁善,前幾日明家獲罪,若不是陛下,攝政王隻怕就要把明家滿門抄斬了……”?鄧斂玉聽得這些消息,雖奇異,卻並不覺得奇怪。她覺得許是她重生的關係,許多事情的軌跡與前世有些微差距,但好在都大同小異。唯一奇怪的,便是攝政王。?她回憶起她的前生。印象中,攝政王與陛下的關係十分惡劣,更不可能聽陛下的勸告。她依稀記得,自己被嫁給那個紈絝浪蕩子之後,隨他進宮時曾遠遠看到過攝政王。?那時他站在一片血色之中,像一柄已出鞘的沾了血的的利劍,殺氣濃重,叫人看一眼就心驚膽戰。僅僅是一眼而已,她的丈夫就被嚇得尿了褲子。?隨後他殺掉了當今陛下上了位,她死時,反朝廷的聖教已經發展的如日中天。朝廷與聖教的鬥爭也已經白熱化,聖教的黨羽無孔不入,為了肅清奸細,動輒便是血流成河,一直到她死之前,攝政王整個朝廷都籠罩在一片血色之中。連她庶妹及她的如意郎君也不能幸免。?她收回思緒,寧洱還在絮絮叨叨:“二小姐前幾日在詩會大放異彩,婢子知道小姐您心中鬱鬱,但二小姐畢竟是個庶女,總是越不過您的……”?聽得寧洱的話,鄧斂玉苦笑,前世她就是不懂這個道理,非要和鄧清蘭爭,她本是鄧家嫡長女,連名字的排行都是跟著男丁的,可見鄧家對她的重視。?但她卻因為鄧清蘭大放異彩而不忿,在齊國公夫人舉辦的賞花會上被鄧清蘭設計得了個心胸狹窄不容庶妹的名聲。?不久之後的月夕節,她又買通拐子拐走了她的小表妹,將小表妹失蹤的事情栽贓到她的身上,以至於鄧家和林家反目成仇。?後來庶妹又偷了她貼身的荷包,陷害她有奸情,毀了她的名節。她被家中匆匆嫁給了一個浪蕩紈絝子。?最可笑的是,她的丈夫竟也愛著她的庶妹!她的庶妹最後得到了家族推舉的女官的職位,還嫁了一個如意郎君,臨死前,她來看她,說出了一樁樁一件件她陷害她的事,叫她恨毒了她。?一口怨氣憋在胸口,死不瞑目。追根究底,隻不過是因為她是嫡女,她是庶女。她嫉妒她擁有的一切。?今生,她絕對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她不會再和她爭,而是會保持自己嫡長女的地位絕不動搖。隻要她還是嫡女,鄧清蘭絕越不過她!幸好,她回到了一切沒開始之前。?最重要的是半月後的月夕節,她絕不可能再讓鄧清蘭鑽空子!?寧洱收了冰袋,端來了安神湯給鄧斂玉。鄧斂玉這才從回憶中醒過神來。她聽得寧洱說:“小姐,齊國公府送來了請帖,齊國公夫人辦了個賞花會,您去嗎?”?鄧斂玉眼神堅定起來,去,為何不去!她可還要借著這個宴會搭上攝政王的船!?齊國公夫人辦的宴會尚未開始,宮中卻出了一件大事。攝政王借由宮中進入刺客一事,發落了朝中多數的大臣,那幾日日日血流成河,周家的羽翼被剪除半數。處處風聲鶴唳。而陛下抱病,已經許久未曾上朝。眾人紛紛猜測,攝政王隻怕是把陛下囚禁了,陛下不在,眾人更是求救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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