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攝政王(1 / 1)

女帝佛係日常 鰻魚Tech 2037 字 23小時前

安南月與明家眾人閒話,殊不知,這般情狀都落入了不遠處的一人眼底,那人身著寶藍色圓領長袍,他約莫三十多歲的年紀,容貌平凡,站在那裡,仿佛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連明家這等將門世家都沒察覺到他的存在。那人隨意的招了招手,一個身著灰色短打的男子便走到他旁邊,寶藍色長袍的男子低聲囑咐道:“你把主子叫過來,我有預感,這是一條大魚。”男子點頭,很快便不見了蹤影。那寶藍色長袍的男子還想多站一會兒,以便獲得更多的信息,卻突然感到一陣心悸,令他汗毛直豎,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連忙躲了起來。果然,不多時,遠處便走來了一個男人,男人身著一襲玄色廣袖長袍,行走間衣袂翻飛,他眉目冷峻,氣勢冷冽,渾身上下籠罩著漠漠冰寒,叫人看他一眼就從脊背升起絲絲涼意。他半邊臉俊美俏似天神,半邊臉卻被一張金絲掐線的精美麵具覆蓋,他一路走過來,竟無一人敢近他的身。走到街口時,他腳步微不可查的頓了一頓。安南月正和明岐說著話,卻突然噤聲看向安南月身後,安南月頓時了然,她回眸,正看到那個氣勢冰冷戴著麵具的男子向她走來。她不禁露出一個笑容來:“先生來啦!”話裡竟是一點背著他偷偷出宮的心虛都沒有。顧昭泫渾身氣勢越發冷凝,他向明家眾人點了點頭,便生硬朝安南月道:“知道錯了嗎?”明岐心裡“咯噔”一下,生怕兩個人起了爭執,下一刻便接收到攝政王銳利的眼神,他狀似無意的向左踏了一步,卻正好對外擋住了安南月整個人。明岐默默的想,雖然知道攝政王是在關心陛下,但是這個語氣,是他他都要生氣的。也就是陛下脾氣好……她抱住他的手臂討好道:“我知道錯啦先生,先生不要生氣嘛。紅佩肯定有和你說我要出宮啊,而且我隻是打個時間差嘛,你在旁邊盯著,明岐他們哪裡還敢和我說話呀?”明老太爺:……明夫人:……明家眾人:……明岐:……#陛下您真是嫌我們明家死的不夠快##陛下太過耿直係列#然而這句話一出,攝政王周身的溫度微微上升了一些。他抽出被安南月握著的手臂,握住她的肩膀,極具獨占欲的往他身邊帶了帶。他道:“你沒有主動和我說。”不知是不是明岐的錯覺,他竟然覺得這句話裡攝政王竟然有些委屈?委屈??安南月哄他:“對不起嘛,是我錯了。”攝政王點了點頭,冰冷的命令道:“回去。”安南月順從道:“好的。”她對明家眾人道:“我回去了,再見。恩……我相信我們再見之日不會太遠。”話音剛落,她就被攝政王攬住腰強硬的抱上了馬車車緣,她對明家眾人吐了吐舌頭,隨後便進了馬車。紅佩也跟著進去照顧安南月。安南月才進馬車,攝政王便雙目一凝,轉手便朝先前寶藍色長袍男子躲藏的地方射出一枚飛鏢。而此時寶藍色長袍男子身邊已不知不覺多出了一個麵容清瞿,頭發雪白,叫人摸不清年紀的男子。麵容清瞿的男子接住攝政王的飛鏢,示意了一下寶藍色長袍的男子,他們並不想和攝政王正麵爭鬥。二人迅速離開。攝政王感到威脅的遠離,才微微放鬆,他朝明老太爺遞了一個眼神。明老太爺點了點頭,隨後攝政王也上了馬車。溫聲架著馬車掉了頭,朝著宮中的方向駛去。明夫人憂心忡忡的看著遠去的馬車,對明老太爺道:“王爺這般對陛下,陛下若是有一日……有一日察覺了可怎麼辦?”莫說紅佩和溫聲,就連明家都是在攝政王的允許下與陛下交往的,雖說明家對安南月都是真心的,但安南月所有的事情都在攝政王的掌控之下,他對安南月的控製欲和占有欲簡直令人膽寒。明老太爺摸了摸胡子:“你當陛下真不知道嗎?陛下聰明著呢!”說完,明老太爺便讓明家眾人清點行李,徒留明夫人在原地望著遠去的馬車。明老太爺的確沒說錯,安南月的確是知道攝政王對她的控製欲的。但是她性子比較隨遇而安,加之她大約猜的到這是一種心理疾病,應當是以往落下的。倘若她反抗,隻怕他會發瘋。兩個人此時坐在馬車裡,紅佩早已被趕出去和溫聲一起趕車去了。攝政王與安南月相對而坐。他渾身氣勢冷凝,麵無表情,一言不發。倒像是一尊冰雪雕成的冰雕。這明明就是生氣了。安南月提起裙擺,彎著腰坐到他身邊。她拿著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被攝政王一把抓住,她笑意盈盈的問他:“生氣啦?”攝政王一言不發,她也不生氣,用另一隻沒有被桎梏住的手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劍穗遞給他:“看明家隻是順便,你看,給你找禮物才是今天我出來的真正目的。”劍穗是安南月自己編的,前世她不喜與人交往,尤其喜愛一個人窩著做手工活。這是安南月早就編好要給他當生日禮物的,原本想晚上再送給他的,如今見他生氣了,隻好先拿出來哄哄他了。他聽見她說,“今日好像是你的生日?你什麼都不缺,我就隻能送個劍穗給你啦。”他一雙黑沉沉的眸子終於看向安南月,少女眼中笑意融融,綺麗的眉眼柔和溫寧,叫人一看就心軟了下來。許久沒有人知道他的生日了,他為了鎮壓那些野心甚大的世家,在外的名聲也不好,性情暴戾,喜怒無常的傳言甚囂塵上。哪裡還有人敢接近他?也隻有如今記憶缺失的安南月才如此沒有戒心。他接過少女手中的劍穗,周身的冷凝微微收斂了一些,淡淡道:“下次要與我一同出宮。”聽聞此言,安南月便知道此事便是過了。笑容不禁又擴大了三分。還沒下馬車,攝政王就被哄好了,那個劍穗被他仔細的收藏起來,安南月啞然失笑,對他說:“先生你怎麼這麼好哄啊,一個劍穗而已嘛。”溫聲和紅佩正要接著安南月下馬車,開馬車門的時候正好聽見這句話,不由在心裡暗暗腹誹:也就您一個人老覺得王爺好哄,外麵的人麵對他早就瑟瑟發抖了,也就您還會湊上去。腹誹歸腹誹,他們還是很感謝安南月的,自從一年前安南月醒過來之後,雖然記憶缺失,性情大變,但是卻不再與攝政王針鋒相對,他們的日子也好過了很多。攝政王揮開了二人,乾脆利落的跳下了馬車,隨後安南月便直接被攝政王抱下了馬車。一抬頭,看見的卻是清和殿的匾額。隻聽攝政王道:“換身衣服,好好休息。晚上和我一起用晚膳。”安南月一年前病重醒過來後,身體便不大好,手腳常年都是冰冷的。太醫常要她多休息。今天起那麼早,必定是累壞了。他總是這樣,關心人的話說的像命令一樣,安南月早就習慣了,於是笑眯眯的回他:“知道了先生。”宮外麵容清瞿頭發雪白的男子摩挲著手裡的飛鏢,他們此次進京,原本是聽說了明家獲罪的消息,看看能否將人拉攏到他們麾下,誰知卻有這麼一個驚喜,他想到今天看到的上馬車的那個少女。像及了他過世的妻子。想到這裡,麵容清瞿的男子吩咐寶藍色長袍的男子:“成林,我今晚要夜探皇宮。”今日看到的少女讓他分外在意,也正是因為這個少女,讓他的呼吸亂了一瞬。正是這一點失誤。才讓攝政王成功探查到他們的位置。他雖早早就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但二人的隱匿功夫向來一流。若非麵容清瞿的男子出現失誤,他們決計不可能被探查到具體位置。成林聽聞此言,表示反對:“主子!這太危險了!宮中還不知設下了什麼埋伏呢!”麵容清瞿男子卻不肯放棄:“今天那個上馬車的小姑娘,我懷疑,她可能是我的孩子。我不能等了,就算此去九死一生,我也想去探探。”成林呼吸一滯,他艱澀道:“蘇傾言,你……確定嗎?”她和攝政王在一起,雖然他對她態度生硬,但是他的舉動卻如同小心嗬護著一個易碎珍寶。不論是讓她上馬車,還是讓明岐擋住她的要害,抑或是將她拉入自己身體可以保護的範圍內,無一不說明了這一點。至少這個少女,對他很重要。蘇傾言搖了搖頭:“我不確定,可是哪怕有一絲一毫的希望,我也不想放棄。若是……若是我這次沒能回來。”他長歎了一聲,“成林,你便接管教中的事物吧。”他一刻也等不及了。十幾年前,他收斂了妻子的屍骨,卻找不到女兒的存在,他從不信女兒也同妻子一起去了,他一直相信他的女兒活著,隻是十幾年過去了,他頗有些心灰意冷,但如今,看到了那個少女,他又燃起了些許希望。成林沉默了許久,他知道蘇傾言的女兒是他的心結,二人既是上下級又是好友,這麼些年了他也懂得好友的煎熬,他掙紮了許久,最終還是選擇了支持:“你想去,你就去吧。”對於二人的對話,安南月一概不知,她連出宮時有人在盯著她都不知道,攝政王也無意將此事拿出來給她增添煩惱。而此時攝政王已經盯著她喝了補藥躺上了床,好讓她睡個回籠覺。他看她閉了眼,已是睡熟了。才敢做出些孟浪的舉動來。少女的肌膚瓷白,睡容乾淨而乖巧。兩頰還有些尚未消退的嬰兒肥。讓人想到軟綿綿的棉花糖。攝政王眸底溢滿了溫柔,他趁她睡熟了,輕撫她的臉頰,低低說了一句:“不要離開我。”他唇邊勾起些微弧度。細細的給她掖好了被角,向外行去。他腳步極輕,落地無聲,哪怕是開門關門都沒有一點聲響。安南月一覺從旭日初升睡到了夕陽餘暉。她起時,太陽已是猶抱琵琶半遮麵,獨留給明豔的晚霞彩色的紗衣。紅佩聽得安南月起身的聲音。進來為她更衣:“陛下起了?正好是用晚膳的時間了。”安南月思及攝政王要她同他用膳,問她:“先生在哪裡?”紅佩道:“還在禦書房批奏折。”安南月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安南月洗漱完畢。紅佩給她拿了一件輕便的衣裳穿上,又拿了一件掐金邊的素鍛披風細細為她披上,秋天的夜裡寒涼,陛下身子不太好,更要養的精細些。安南月到禦書房時,攝政王還沒批完奏折,見她帶著深秋的寒氣走進禦書房,又看了看她的衣著,眉心便深深地皺起:“怎麼穿的這麼少?”安南月一怔,說道:“哪裡少,不少了。這深秋還有誰能比我穿的多?”攝政王不信,將她拉到身邊來,一摸她的手,見她手心溫熱才作罷。但還是不放心,叫紅佩又拿了個手爐來。她握著手爐坐在一旁,有些百無聊賴,便開始同攝政王一起批奏折。今日正是早朝七旬一休,雖然不用早起,可是奏折卻一點也不少。尤其是些彈劾明家的奏折最多。雖然說是一起批奏折,但實際上安南月隻是按照輕重緩急給攝政王分類而已,她從不是一個皇帝,也不打算當一個皇帝。她不提處理政事,攝政王便也不說。她極少接觸政事,她雖不會批奏折,卻極喜歡拿奏折當話本看,偶爾也會提一提自己的想法。??安南月很快分好了奏折,拿到最後一本奏折時,卻發現其中寫的是月夕節的事,月夕節類似於安南月那裡的中秋節,但這裡的月夕節有龐大的花燈會,男女皆可上街遊玩。?雖說大安因為開國皇帝是女帝的關係,風氣較為開放,朝中也有女官的存在,但前朝遺風仍有遺留,月夕節便是一個女子也可以肆無忌憚的節日。安南月的眼底頓時有了些許驚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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