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溫情(1 / 1)

孩子同母親之間的羈絆是無與倫比的,小憐憐看到北陵珂的第一眼就邊打哈欠邊朝她咯咯笑著,眼睛眯成了月牙,看的她和謝康心都要化了。“小沒良心的,父王陪了你這麼久,怎麼沒見你朝我笑笑?”謝康食指輕輕刮刮他的小鼻子,不滿地嘟囔著。北陵珂就把孩子抱起來朝著他:“來,也給你父王笑一個。”小憐憐給麵子的很,當即又眯起雙眼,抬手就把拳頭往嘴裡送。“睡飽了這是,平日裡哭得可厲害了。”謝康把他的手抽出來,“估摸著也快餓了,是你給他喂還是喊奶媽過來?”“當然是我來了!”答應的時候信心十足,真掀起衣服來的時候北陵珂還是有些緊張,尤其是謝康,說了不許看還一直偷看,罵他他倒還有理。“你第一次喂奶,萬一出點差錯怎麼辦?”北陵珂立馬嗆聲回去:“就算我是第一次,那我好歹也是個女子。你一個男人還會喂奶?跟誰學的?”說罷,她不知又想到了什麼,黑下臉問,“奶媽喂孩子的時候你沒走?”謝康屈指敲了她額頭一下,無奈又生氣:“你把你夫君當成什麼人了?我留在這兒是怕你緊張。”被戳中心事的北陵珂輕哼一聲,隨即開始喂小憐憐。下一刻,她臉色大變:“嘶——”“怎麼了?孩子咬你了?疼不疼?”小憐憐現在還沒有牙齒,疼倒說不上,隻是有一陣酥酥麻麻的癢。北陵珂叫出生來更多的原因是還不習慣這種奇妙的感覺。小嬰兒睡著的時候比醒著多,謝康與北陵珂用過午膳後也陪著孩子午睡,一家三口躺在一張床上,靜謐又美好。這是他們都曾未有過的體驗,好像隻要孩子和對方在身邊,不論做什麼,心都被一種名為幸福的物質填的滿滿當當。他們的愛情結了果,他們終於有了一個家。返回雲出的時候要帶著小憐憐,北陵珂不可能再乘翱瀚。謝康怕孩子顛簸,早命人特製了舒適柔軟的馬車,緩緩行駛了五六天才抵達雲出。此前,北陵珂當著所有大臣的麵暈倒在了大殿之上,所以離開的這幾日也沒引起多大的麻煩,頂多就是大臣們進貢的補品都快堆滿了琢玉殿偏殿。容妃早跟著柳兒一起回到了雲出,對於自己的女兒坐上王位這件事,她一開始吃驚不已甚至有些排斥,但想到阿珂的本事,這幾日倒也想通了。她從未質疑過女兒的能力,隻是心疼她剛生了孩子就要挑起這重擔,還要同謝康兩地分居。北陵琰的孩子快三歲了,見著小憐憐喜歡的不行,卻總喜歡把人逗哭。憐憐哭得越響他越滿足,而後開始教導他男子漢不可以掉金豆豆。北陵珂指著桌案上堆成小山的奏折:“姑姑給你講個鬼故事,這堆奏折,日後都是你的。”小北陵安看他姑姑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哇的一聲就哭了。推門而入的北陵琰將文書夾在手臂下,撈起兒子給他擦了擦眼淚:“又在欺負我兒子?”北陵珂毫不示弱:“誰讓你兒子先惹哭我兒子?”此話一出,北陵安小臉皺巴地更厲害了——比起凶巴巴的姑姑,他更害怕父親的嘮叨,看來今日耳朵又免不了受罪,他乾脆連哭都懶得哭了。然而今天北陵琰卻隻是拍了下他的屁股就把人放下來了:“帶弟弟去找你母親或者王祖母,我跟姑姑有正事要談。”奶媽抱一個牽一個離開後,北陵琰才將手中的文書遞給她:“南應那幫人總算是選出了新王,正拿南應尋客死雲出這事朝我們發難呢。”北陵珂隨手翻了翻文書,嗤笑一聲:“喲,南應尋的屍體放在宮裡快半個月都沒下葬,這會兒倒是悲痛上了。得虧這是冬天,若是夏天,嘖,隻怕王座上都要沾滿屍臭味兒。”南應內鬥結束後才將先王下葬,而後大打感情牌,歌頌南應尋在位時有多麼勤政愛民,失去他的子民都多麼心痛,要北陵給個說法。說白了,這就是因為南應尋死前帶出來的軍隊折在了雲出,他們找理由敲詐北陵罷了。“你先彆隻顧著嘲笑,我們現在的實力也大不如前,如果現在就開戰勢必兩敗俱傷,得想個法子先穩住南應。”北陵琰倒也想將南應尋的惡行公之於眾,可他太過狡猾,死後所有的間諜都自殺了,愣是沒留下一點插手北陵內政的證據。更何況這裡麵還涉及到北陵長好,揭發南應尋對北陵來說未必是件好事。北陵珂深深看了北陵琰一眼,有點像小孩子征求大人的意見:“單靠北陵或許打不過南應,那如果再加上堯光呢?”北陵琰可不會被她現在的模樣欺騙——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話,無一不是經過了充分考量且已經決定了的事。她現在根本不是在詢問意見,而是在尋求支持。“堯光吞並北澤之後,國力不可同日而語,若堯光真願意出兵,是一定能將南應拿下的。臣隻提醒陛下一點,堯光同北陵有世仇,有些事不是謝康一人的意願能決定的。”當北陵琰以臣相稱的時候,北陵珂就明白了這件事的棘手程度。其實不肖他提醒,她還在堯光的時候,每每溜出宮都能聽見百姓對北陵的咒罵和幸災樂禍。想要在短時間內消除這樣廣泛且深刻的國仇,幾乎是不可能的。但謝康說,在足夠多的利益麵前,國仇也不是不可以暫時放下。他有一個大膽到可以說有些瘋狂的想法,北陵珂總以為他在說笑,但玩笑話背後藏著的,卻是早在她回堯光的前一天就開始著手布置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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