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搞錯了?怎麼是老鼠?(1 / 1)

與君訣 榆木白 1578 字 23小時前

花棠和江譽衡這還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見沈玄離出手,此時見他已經製住紅衣,才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對視一眼,目光中儘是驚駭。“說吧,毒怎麼解?”言修淩語調依舊,隻不過退去了習慣中那股懶洋洋的味道,他看著紅衣的勉力掩飾中的驚魂未定,揚揚嘴角,“下次可得記得,這個世界上,最正經的人,往往才是最不講道理的人。”紅衣再投過來的目光有些惱意,她瞪了一眼沈玄離,對言修淩道:“你這人身邊怎麼不是妖怪就是瘋子?”言修淩聳聳肩:“誰讓我就不是個好東西呢,物以類聚,這有什麼奇怪的。”雖然不大是時候,花棠還是不滿地嘟囔一句:“你自己不是好東西,可彆把我也扯進去,我可是鮮衣怒馬的翩翩少年郎呢。”“此毒何解?”沈玄離似乎不滿意言修淩東拉西扯的自黑,又冷冷地重複了一遍剛剛的問題。言修淩撓撓頭,知道他不善的語氣中有一半的不滿是分給自己的。“當然是找屍毒蜂的主人。”紅衣顯然很久沒有吃過虧,即使已經成了彆人的劍下俘虜也沒什麼好臉色,“這與君山中隱著兩個大妖,我們也沒有見過真麵目,隻知道其中一個是個貓妖,名為堯禾,這兩個大妖已經在此爭鬥了幾百年。而堯禾為了擊敗宿敵,曾將方圓百裡的生靈都屠戮殆儘,製成了一個凶靈大陣,屍毒蜂便是凶靈大陣催動後魔化的妖物,隻有堯禾自己才知道解藥的下落。”“貓妖?”言修淩想起剛剛被妖霧逼退的少女白緣,難道她說的師父就是這個貓妖堯禾?可是,這山中有兩個老妖,一個是貓,另一個又是什麼?他似乎還沒有聽說過有什麼妖怪可以直接控製妖瘴,畢竟妖瘴是死去的妖的怨氣所化,如此濃重的妖瘴隻怕死了百十來位修煉有成的妖才可形成,妖瘴不會認主,比人死後化成的怨氣難控製的多。“你看我也無用。”紅衣看出他的疑惑,“我也才探入這裡不過區區數日,那妖瘴我見過,卻實在也找不出真身來。”言修淩還沒問出來的話就又落了回去,沉默一會兒,才輕聲對沈玄離道:“放開她吧。”花棠和江譽衡不知他此舉何意,忙問:“阿言,你不是說這女人危險嗎?為什麼還要放了她?”“不放了怎麼辦?還殺了不成?”言修淩略有無奈地反問。花棠一時語塞,江譽衡道:“先抓起來嚴加看管,怎麼也比放她離開再來搗亂來得好。”言修淩有些頭疼地搖搖頭:“你們不了解她,這個女人比魚兒都滑溜,除非拴在長歌劍主的腰帶上,否則一定會被她尋到機會逃走。待日後我們遇上任務目標時也定看不住她,不如此時放了,也省的我們費心思。”沈玄離看他一眼,見言修淩點點頭,他沒說話,還是默默地將劍刃移開。紅衣忙後退半步,和沈玄離拉開距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張張口,欲言又止,可隨即又不知道想起來什麼,所有的話語都化作一聲喟歎,身形一轉,化成一團紅色的霧氣消失了。言修淩長長舒了一口氣,將心頭淡淡的一層陰影掃下去,道:“先在這裡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隻怕我們的對手就要自己先找上門來了。”他估量的沒有錯,變故的確很快就出現了,隻不過不是找上門來,而是他們被動地送上門去。沒有人知道江譽衡和花棠是什麼時候不見的,山中的霧氣夾雜著極淡的迷瘴,彆說花棠和江譽衡分彆不出,就連守夜的沈玄離和言修淩也在不知不覺中著了道,待醒來時早已天光大亮,原本棲身的林子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處極大的山崖,地勢險峻,幾乎處處都是深不見底的峭壁。言修淩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的是沈玄離在崖邊負手而立的背影,即使沒看見他的臉,也感覺得出來他現在的心情必定十分的不好。長歌劍主很少出世,即使遇到旁人難解的妖物謎題也大多是手到擒來,這麼多年來,他還從來沒有吃過現在這樣的虧。“看來我們這一次的對手,還真是有幾分手段。”言修淩看了眼四周,自嘲著站起來,“你的手怎麼樣了?”沈玄離掀起手腕處的衣袖,昨日那一小塊淤青果然擴散開不少,幾乎一整圈的手腕都變得青紫交加,落在他本凝玉般的手臂上,多少顯得有幾分觸目驚心。言修淩皺了皺眉:“看來紅衣沒有騙我們,得趕緊找到那個什麼堯禾老妖才行。”“你不擔心花棠?”沈玄離有些奇怪,他本該很擔心這位撿來的小師弟才對。“他現在應該和咱們一樣,也被困在這座山的某個地方。”言修淩從袖子裡摸出一個玲瓏剔透的小玉鈴鐺,“自上次他在白骨峽失蹤之後,我便給他係了個小鈴鐺,隻要他有生命危險,這個鈴鐺就會響。現在這個鈴鐺還好端端地揣在這,說明還沒到最糟糕的地步。”沈玄離不說話了。言修淩環視了一眼四周,這個地方到處都是光禿禿的黑色岩石,說是寸草不生也不為過,連個活物都找不到,更彆提早餐的事情了。他隻能委屈地揉了揉肚子,歎了口氣,問:“罷了,既然我們已經落在了陷阱裡,也不必藏著掖著,靈力該用就用……你有沒有辦法找到那個老妖怪的蹤跡?哪怕是個大概的範圍也行。”沈玄離麵色稍緊,道:“可以一試,但追蹤的結果可能不儘人意。”“無所謂,且先找著。”言修淩揉揉下巴,“這個老妖怪既然把我們弄到這裡來,總不能是讓我們來探險開荒的,想比有他的目的在。”沈玄離沒有再多言,手腕一轉,指尖捏出一隻小小的紙鶴,這種法術言修淩曾經在白骨峽的地下暗室中間林念夕施展過,隻是林念夕年級稍輕,法術也不如他精純,捏出的紙鶴比他的多少差了幾分神韻。泛著微微藍光的紙鶴振翅而起,可是剛剛飛出幾步,就仿佛失去了方向,在原地徘徊,沈玄離見此,置入紙鶴的靈力又增了兩成,紙鶴這才又飄飄悠悠地飛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山崖之上飛去。山崖雖然陡峭,可卻有著整整齊齊的石階,工整得絕不是天然形成,隻是這裡荒蕪得鳥都不肯拉屎,什麼人會閒得無聊,在這個地方修這麼多的台階?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他疑惑地回了回頭,自己所在的地方應該是半山腰,石階蜿蜒著還在不停向上,這山也不知道好有多高,最後的石階都被高出的雲霧遮住,他眯起眼睛瞪了半天,也看不清終點到底在哪。“這該不會是傳說中的天梯吧?”言修淩小聲吐槽,“簡直快趕上巴比倫塔了。”“巴比倫塔?那是什麼地方?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他聲音雖小,可架不住身邊這位不僅耳力好,而且還有讀心。“呃……就是一個傳說中的塔,據說最高的時候可以直通到天界上去。”言修淩撓頭,胡亂解釋,“都是民間亂七八糟的傳說,不必當真,不必當真。”沈玄離看他,不過他連睡前故事都沒有聽過,更不清楚哪些傳說是真的有哪些又是他瞎胡掰編造的,姑且信了。尋蹤紙鶴一直飛了半個多時辰,仍然不見有停下來的跡象,言修淩走得汗流浹背,終於忍不住停了腳步,錘了錘酸痛如灌了鉛的腿,剛苦著臉要說話,就見尋蹤紙鶴突然掙紮了兩下,突然燃起一陣火光,瞬間就化成了一串灰燼,沈玄離仿佛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撞了一遭,一股劇痛順著手腕蔓延開來,他緊緊捏住腕骨,麵色瞬間變得煞白。“怎麼了?”言修淩一急,下意識去拉他的手臂,可是就在他的手指剛剛一碰到他的皮膚的時候,仿佛觸碰到了火炭一般,灼得指尖狠狠一疼。他抬頭看沈玄離,四目相對,懼是驚訝。“怎麼回事?”言修淩的皺眉頭皺緊,“你的靈力被壓製了?”沈玄離試圖調用靈力,可原本靈力充沛的經脈此時都成了乾裂的泥土,榨不出絲毫的水分。他不安的抬頭,突然失去靈力這件事讓一向冷靜的長歌劍主也有一瞬間的倉皇:“你如何?”言修淩搖頭:“靈力動用不了,萬一遇到什麼變故,那就隻能……”“不可!”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玄離冷聲打斷,“煞氣對你的身體損傷太大,不許輕易動用。”“彆急彆急!”言修淩見他如此,連忙安撫,“即使不用靈力,我也尚有其他手段,現在的狀況,還不至於到那一步。”沈玄離的眼神卻明明顯現的露出懷疑來。言修淩伸手在懷裡翻了翻,找出幾張灰兮兮的符紙,猶疑一瞬,在自己的指腹上劃破一個小傷口,以血做墨,擰著眉在紙上一筆一劃地畫出一個及其複雜的符咒,畫好之後又覺得似乎哪裡不對勁,又塗掉一部分重新修改,琢磨了好一會兒才修修補補地畫完,伸手一抓,灰色的符紙宛如有了生命一般,在半空跳躍兩番,逐漸化成一隻灰嗆嗆的長毛大老鼠,瞪著一雙黑豆似的眼睛,衝他們吱吱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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