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真是彆有洞天,視頻上的昏暗完全是偽裝出來的,這裡麵安裝了和古堡地下室一模一樣的美麗吊燈,燈光亮起來的時候可以照的整個暗室金碧輝煌。暗室的麵積也和古堡地下室差不多,桌子椅子壁爐上麵掛的畫,都彆無二致。“這個是從毛怪身上掉落下來的!”宋真理指著燭台下麵的一撮白毛說。奧古斯特上前拍照,然後用鑷子夾起那一撮白色纖維放到了密封袋中:“看來這位毛怪先生的皮毛質量不算太好,不是真皮毛也就算了,居然還一直掉毛。”“你們來看這裡!”文森特敲了敲一麵牆壁,聲音就像是敲在木門上一樣。奧古斯特上前摸了摸,果然摸到了門縫,三個人合力把門撞開然後一起因為用力過猛滾了出去。停下來之後,宋真理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說:“為什麼我感覺滾得這個感覺似曾相識呢?”馬上他們就得到答案了——那座他們半夜來探訪過的古堡就在眼前了,這裡竟然和那座古堡那麼近!“看來現在可以確認威爾遜就是那天用獵槍攻擊我們的‘雪人’了。”奧古斯特看了看麵前的古堡說道:“他們可能是通過這道門離開的。”“他們會去哪裡呢?”文森特問。走下天梯,歡樂之花園就在眼前,沉入清澈的藍色湖水……後麵這幾句是什麼意思?“歡樂之花園”是指這座古堡嗎?三個人為了省時間,再一次在地上打滾飛滾到了古堡的門口,這裡依然拉著封條,這一次奧古斯特大搖大擺拿著警徽進了城堡。“這裡有什麼看起來像是湖水的東西嗎?”宋真理邊走邊問。“那邊好像有個噴泉,”奧古斯特指了一個方向,“不過這麼多年沒有使用了應該噴不出水來了吧。”不管怎樣他們三個還是決定過去看一下噴泉。的確,過了二十多年,噴泉已經長了青苔,噴水口也生了鏽,可愛的小天使雕刻也因為風吹日曬變得滄桑了不少。怎麼看都不像是“清澈的藍色湖水”。“走下天梯,歡樂之花園就在眼前。”就在眼前……“我們大概走的太遠了,真正的線索應該還在那個地下室裡麵。”宋真理重新讀出前幾句來:“他說就在眼前了,我們肯定是遺漏掉了什麼。”但是地下室裡麵裡裡外外都找過了,並沒有什麼“清澈的藍色湖水”……“難道說天梯並不是我們理解的這個小樓梯?”奧古斯特警司自言自語,畢竟這個中產階級一家一個的小破樓梯真的稱不上是“天梯”。宋真理爬到了樓梯上麵,實際感受了一下“走下天梯”,走下來的時候,她忽然“啊”了一聲,“在這裡!”樓梯口正對著門口,當從樓梯上麵走下來的時候,大門上麵的一副平日裡總會被忽略掉的畫映入眼簾——的確,誰會在大門上方掛一幅畫呢?畫麵上麵是寧靜的小鎮和寶藍色湖水,湖水周圍有一叢一叢的野生鳶尾花,不知道是藝術的創造讓這場景這麼生機勃勃還是在世界某個角落裡麵真的有這麼一個富有生機的花園小鎮。寶藍色的湖水……“會不會這個湖裡麵的湖水就是我們在研究的那種藍色的液體?”宋真理問奧古斯特:“後麵的詩句是什麼?”“沉入清澈的藍色湖水,與我的新娘共同尋找天父賜予的‘存在’的真相,愚昧之人皆應遠離,否則將被真相淹沒。”“存在,”這個詞最近一段時間被反複提及,宋真理很容易就抓住了這個關鍵詞:“你們還記得當時我們在實驗室裡麵的推理嗎?如果說藍色液體裡麵的微量元素就是‘乙太’,這個湖泊裡麵的湖水就是藍色液體的來源的話,那這個湖會不會就是‘存在的真相’?”“我也相信有這個可能,但是現在問題是我們到哪裡去尋找這口湖?”奧古斯特在房子裡麵來回踱步顯得一籌莫展。宋真理也有點兒麻爪,這個時候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外掛。那幅畫的照片發送之後過了十幾分鐘,H先生給了回信,是一張地圖,上麵畫了一個紅色的圓圈,把一個小鎮圈了出來。“這個鎮子據說有一口能治療各種疾病的湖,小鎮上的居民說這是他們世世代代侍奉上帝所得的賞賜。”H先生這樣介紹這個小鎮的:“而且你們正在尋找的那位女博士在這裡度過了很不愉快的童年。”羅斯瑪麗的意識漸漸恢複過來,但是她睜開眼睛也看不到任何東西,因為她的眼睛被黑色的布條擋住了。她儘量一動不動,聽著周圍的動靜。這個並不難,因為很快她就聽到外麵有爭吵的聲音,很快她就確定了是她的前男友斯特·威爾遜和一個女人在爭吵。威爾遜質問那個女人:“為什麼要把我的計劃告訴他們?”那個女人的聲音滿不在乎,說:“你激動什麼?就算告訴他們他們就能找到這裡了嗎?如果我們單方麵吊打他們你不覺無聊嗎?”“什麼無聊不無聊,我現在隻希望能夠趕緊取到聖水,等我和我老婆離開‘此處’到了我父親那邊之後你愛怎麼玩怎麼玩,這是我和你們‘法老王獵犬’交涉的時候就說過的!”那個女人安撫威爾遜:“我自有分寸,你就放心去準備你的婚禮好了。就算他們看到了那幅畫,這個小鎮也早就被我們組織從所有地圖上麵抹去了,他們根本找不到這裡來。”羅斯瑪麗心裡有些害怕,但是更多的是憤怒和不屑,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隻會劃船的傻大個兒,居然還在相信有什麼“天生的父”,如果真的有他為什麼不讓威爾遜的腦袋變得聰明一些呢?她聽到有腳步聲朝這邊走來,趕緊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來裝睡,心裡非常忐忑,很害怕自己出汗引起懷疑。她能感覺到威爾遜已經站在她旁邊了,似乎是在凝視他,過了將近半分鐘,威爾遜伸出手來撫摸了一下羅斯瑪麗的頭發,然後就轉身走了。聽到門關上的那一刹,羅斯瑪麗鬆了一口氣,感覺汗已經濕透了背後的衣服。她微微睜開眼睛,轉動眼珠模糊不清地觀察著周圍,這裡很狹窄,而且讓她感到很熟悉,她正想要睜開眼睛看清楚這裡的時候,一張臉“呼”地靠了上來,羅斯瑪麗下意識閉緊了眼。“這裡很熟悉吧?”那個人已經知道羅斯瑪麗醒過來了,開始和她搭話:“這裡就是你出生的地方,這個房間是你小時候念書的小學醫務室。”羅斯瑪麗難以置信地睜開眼睛,醫務室她很少來,但是醫務室外麵的兩個樹她認得,羅斯瑪麗仔細確認,就是這兩棵樹,她小的時候經常到樹上捉毛毛蟲放進合夥欺負她的女孩子的書包裡。“你是誰?”羅斯瑪麗問麵前的女人。這個女人戴著有麵紗的帽子,遮住了臉上的主要特征,但是從露出來的白皙皮膚可以看得出來並不是上了年齡的人,身材也豐滿有致。“我的真名不足一提,甚至連我自己都忘記了,我在組織裡麵的代號是‘銀狐犬’。”女人坐在旁邊的病床上麵,點了一支煙懶洋洋地說道。“我和你沒有過節,你為什麼要綁架我?”羅斯瑪麗問。銀狐犬的頭換了一個角度,羅斯瑪麗能感覺到她的眼睛透過遮在眼前的黑紗在打量自己,打量了一遍之後,銀狐犬說:“這是我們和威爾遜的交易,叫你知道也無妨,反正馬上你就是個死人了,要求你們發布會承認乙太屬於上帝都是幌子,無論你們照不照做,我們都不會炸掉倫敦的,我們隻想要乙太而已。”羅斯瑪麗吃驚地張開了嘴巴,半晌才問道:“為,為什麼?”銀狐犬笑了幾聲,說:“我拿了你們對頭HOPE科技公司的錢,和你們內部的勾搭在一起偷走乙太樣本,炸掉倫敦什麼的,你們還真當我們是漫威電影裡麵的大反派之類的嗎?”“你,你和威爾遜一樣相信有什麼此處彼處嗎?”羅斯瑪麗問。“當然不,”銀狐犬發出了嘲諷的笑聲:“隻是為了讓威爾遜那個一根筋和我們合作而假裝相信罷了,怎麼會有人蠢到相信在這裡受苦另一個自己就會享福這種說法?不過威爾遜倒是非常相信,而且他還打算帶你從這裡帶到他的天堂去呢,嗬嗬。”羅斯瑪麗心裡暗暗緊張,不知道奧古斯特他們有沒有發現她留在威爾遜信箱裡的線索,她和威爾遜熱戀期間在那所房子裡麵同居過一段時間,所以她手裡有信箱的備用鑰匙。在實驗室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來為什麼那個人郵寄的收件人填寫的是自己的名字呢?會不會是他在未來-倫敦隻認識羅斯瑪麗一個人呢?想到這一點,羅斯瑪麗立刻對威爾遜產生了懷疑,才要約奧古斯特在威爾遜家門口見麵,希望能在警司的庇護下向威爾遜問命此事。但是她卻沒想到剛走到威爾遜門口就遇上威爾遜出門,她隻好趕緊把文件袋和手機在威爾遜沒有發現的時候方進信箱裡。她獨自麵對威爾遜的時候,威爾遜承認下來那個文件是他寄給羅斯瑪麗的,但是他說自己這麼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說完之後就把羅斯瑪麗打暈了。然後清醒過來的羅斯瑪麗就發現自己躺在了這個地方。現在隻能期盼奧古斯特警司和他“助手”儘快找到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