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夠想到看起來那麼溫順善良的一個半獸人竟然殺過人,被他所殺死的那個人,你猜是誰……”江野並沒有回答他,也不需要江野的回應,仍舊笑著道:“是他的母親呀!”“真殘忍啊,那種小可愛竟然會做這種事情。”“你……”江野突然間開了口,領著兩道粗眉,伸手輕輕的掏掏耳朵,一臉的不耐煩,“你們那個小隊長讓你們把我困在這裡,就是讓你們用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來困住我二十分鐘嗎?”“他是不是殺了人,又殺了誰,我想知道的話會聽他自己和我說,有唧唧歪歪說這些話的功夫,不如放馬過來看看你們究竟能不能困住我二十分鐘啊。”七分鐘,那人抬腕看了一眼表,戰鬥中用這樣的方式來分散江野的注意力果然不會成功,不過好歹是又拖延了幾分鐘,總比要和傳說中的不死鳥對打要強太多。手還未放下,眼前突然間晃過了一道黑影,數道長鞭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襲了過來,心驚之餘急忙往後退了兩步,不過動作仍舊是慢了半分,下半一涼,竟然被端到生生割下一塊肉來。江野一擰身抬腳朝著他腹部踹了過去,他的身體直直地朝著身後的牆壁撞了過去,牆壁上血液四濺,骨頭碎裂的聲音竟也能夠清晰的聽到。江野看了一眼短刀上頭的血液,自言自語的道,“太可惜了,竟然沒能割下來那條多話的舌頭。”江野慢慢用袖子擦了一下短刀上麵的血液,聲音提高了兩分,“現在投降還來得及,把路讓開我就能既往不咎放你們一條小命,不讓開的話,你們沒一個能好好的離開這裡。”見周圍沒有一個人動,他勾起唇角,“我剛才說的話你們好像都沒聽清楚那我就隻能夠再重複一遍了,我的確是不擅長遠距離作戰,不過我們現在的距離實在稱不上是多遠。”“啪嗒”話音一落就有長鞭甩了過來,越過江野所在的位置打到了牆壁上,原本還在眾人視線中的人,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了,下一瞬就出現在眼前,那人手抖了一下,滿目絕望。突然間回憶起了不死鳥最初的成名戰,大概是在生活中不斷的提及不死鳥這個名字,隱隱約約的讓自己在心裡拉近了和不死鳥力量差距,導致他們竟然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事實。不死鳥到今天仍舊不曾有過敗績。“我說過你不擅長使用這個武器的。”江野的聲音和手裡的短刀一塊回來,血液噴射而出,淋了他滿臉,那雙漆黑的眼睛襯著滿臉的豔紅,無形之中有了一股子壓力壓在每個人的肩頭,恐懼從腳底逐漸身體就每個人籠罩起來,緊緊束縛。江野的戰鬥方式很簡單,殺死所有向他出手的人,給予活著的人壓力假如沒有人敢再向他下手,問題很容易解決了不過幾秒的時間便死了兩個人,不死鳥已經徹底地扭轉了局勢,這個本來是為了捕捉不死鳥才設下的困局,如今反而像是困住了他們。有膽小的磨蹭著走向了門口,握著把手擰了下,卻發現門已經被反鎖了,絕望一時間籠罩了所有人,打又打不過,逃也無處逃。距離江野最近的人開始慌了神,胡亂的攻擊,打破了隊形之後他們的攻擊便開始有機可乘,江野遊弋在他們之間,血液在地麵上彙聚了一層,江野的衣服被血液染的顏色更加暗沉了一些渾身上下都彌漫著一股子腥臭的味道。江野不舒服地擰著眉頭,用袖子擦了擦臉上噴濺上的血液,卻越擦越臟。“隻知道注意遠距離作戰,而忽略了自身最擅長的地方。”江野歎了口氣,“我就是在給你們更多的人,更多的時間,你們也成不了器。”江野的視線掃過了所有的地方,現在還能夠站著的人不過半數,江野看著那些人恐懼的眼神,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簡而言之,和你們這些人打架實在是很沒有意思。”江野不知道從誰的手上摘下來了一塊手表,表麵已經沾滿了血汙,他咬著短刀,用身上乾淨的布料擦了一下那手表,計算了一下時間,走出那間房間的時候正正好十二分鐘。他搖搖頭,聲音充滿了疑惑,“照理說十分鐘就應該能夠解決吧?乾的不賴,這次被你們拖延了不少的時間。”門裡麵沒有人回應他,暗門慢慢的關上隔絕了滿室的血腥。有些人大概還活著,呻吟聲從裡麵不停的溢出,江野並沒有趕儘殺絕對他而言,那些已經喪失了戰鬥能力的人根本不值得他下手。正巧這個時候,耳機裡有聲音傳了過來,“組長她失血過多,已經昏過去了。周圍有很多敵人,他們想將組長帶走,我這裡需要支援。”對方報出的位置,離江野太遠,他擰著眉,聽著季向北和穆清著急的聲音,快步朝著那個方向跑過去。跑了兩步拐角處突然間有一個人撞了過來,江野還未看清楚,擰身躲過,導致對方撲在了地上,定睛一看,卻是一個渾身是血的監察科成員。那人一手抓住了江野的褲腿,“組長,組長被困了,在前麵,對方人太多了,再這麼下去的話會支撐不住的,我找了很長時間,沒有碰到監察科的成員,他需要支援……”在那裡嗎?江野回過頭往黑色的走道裡望了一眼,可是剛才那個人所說的位置和這裡完全相反啊。誰在說謊?江野將失血過多的人挪到了角落裡麵,發送了位置給其他人,大概在不久之後,就會有醫療組的人趕來。江野安置好了他之後,直接朝著他所說的方向跑了過去。“不愧一組的組長。”有帶著麵具的男人扶著欄杆,往下看,中間的空地上隻有華鏡一個人,“在這種狀況下,竟然還能夠將身邊的組員送走,真厲害啊。”華鏡的臉色算不上很好,鎖鏈劃過臉上,小臉上腫了半邊,伸手輕輕按摩著臉的華鏡打量著周圍的人,他們手裡的的兵器看起來像是特製的,全部都是針對空中戰的武器,總感覺像是針對她而來的。半獸人的組員本來就不多,基本上是每一個小隊裡有一個身體素質強大的半獸人組員,所以跟著她一塊行動的基本上都是人類組員。他們和對方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過大,而且這些人很明顯是針對她來的,留下他們也幫不了什麼忙,反倒讓她束手束腳的不好施展。“可是,你送走了所有人,讓自己陷入了孤立無援的處境,真的好嗎?”那人笑著問。“怎麼,你們覺得一定能帶走我?”華鏡放下了按摩著臉的手,冷眼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出口已經被他們堵上了,想要離開恐怕沒那麼容易。“老實說,殺死你比活著帶走你有把握多了。”那人倒也不誇大,“畢竟事出突然,我們也沒有來得及做準備,實在是存在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對我們很不利,如果是早幾年的你我才不會帶隊找死,可是,現在的你還真不足為懼。”“嗬。”華鏡巨大的翅膀慢慢伸展開來,半透明的翅膀上頭新添上了幾個傷口,卻沒有血液流出,展開的翅膀看上去破破敗敗的,有些狼狽,不過那雙眼睛倒是鬥誌滿滿,亮著火光一樣,“說的跟你們已經抓到我了似的。”“老人家就彆逞能了,您這個年紀可算是人類九十歲高齡了。”那人抖了抖手,手裡的鏈條發出了叮鈴的聲響,他嘲弄道,“萬一打著打著就猝死了,倒讓我們不好交差。”華鏡眼神一黯,既然都已經知道了也就不用遮掩什麼了,扯掉了身上一直披著的製服外套露出了長裙包裹下的纖細玲瓏的身體。為了方便行動而選擇的露背長裙,在張開了翅膀後正好露出了後背,滿背的黑色猙獰脈絡像是能夠吞噬她生命與精力似的伏在她瘦弱的背上,樹狀的凸起筋脈竟帶著一種詭異的美感,“既然這樣不如跟我說一說為什麼到現在你們竟然開始執著我了?”“跟我們走了之後自然會知道,早一會兒晚一會兒沒什麼區彆吧。”那人道。“嘴真嚴……”“彆再拖延時間了吧,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你那幾個小可愛都被我們調去了其他地方,短時間內可不會有人打擾我們的約會了。”“嗬。”華鏡冷笑了聲,雙腿略微地曲了曲,身體猛地向上彈去,巨大的翅膀掀起來的風讓人麵上一涼,“待會就把你那油嘴滑舌的舌頭……”華鏡停在半空居高臨下地看著底下的人,視線沉了幾分,“給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