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逃跑(1 / 1)

理想鄉 舊人 2124 字 14天前

“有沒有興趣乾一票大的?”“哦?”江野的步子慢了,他給金木木帶上了,手銬丟到了副駕駛,自己鎖了門,這才將另外一個昏迷的半獸人丟到了後座上。“我們這次好像釣到了一條大魚,憑借一組目前的人力可能沒有辦法完成這個任務,我需要你的幫助。”華鏡道。“為什麼是我?這種時候不應該就向總部申請更多的人力來幫忙嗎?”江野問。“這次的事情和監察科彆的部門無關,是我們一組的複仇戰,所以彆人不能插手。”華鏡站在遠處看著水箱裡麵的司文琦,“怎麼樣?你要加入我們的遊戲嗎。”話雖然是問句,可是她的語氣卻十分肯定,早就預料到了江野肯定會插一腳似的。江野的回答也並沒有讓她失望,“當然了。”頓了頓,他轉過頭不懷好意的看著副駕駛上坐著的金木木,“作為讓我參加遊戲的謝禮,我有一件東西要送給你。”……硬盤裡麵的大部分內容都是加密過的,他們一旦開始解密,硬盤就會自動定位,然後把位置發送回一組。穆清的情緒極不穩定,所以就被排除在了這次任務之外,而且季向北的身體狀況也不是很讓人放心,華鏡隻能夠讓他去接江野口中的那個禮物。她和林廣各帶著一隊人前往硬盤的位置,司文召留在安全屋內,應對突發狀況。江野將人交給季向北之後就就立刻趕往了華鏡所說的地方,交給季向北讓他開著車送兩個人回安全屋。“又見麵了。”金木木坐在副駕駛上,轉過頭看著他,咧嘴笑著,“這麼巧啊。”“江野去了什麼地方?為什麼把我交給你?”金木木的模樣放鬆了很多,挪動了一下身體,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轉過頭看著季向北,臉笑意都放鬆了許多。季向北確定了一下束縛著兩個人的手銬完好,發動著車子,“怎麼?你這幅表情好像是確定了能夠從我手裡逃脫一樣。”“沒錯。”金木木笑著,得意地揚起了下巴,轉動著眼睛看向一旁,眼睛晶亮亮的,“是你的話,我有百分之百的幾率能夠從你手裡逃走。”季向北這才轉過頭看了她一眼,抿著唇什麼都沒說。對,生氣吧,憤怒吧,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我身上吧。金木木興奮的全身發抖,“因為我不是已經從你的手裡逃過一次了嗎?這一次也沒什麼問題。”“畢竟……你不是江野啊,沒有那麼強大的力量,不過是一個脆弱的可憐的人類而已。”季向北握在方向盤上慢慢握緊了,仍舊目不斜視的望著前方,額角的青筋卻在跳著,“那就逃走試試看啊。”“好啊,不要眨眼,看仔細了。”季向北斜眼看著金木木,視線掃過了她身上的每一寸,她的身上並沒有什麼武器,為什麼這話說的這麼信誓旦旦理直氣壯,好像有什麼一定能夠逃走的秘密武器一樣。難道……一道靈光閃過,季向北猛地踩了一腳刹車,腦袋朝著一側躲了過去腦後冷風吹過,有人一拳砸上前來,擦著季向北耳朵砸到了方向盤上,安全氣墊彈了出來,震的季向北頭暈乎乎的。刹車刹的急,沒有係安全帶的兩個人,直接從前窗口撞了出去。金木木蜷縮在地上抽搐著,滿頭滿臉的玻璃渣子,另外一個原本昏迷了的半獸人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趁著金木木吸引季向北注意力的時候掙脫了手銬,本想要來個出其不意,沒想到竟然被他察覺了。半獸人向來結實,他晃晃腦袋就站起來了,拽著地上的金木木往前跑。季向北解開安全帶下了車往前跑了兩步,握著手裡的槍,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調成致命模式。麻醉槍直接擊倒了那男性半獸人,金木木被他拽的一個踉蹌在地上滾了一圈。“你還不知悔改?”季向北咬著牙抵禦胃裡翻滾著的惡心。金木木狼狽的爬起來後看著身邊站著的那雙腳,咬著牙問,“我做錯了什麼?我做錯了什麼?!”“我所做的那些事情,我所帶給他人的傷害,比起這個世界比起你們帶給我的傷害,根本不值一提。”金木木弓著腰衝他吼著,也許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他與手銬腳鐐接觸的部分開始逐漸透明化,身體變成了殘缺不全的,看起來有些詭異。“我為什麼要被歧視呢?”金木木的聲音像是一把鈍刀,割著他的神經,“我是人類啊,我八歲的時候被拐,被賣到那種地方,將近九年的時間變成了這種不人不獸的怪物,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嗎?”“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幫助他們?”季向北問。金木木並沒有回答那個問題,掃了一眼自己身上詭異的綠色皮膚,“我逃離了這兒之後憑著僅有的記憶找到了我的家,真好啊,想象中最糟糕的狀況並沒有發生,家裡到處都是我小時候的照片,他們並沒有忘記我,甚至沒有放棄找我。”“我認為我也許終於苦儘甘來了,受的那些個委屈在看到他們疲憊的模樣之後消失殆儘,我終於回到家了。”金木木笑著,笑著笑著眼角嘴角就逐漸熨平了,眼神冷淡無比,“可是他們不認識我,我身上的胎記,我八歲前的記憶,對他們來說都是不可信的。”“他們始終認為他們的女兒是個正常人,而我……不過是個怪胎而已。”金木木的聲音很沉,“後來街上關於我的傳單被人清理了,報紙上上再也找不到有關我的尋人啟事了,倒不如說,我……再也不是金木木了。”賦予她名字的父母,單方麵奪回了她的名字,他們說,他們的女兒是個正常人,而不是一個怪物。“為什麼我要被這麼對待?我不是人類嗎?為什麼隻是變了衣服容貌就要被如此對待?為什麼人類就無法接受我們呢?”金木木往後退了兩步,慢慢遠離季向北,“我要將這個世界轉變成人類無法生存的下去的世界,全世界都是半獸人的話……”“所以,不是我們的錯,是不肯接受我們的人類的錯。”“跟我回去吧。”季向北歎了口氣,眼皮蓋了下來遮住了眸子裡的複雜情緒。“跟你回去?”金木木冷笑著,“你該不會以為我一直和你說這種話是因為好玩嗎?是因為想要彆人理解我的心情嗎?太可笑了吧?連我在拖延時間都沒有察覺到嗎?”季向北突然間有了非常詭異的感覺,後背閃過了一股子電流,那瞬間直覺的背後有人,抬手一拳朝著身後砸去。手腕在下一秒就被人攥住了,像是一把鐵鉗一樣鉗著他的手腕,快要被絞碎的尖銳痛感朝著季向北襲來。他認識身後的那個男人,那張臉似乎比之前見到的時候更猙獰了一些,都已經快要辨認不出原本的樣貌了,可他身上的陰冷和越來越濃重血腥氣味還是讓季向北在看到他的那瞬間就認出了他。畢連。“力氣好像比之前大了一些。”畢連的嗓子鈍的像把柴刀割在生鏽的鐵條上頭,一入耳就要讓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過還不夠。”畢連掐著他的手腕用力一扯,擰斷了季向北的胳膊。他還來不及發出慘叫,畢連就伸出手朝著他的腦袋抓了過去,季向北捂著肩膀往退了幾步,避開了攻擊,下一瞬抓出了綁在小腿的槍朝著畢連的方向連射了幾槍,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隻不過一晃眼的功夫,畢連就消失在了眼前,小腿的爆發力足夠讓畢連在一瞬間跳到季向北身後,躲避子彈聽起來那麼滑稽的事情他們卻能夠輕而易舉的做到。對,對人類來說無比困難的事情,對他們來說卻什麼都算不上。季向北能夠感覺到兩個人的差距,倒不如說是能夠感受得到人類和半獸人之間的差距,那差距太大了,是無法越過的鴻溝。季向北能夠感受到從後頸吹過來的涼風,他慢慢地將手中的槍放下了,從未有過的放棄的念頭突然間出現在了腦袋裡。如果他也能夠有這麼強悍的力量就好了,為什麼人類和半獸人站在如此懸殊的高度戰鬥呢?為什麼明明處在弱勢的人,卻是那麼強大呢?為什麼……他是人類呢?“這種程度在人類的範圍裡還算是不錯的嗎?真脆弱啊,人類。”那個時候的恥辱一瞬間湧上了腦袋,那時候麵對畢連的無能為力,甚至連掙紮都做不到的無比窩囊的狀況。畢連看出了對方似乎放棄反抗了,慢慢地朝著他的腦袋伸出手去,手指觸碰到了他的頭發的時候,底下人突然間消失了,手指一陣鈍痛,畢連垂下眼睛看著你自己缺失的三根手指頭,麵上沒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手指斷節處能夠清楚地看到骨頭和略有些發黑的血肉。季向北反抓著收留的匕首,猛地抬手,由下自上朝著畢連心窩裡麵刺去。畢連眯著眼睛看他,這樣的反擊對他來說好像一場小孩子的鬨劇,刀尖快要觸碰到他的胸口的時候,畢連往後退了兩步,一抬腳踢向了他的腦袋。季向北直接撞暈了過去,豔紅的鮮血順著牆壁流淌了下來。金木木快步跑到了畢連的身邊,看著地上昏迷的人,問:“死了嗎?”畢連撿起了地上的手指頭,貼在斷裂的地方,麻癢的感覺從斷指處傳了過來讓他不舒服的皺起了眉頭,“你想他是死了還是活著呢?”“雖然我不太喜歡這個人,但是,上頭定下的規矩是我們不得殘害同類。”金木木背過身去,將把後背對著畢連。畢連一把撕開了她的手銬,眉頭擰著,仍舊有些不解,“可是,他不是我們的同類,不是嗎?”“很快就是了。”金木木笑著揉了揉酸疼的手腕,抬腳狠狠踹向了季向北的腰側,一腳接著一腳,可是昏迷的人並沒有帶來什麼有趣的反應,金木木隻能掐著腰喘著氣,一邊掃了眼畢連,“不過,你來的夠遲的啊?幸好不是江野親自把我送到監察科,不然……”畢連一直沒說話,那張五官已經錯位了的臉根本無法分辨這個人現在是什麼表情。金木木翻了個白眼,她向來不喜歡和這種木頭疙瘩打交道,視線往下一飄,落在了畢連被割斷的手指上,“還能夠接回去吧?畢竟你算是繼承了江城月那強大的自愈能力的人。”“也許吧。”畢連握緊了手指,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骨頭已經壞死了,血肉似乎也跟著已經死去了,這手指已經不可能活了,甚至連他自身也不能夠算是還活著了。“回去吧,他還等著你呢。”畢連帶著金木木往前走。“他不是在‘老家’嗎?怎麼回來了?”金木木好奇的問,快步往前跑了兩步,跟上了畢連的步子。“0號實驗體似乎已經快要不行了,她想要就儘快培育出下一個實驗體。”畢連的聲音仍舊不起波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前頭的道路,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人腳步逐漸慢了下來。金木木轉動著眼珠子,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唇角往上拉著,“他那副德行能夠撐那麼長時間也算是不錯了,早該死了,不過……在死之前榨乾剩下的利用價值就好了。”畢連轉過頭,斜著眼珠子看著金木木,問,“你在轉變成半獸人的時候把人類的部分全部舍棄了嗎?”“什麼?”金木木皺著眉頭,瞳仁裡的是毫不遮掩的厭惡和嫌棄,“你胡說什麼呢?”“沒什麼。”畢連將視線從金木木的身上移開,聲音更冷淡了些。金木木見他那副看不出表情的醜陋麵孔覺得有些可笑,眼珠一轉竟然起了戲弄他的心思,“你該不會對0號實驗體還保有著同情心吧?”“我們說到底都是同樣的人,相信著會被救贖的鬼話,卻被人遺忘的可憐蟲。”金木木停在原地看著他,想了半天還是想不明白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隻能夠盯著他的背影不屑的嘁了聲,翻了個白眼。被清空的實驗室裡麵站著一個老頭,看起來倒還不算老,約莫著五十歲左右的年級,隻是藏在帽子下方的頭發已經花白了。那人穿著合體的西裝,背挺得很直,手裡握著一把精致的手杖,“許久不見。”“打扮的倒人模狗樣的。”低低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很細很微弱,年輕的聲音藏滿了怨恨和惡毒,“你個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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