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自我懷疑(1 / 1)

理想鄉 舊人 1574 字 2天前

華鏡在愁眉不展的時候江野的狀況也沒能夠好到哪裡去。這次的事情可以借助華鏡的力量解決,可是,如果以後再出現相同的事情的話,該怎麼辦呢?光是想想江野就覺得頭疼,他將原本就淩亂的頭發抓得更亂了些。這樣下去不行,他必須做一個統計,將手下所有的半獸人的一切資料全部統計出來,包括他們的住處,時刻掌握著他們的動態。這樣在以後萬一有同類的事情發生,他好歹也有些頭緒。並不是所有的半獸人都想要安安穩穩的在這裡生活,假如人群裡麵有一個對這樣的生活不滿意的話,他就會像毒瘤一樣迅速擴散。就像一堆水果,裡麵混入了一個腐爛的蘋果,它會加速所有水果的腐爛。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必須要儘快想辦法將這顆即將腐爛的蘋果甄彆出來,然後,讓他遠離其他半獸人生活,甚至可以將他關起來……想了想,他突然間頓住了,模樣有些呆滯。給所有半獸人分級,安全等級高的半獸人,才能夠獲得更好的住處和生活。怪不得聽起來這麼熟悉,這不就是監察科嗎?為什麼?他平時最不滿意的便是監察科對待半獸人的方式了,可是如今那開始慢慢的認同他們的做事方式了。他做錯了嗎?難不成監察科才是對的嗎?難不成他也要給自己手底下的半獸人套上一個枷鎖?讓所有的半獸人生活在那樣的牢籠裡麵,才是正確的嗎?……“組長,醫療組傳來消息,副組長的身體竟然又突然穩定下來了,人雖然看還在昏迷著,身體各項數據已經恢複正常,看起來已經沒事了,不過還得仔細觀察。”話說了一般,司文召又頓了頓,“但是之前他的保護環上傳來的數據實在是不像是人類……”“先去分析一下是不是設備的問題。”華鏡伸手按著太陽穴。對,之前保護環的傳回的數據實在無法想象是一個人類的身體發生的改變,倒像是……半獸人。這個可能性讓華鏡打了個冷顫,忍不住去往更可怕的地方去想。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個不停,唯一一個會打道這隻手機上頭的隻有一個人,華鏡眨眨乾澀的眼睛,電話來的真巧。她穩住了呼吸,點了接聽。“華鏡,信息有誤。”江野的聲音清晰的傳來,一瞬間,華鏡更累了。華鏡道,“我們已經知道了,並且為這有誤的信息付出了代價。”江野沉默了一會兒,“對不起,是我沒有核對仔細,連累了你。”“我們也未曾猜出他們還有彆的目的。”華鏡垂下了眼睛,低聲說道,她語氣裡並沒有任何責備的意思,可聲音很沉且冷淡,“你發現了什麼?”“金木木可能一直和研究所的研究人員有著聯係,並且金木木也試圖接觸我手下的一些半獸人,向他們兜售一些藥物。”華鏡猛的轉過頭看了眼司文召,兩人心裡頭都有了數。這個藥物難不成和金木木給季向北注射的是同樣一種藥物嗎?“什麼藥物?”華鏡問。江野被查出的真相糾纏的很疲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更像是一種毒品類的東西,他們能讓半獸人感覺到一些快感,給他們一種力量增大無所不能的假象,我手下有一個人服用過的藥物,這件事情就是聽他說的。”江野手裡頭並沒有合適的儀器和像章蕊這樣的醫療人才去分析那藥的成分,隻能夠根據藥的效果,推斷出是類似毒品的東西。“那服用了這個藥物的半獸人身體狀況如何?”華鏡著急問,“說不定是和季向北所被注射的藥物是同一種。”“這藥好像並沒有什麼很大的副作用,也沒有上癮的感覺,隻是注射的藥物當時可能會感受到巨大的痛苦會昏迷一段時間,但是很快就會出現那種飄飄然的感覺,這感覺會持續一段時間,很快當藥效消失後就會出現頭暈目眩惡心想吐的症狀,倒是沒有很大的副作用。”“是嗎……”華鏡略微地鬆了一口氣,不是什麼毒藥就好。“我這邊去查一下金木木都和什麼人接觸過,那些藥究竟是做什麼用的,剩下那幾個半獸人的具體位置就交給你了,一旦找到他們,就通知我參與圍捕。”“好。”掛斷了電話之後,出外勤的小隊就回來了,林廣回來彙報。“捉回來的那個半獸人呢?”華鏡問。“已經關在審訊室裡了,注射了少量的麻醉劑,大概三五分鐘之後就會醒來。”趁著這段時間,醫療組的人員在他皮下注射了定位器,準備利用他引出剩下的那幾個半獸人。等那半獸人醒過來的時候所看到的就是一間小小的審訊室以及坐在他麵前眼神冷淡的女人。“華鏡?”他驚了一下,華鏡的臉上雖說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征,不過她那副模樣還是蠻好認的,冷淡的好似眼中藏著一座冰山一樣,凍得人渾身發冷。“你既然認得我那也省得費勁的來回介紹了,我們直奔主題吧。”華鏡說:“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不明白你再說什麼。”趙鑫彆過眼睛望向一旁,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準備說真話了。華鏡點點頭,沒說話,隻是眯著雙眼睛盯著他看了許久,突然間一把拽住了他手腕上的手銬往桌上一拉,抬腕就朝著他腕骨上砸了過去。刺耳的尖叫聲穿透了審訊室的牆壁,叫外頭守著的人打心底生出了幾分寒意。華鏡甩了甩手,倚在椅背上,不管倒下地上的人如何哀嚎的起勁,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自顧自地道:“我有一個主人,被你們的一個朋友注射了某種病毒,所以我現在很不開心,也很沒有耐心。從現在開始,我要是沒有聽到我想要的回答,你身上的骨頭就斷了一根,直到不能再斷為止。”趙鑫躺在地上一張臉煞白,不停地吸著涼氣,額頭上很快就浮起了一堆冷汗,嘴巴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唯一能夠發出的聲音就是牙齒磕碰發出的噠噠聲。他渾身冷汗幾乎都要將衣服浸濕了,咬著牙忍耐著那滅頂的疼痛。華鏡輕輕吹了口氣,擦了擦審訊桌上頭濺上的血跡,鋼製的桌麵上頭有一個挺明顯的凹槽。華鏡想剛才的力氣是不是用的大了一點,這桌子估計以後都沒法用了。等到慘叫聲稍緩,華鏡又重複了一下剛才的問題,“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麼?”“你瘋了嗎?”趙鑫的手臂這會兒已經徹底麻木了,身上的汗逐漸變涼,被汗濕的衣裳貼在背上好似倚著一塊冰塊一樣。隻是,再怎麼冷,也比不上眼前這個女人的眼神。趙鑫用手肘撐著身體往後挪著,警惕地盯著華鏡。華鏡伸手指著眼前的人,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想了半天那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下去,喚了另外一幅說辭。“你要是實在不想說那就算了,反正我也沒有打算從你嘴裡問出些什麼有用的東西,乾脆這樣,我打你一頓你就有骨氣地咬死牙什麼都彆說,這樣你守住自己的骨氣和秘密,我也出了氣,兩全其美。”華鏡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你放心我會留你一條命的,真有骨氣的話就咬著牙好好地忍過這陣疼痛就好了。”知道華鏡是認真的,趙鑫喘了口氣,窩在牆角仰著頭看著她,仔細掂量了一下利弊,突然投降了,“我說,我說。”“原來也沒有多有骨氣……”華鏡歎了口氣,又坐回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本來也不是什麼大的秘密,就算是告訴你又有什麼關係。”這會兒手腕過了那陣麻木,逐漸又開始疼了起來,趙鑫臉色發白地猙獰著。“我們就是不甘心而已。”趙鑫咬著牙儘量地讓自己的聲音變的平穩,“為什麼我們要躲躲藏藏的?”平穩的聲音維持了幾秒鐘,開始顫抖,趙鑫滿臉淚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真的觸及到了傷心事兒。“為什麼我們要遭遇這種事情?為什麼是我們?為什麼什麼都沒有做錯的我們要受這種懲罰?”華鏡手指輕輕摩擦著,視線在他身上來回劃過,少年人臉上沒有什麼陰狠狡詐的表情,委屈和害怕清清白白地寫在臉上,刻在黑色的瞳仁裡。足夠簡單。“我沒辦法過這種日子。”趙鑫垂著頭,淚水從鼻尖上往下落著,“我們明明是受害者不是嗎?”從小時候被拐到那種研究所裡,每一日遭受著不同的實驗,變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在研究所裡那漫長的時間裡早就將家和親人忘得一乾二淨,隻餘下實驗留下的痛苦還在心口留存著,忘都忘不掉。可是好不容易從那研究所裡逃出來,境況卻沒有任何改變,每一日都得躲躲藏藏,每一日都得擔驚受怕。躲監察科,躲研究所,躲所有的人類,躲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追上來的死神。“我們不就是人類嗎?又不是我們願意變成這幅模樣的,為什麼,為什麼我們就必須得在陰溝裡生活呢?”“既然如此,就乾脆放肆做些壞事!這樣落到現在這種處境才會覺得是理所應當,才會覺得是罪有應得,才不會覺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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