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關上之後,季向北左右看了看,確定了這房間裡是安全的之後急忙轉過身,又將那紙條拿了出來,仔仔細細地看。紙條上麵有一行字,“我能夠幫你變強。”季向北翻來覆去的看那張紙條,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想了會兒,又將口袋裡的盒子拿出來,按壓了兩下,盒子裡麵竟然還藏著一些彆的東西。季向北將裡麵的海綿拆掉了,從裡麵掉出來了一樣東西來。那是個玻璃瓶,瓶子裡麵裝著幾毫升的淡青色液體,他將那瓶子握在手中,玻璃冰涼涼的觸感從手指尖傳到了四肢。季向北隻覺得血液都被凍結了,嗬出的氣息都是冰冷的。沒來由的,季向北覺得自己知道這東西是什麼,是導致人類變成半獸人的病毒。這東西是什麼時候放在他口袋裡麵的?畢連放的嗎?那些人為什麼要把這種東西給他?有什麼目的?到底有什麼用意?太多的疑惑堆在他腦袋裡麵,開始碰撞,互相擠壓,腦仁疼的幾乎要炸開。季向北將那東西攥在了手裡,那玻璃瓶慢慢染上了掌心裡的溫度,瓶身逐漸暖了起來。想了半天,季向北腦袋一歪,栽在了床上,半邊臉陷入了柔然的床鋪裡麵,他盯著手裡那小小的玻璃瓶看了半天。接下來該怎麼辦?要將把這些東西交給華鏡嗎?還是說……季向北蹭的坐直了身體,握緊了雙手喃喃:“剛剛我在想什麼?”這種事情太危險了,並不是所有人類都能夠轉化成半獸人,而且就算是能夠轉化成半獸人,也隻有十分之一的人能夠獲得像華鏡穆清他們這樣的出色的能力 ,而更多的就是所謂的‘殘次品’。但是……季向北晃了晃腦袋,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直打的臉頰發麻,剛才他的腦袋裡竟然閃過了注射這病毒的選項,竟然真的在想注射這病毒有多少可能性。想了好一會兒,季向北將那東西裝回了自己的口袋裡,下了床往外走。華鏡還在穆清的病房裡呆著,就拉了個板凳坐在離病床不遠的地方,盯著床上人不安穩的睡臉看著。季向北敲了兩下門,慢慢走過去,“穆清怎麼樣?”“剛才醒過來了,不過,又昏過去了。”華鏡頭也不抬地看著膝蓋上的東西,季向北停在了她身後,看著華鏡手裡的東西,幾乎都是半獸人的檔案,“你在找什麼?”華鏡又翻了一頁,“我在找能很好控製住自己能力的半獸人。”“為什麼?”“他得學會好好控製自己的能力,沒法在戰鬥中完美發揮自己的實力的話,還會遭遇很多現在這種生死攸關的狀況。我對穆清抱有很大期待,他的能力特殊殺傷力也非常大,我需要他能夠學會控製。”華鏡仍舊翻看著那些文件想要給穆清找一個老師,季向北抿著唇,坐在穆清的病床邊上,試探著問:“你不認為穆清之所以無法控製自己的能力,是因為心理上的原因?他打心眼裡厭惡著自己,厭惡著半獸人,厭惡著自己的能力,所有才無法控製自己的能力?”華鏡手裡的資料夾‘啪’地和上,她抬起頭看著季向北,“那不是三言兩語能夠紓解的事情,我不知道我還能為他做什麼。”“所以,我隻能要他不停地訓練,不停地訓練,訓練到他對放電能比自己的手腳還要熟悉,遇到攻擊時形成條件反射,我要他能夠自保,我要他變得更出色。”“那你找到合適的人了嗎?”季向北問。華鏡搖搖頭,長長的一聲歎。半獸人大多是簡單的增強型的,他們擁有很大的力氣,夠快的速度,能夠在水底呼吸,強壯的身體發達的肌肉,那些能力像是本能,不需要思考就能夠直接使用,但是穆清不一樣。病房裡又靜了下來,季向北手指,慢慢伸到了口袋裡撫摸著那個小小的玻璃瓶,叫道:“華鏡,我……”“組長出事了!”司文召突然闖了進來。華鏡立刻站起,拿著手裡的資料就往外走,走了兩步又停下,轉過頭問,“你剛才想說什麼?”“沒什麼大事,快走吧。”季向北一邊推著華鏡往外走,一邊問:“發生什麼事情了?”“你還記得那個拍下了吞服過強化劑的狼人的女孩嗎?”司文召反問。季向北想了一下,道:“蘇久?”“對,她和她拍下的狼人一塊兒失蹤了。”三個人一塊兒往大會議室走,“就在拍下狼人後不久。”當天離開了拍賣會之後,司機確實把她送回家了。據司機所說,他還看到了一輛貨車開進了彆墅裡,之後又過了幾天,在二十三號的時候那棟彆墅的傭人全部被蘇久辭退了,連固定三天打掃宅子的家政都取消了。蘇久的爸爸去世的早,是她媽一個人把他拉扯大的,幾年前給她找了一個繼父,而現在……她媽媽和他繼父也都已經失蹤了。“我現在就在他家裡,找到了這個,我覺得他們可能凶多吉少了。”畫麵裡的牆壁和家具上麵都有很多的爪痕。林廣道,“但是還有點奇很怪。”畫麵往下移了移,那個房間裡麵有一個籠子,還有被打開的鐐銬。“這是之前困住那些狼人的,但是現在都被打開了,奇怪的是這兒。”林廣伸手拿起了那鐐銬給他們看。沒有暴力掙脫的跡象,這手銬包括籠子都是被人用鑰匙打開的,是有人故意將狼人放了出來。華鏡和季向北對視了一眼,林廣的聲音傳來,“我去找蘇久和她父母,或者他們屍體的線索。”屏幕暗了下來,華鏡拍了兩下手,讓所有人的視線集中過來,“調出那棟彆墅附近所有的監控攝像,我需要找出那個狼人去了哪兒,在他沒殺更多人之前。”“是!”華鏡視線釘在了大屏幕林廣傳來的資料上,總覺得有什麼地方透著詭異。為什麼蘇久要辭退所有人?像他們這種養尊處優慣了的人,離開了傭人和廚師難不成每天靠著外賣生活?蘇久的這個決定她母親和繼父就完全不會覺得奇怪嗎,她的父母也支持這個奇怪的決定?還是說她父母的失蹤在蘇久做這個決定之前?“你在想什麼?”季向北問。華鏡搖搖頭,她其實也弄不太清楚,“季向北去查一下那狼人的資料,我們需要儘快找找到他們。”“是。”從那棟大樓裡帶出來的所有工作人員全部都被關在c3區,由專人看管審訊,高鑫就在最裡麵那間房間裡麵。裡麵有一個鐵柵欄將房間一分為二,;裡麵什麼都沒有,高鑫雙手被拷在了背後,就那麼坐在石板地上,仰著頭看他。“不太舒服哈。”季向北拉來了一把椅子就坐在他麵前,給他看手裡頭的蘇久的照片,“你記得這個人拍走的狼人嗎?”“你知道你叔叔是個挺大的目標嗎?”高鑫咬著牙道:“你有監察科庇護,他沒有,我們隨時能夠找得到下手的時機。”季向北放下了手中的照片,沉著臉看著他,“你知道你身上有用的隻有那根舌頭嗎?現在我審問你你隻需要回答問題就好了,待會換一個人審問你,你不止要回答問題,還得受點折磨。少一個胳膊腿什麼的我完全不介意。”季向北又拿出了照片給他看,“我再問一遍,這是最後一次機會,我要蘇久帶走的那個狼人的所有資料。”“我們這兒隻是個垃圾中轉站,所有送到我們這裡的半獸人都是一些需要銷毀的殘次品,你會仔細留著一下垃圾的說明書嗎?不會,他們哪裡來的資料?”高鑫挪動了一下身體,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手腕上的手銬喀喀作響,“放輕鬆,他很早之前就已經服用過強化劑,算算時間這兩天他就會死,他惹不出什麼大麻煩的。”“我說過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季向北歎了口氣,站起身往外走。這時候高鑫才慌了,急忙坐直身體,雙手抓著那鐵柵欄往外看,“我說的是真的,我們隻知道他的名字,其餘的什麼都不知道。”“他叫劉盛雲,是以前從一個實驗室裡逃出去的狼人,我們又抓了回來,瞞著上頭賺點領花錢而已,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高鑫的視線緊盯著季向北的身影,見他在門口停下了步子這才稍微鬆了口氣。“從實驗室裡逃脫的?”季向北回過頭問他。“我說的都是真的,上麵的人早就放棄他們了,好像是上一次一個什麼實驗出了什麼問題,他們就帶回了一個半獸人,拋棄了那個實驗室和裡麵所有的實驗體。後來我們在搜尋半獸人的時候找到的他,實在沒有什麼關於他的資料。”季向北眉心擰著,倒也不是不相信,隻是覺得這話好像在哪裡聽到過,“那個被他們帶回的半獸人叫什麼名字?”“畢連。”高鑫道:“就是拍賣會上的那個主持人。”季向北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有了反應,低聲罵了句:“乾。”事情繞來繞去竟然又繞回了原點,李慶和劉盛雲竟然是同一個實驗室裡的實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