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錦衣衛見狀,忙上前請罪,“是屬下不察,請指揮使降罪。”
賀蘭信扔掉鞭子,鮮血一點點滴落在泥土裡。
宋檀從袖中取了條帕子給他,他就用帕子草草纏了一圈。
“這位是宮裡的中貴人,你該向他請罪。”
女錦衣衛的麵色有些發白,“求貴人恕罪。”
宋檀搖搖頭,“並沒傷著我。”
他不打算追究這件事,看向賀蘭信道:“你們錦衣衛的事情,自己料理吧。”
賀蘭信點點頭,宋檀這才離開了。
他一走,孟千山就從地上站了起來,施施然拍了拍身上的土,道:“人都說中貴人有菩薩心腸,果不其然。”
賀蘭信暼她一眼,“這樣就把你收買了?”
“他如今權勢滔天,你又沒有出言保我,就這樣還願意寬恕我,不是他心善還能是什麼。”孟千山嘻嘻笑道:“總不能是看上了我的美貌吧。”
賀蘭信沒理她,徑自往廳裡走。
“彆走啊,”孟千山道:“我賭贏了,你把骰子給我。”
她惦記賀蘭信手上那枚錯金銀骰子已經很久了,一直也找不到機會弄來。
賀蘭信把手上沾血的帕子扔給她,把她關在門外。
“耍賴啊你!”孟千山憤憤不平,扔掉了帕子,出門去了。
她走出北鎮撫司,剛轉了一個彎,就見巷子口停著一輛馬車。她看了一眼,感慨真有錢,隨後繼續往前走。又走了兩步,回頭一看,宋檀坐在馬車上看著她。
孟千山心思轉過幾遍,上前陪著笑問安。
宋檀笑問:“你們指揮使沒有罰你嗎?”
“罰了,罰了,”孟千山道:“我這不正要去領罰。”
“看不出來,”宋檀道:“我倒知道這個方向有京城最大的賭場,孟大人,大白天的就去賭,不好吧。”
孟千山神情微微有些變了,“你認得我。”
宋檀道:“錦衣衛裡有女子,本就少見,觀你的職位,至少是個百戶。錦衣衛的女百戶,據我所知,隻有一個人。”
錦衣衛女百戶孟千山,出身草莽,從緹騎做起,憑著一身好武藝爬到錦衣衛百戶的位置,何況她還很年輕,前途不可限量。
宋檀撐在窗子上,道:“我替你免了罰,你是不是也該為我辦事。”
孟千山警惕地看著他,“什麼事。”
她覺得自己真是小看宋檀了,京城裡的人心就沒有不黑的。
“馬上錦衣衛就要有人去江南,我想讓你同去,替我送一封信,保護好一個人。”
孟千山挑眉,“這有何難,隨便挑一個人就是了,非得是我?”
宋檀道:“送這封信,不能讓除你之外的其他錦衣衛知道。”
要瞞著宣睢,找比錦衣衛和東廠更厲害的人有些困難,宋檀隻好從錦衣衛裡麵入手,找一個願意幫自己的人。
“我可以向你保證,這封信是我的私事,不傷天害理,也不會影響你們錦衣衛要辦的事情。”宋檀神色還算誠懇。
孟千山哼笑,“中貴人能瞞著我們指揮使找我做的事情,必定有很大風險,雖然我還不清楚風險在哪兒,但這絕不是個好差事。”
宋檀想了想,道:“你是要跟我談條件嗎?”
孟千山嗆了一下,她是有這個意思,但是宋檀說的太直白了。
“我們指揮使有個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