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宮人伺候的不儘興。”
宣睢慢條斯理道:“不在朕和太後跟前,一時想不起你,總會有疏忽的地方。”
“兒臣也不能一直住在宮裡,早晚都是要出去的。”永嘉低著頭道:“我就是覺得宮外比宮裡好,比宮裡自在。”
在宣睢的目光中,永嘉的身子越來越緊繃,她幾乎抑製不住要對她的父親產生一種恐懼。
“好罷。”宣睢鬆了口,不顧太後的反對,“你要出宮,可要向朕要點什麼。”
永嘉鬆了一口氣,道:“我要長史,要女官,還要將軍護衛。”
太後也頗為驚異地看著自己的這個孫女,一言一行都不是她能料到的。
宣睢道:“女官你自己選,長史朕來為你安排,護衛從府軍前衛裡挑。先時舊製皇太子府軍帶刀官四十人,你得一半,設二十人官署。”
在皇帝的一言一語中,永嘉覺得自己慢慢富足起來了,她緊張的心情裡陡然生出一點喜悅,未來的日子總好過眼前此刻。
宣睢將永嘉的每一條要求都應了,末了,他忽然問道:“永嘉,你這是要與朕割席嗎?”
永嘉一愣,在太後著急的目光中,竟好半晌沒有反應。
“永嘉不敢,”她跪在地上行大禮,在偌大的太極殿裡,永嘉的身形很小,“父皇永遠是永嘉的父皇。”
永嘉走了,宣睢沉默了許久,久到太後都忍不住擔心他。
宣睢搖搖頭,親自送太後回慈寧宮,道:“母後,你說的不錯,永嘉的確肖朕。”
太極殿外,永嘉等來了宋檀。宋檀披著鬥篷從遠處慢慢走來,一身湖水綠的衣裳,讓他看起來像雪地裡的一杆竹。他的儀態和神色與永嘉第一次見他時有很大的不同,抬起頭目光明亮的看人的時候,像是哪家錦衣玉食的小公子。
“父皇已經準許我出宮了,”永嘉道:“公主府年前已經完工,隻等略作修飾便能搬進去,綠衣我會一並帶走,讓她做我公主府的女官。”
宋檀拱手行禮,“多謝殿下。”
永嘉笑道:“綠衣是我母親的舊人,我照顧她是應該的,你對我的恩情,我不會忘。”
宋檀道:“殿下千萬不要這樣說,你是主我是仆,沒有報答一說。”
永嘉搖頭,回望太極殿,“皇權之下,人人平等,相比於我,你還更得幾分父皇恩寵。”
提起宣睢,宋檀沉默了一瞬,道:“陛下還是很惦記公主的,您這樣堅決的要出宮,想必陛下心裡會很難過。”
永嘉歪了歪頭,問宋檀,“他真的會難過嗎?”
永嘉走了,宋檀回到太極殿,書房裡沒有人,宋檀輕手輕腳往裡走。暖閣裡,宣睢立在窗邊,看外麵紅牆上,被太陽曬掉的那一塊,不斷化掉的積雪。
宋檀靜悄悄地站在一邊,不知該該說什麼。
“不該讓永嘉和莊妃見麵的。”宣睢感歎,聲音低低的,聽的宋檀心驚肉跳。
“或許,”宋檀硬著頭皮道:“公主真的隻是玩心重,覺得宮外比宮裡自在。”
宣睢笑了,轉身看著宋檀,“宮裡如何不自在,朕在這宮裡過了二十七年,也沒覺得不自在。”
宋檀迅速跪下來去,低著頭道:“是奴婢失言。”
宣睢讓他到跟前來,宋檀慢慢爬過去,心頭狂跳。
宋檀剛碰到宣睢的衣擺,他忽然一把掐住了宋檀的下巴,迫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