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

宣睢深深看了宋檀一眼,無奈笑道:“你總是喜歡朕給不了的東西。”

宋檀一愣,忙道:“陛下富有四海,沒有什麼是給不了的。”

宣睢搖搖頭輕笑一聲,不說話了。

宣睢去前麵賞賜出色的將士,宋檀便自己上了馬去遠處溜達。

宣睢不放心宋檀,讓鄧雲跟著,鄧雲隻好放棄跟錦衣衛爭寵的機會,來找宋檀。

“你瞧見那臥虎擺件了沒有,”鄧雲感歎道:“我覺得陛下有意讓賀蘭信領兵。”

宋檀想了想,“國朝無事,沒有用兵的地方。”

“你怎麼知道陛下沒有開疆擴土的野心呢?”鄧雲道:“假如真有戰事,賀蘭信領了兵,以他的能耐,混個軍功不成問題,弄不好還能掙個國公回來,不比他爺爺差。”

鄧雲半是妒忌半是羨慕的,“他可真是命好。”

宋檀看他一眼,“你也想領兵嗎?”

“我沒那麼大能耐,”鄧雲道:“老老實實在朝堂上弄權也就罷了,有陛下看著,闖不下大禍。運氣好點,能一輩子呼風喚雨。至於史書怎麼評價,我不在意。”

他也勸宋檀,“你我是太監,落筆就是佞幸,寫到史書上,跟賀蘭信、沈籍都不是一路人。”

宋檀愣了愣,聽鄧雲繼續道:“賀蘭信不說了,就說沈籍,看陛下如今對他的看重程度,若是這遭大難不死,以後成了閣臣,必能青史留名。”

宋檀倏地看向鄧雲,“沈籍怎麼了?”

“陛下任命沈籍為江西巡撫,徹查土地兼並案,賜執王命旗牌,先斬後奏。”鄧雲道:“朝士半江西,這可不是個好差事。”

宋檀麵露驚訝,“江西巡撫,那他要離開京城嗎?”

“這是自然。”鄧雲道。

宋檀追問,“什麼時候走?”

鄧雲皺眉,“就是今天。”

“怎麼沒人同我說,”宋檀慌了,拽起韁繩,“我得去見他一麵。”

“你發什麼瘋,陛下還在這兒呢!”鄧雲攔著他,“況且這個時候,沈籍怕是早出京城了。”

“你替我同陛下告個假,我很快就回來。”宋檀顧不得許多,雙腿夾起馬腹,馬兒跑起來,很快將鄧雲甩下。

他往圍場邊緣跑,快要跑出去的時候,卻被身後數百禁軍攔下。夜幕降臨,燈火如織,騎兵高聳的身影如同濃重的高牆,鋪天蓋地地壓過來。

人群讓開一條路,皇帝身著玄色繡金披風,坐在太師椅上,地毯鋪在絨絨的青草上,他踩在上麵,毫無憐惜之意。

從馬上下來,宋檀跪在宣睢麵前。

“跑去哪兒?”宣睢問他。

宋檀張了張嘴,“我聽說沈大人今日啟程去江南,我想去送送他。”

他沒由來覺得心慌,如果沈籍也不在京城,那麼京城還有什麼。

“他是我的老師,從前在宮裡,他對我頗為照拂,他下江南,我該去送送他。”

宋檀不知是在懇求皇帝,還是在自言自語。

宣睢輕描淡寫道:“天晚了,彆亂跑。”

宋檀不死心,膝行了幾步,抓著宣睢的衣袖,“讓我去送他吧,陛下,我會很快回來的。”

他幾乎是哀求的看著宣睢,全然管不了這會對他自己,對沈籍造成什麼影響。

宣睢抬起他的下巴,在燈火中看他的眼,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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