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久了更難受。”西宮月昳看了一眼時間,“我想出趟門。”
太宰治:。
他投來相當不讚同的眼神。
太宰治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把壓得十分淩亂的棕發弄得更加蓬鬆,左一片右一片地支棱出來:“也許感冒需要適當的運動,但現在是晚上,沒有溫和的晨光和微風。你要是想買點什麼,可以直接叫外賣。”
太宰治伸手:“我想你好好休息。”
西宮月昳把自己的手搭過去,手指覆在太宰治手心,說得卻是拒絕的話:“我也想好好休息呀。可是有一些急事要找涼羽,睡了幾個小時已經是耽擱了。”
如果太宰治把最討厭的事情排排名,那麼前三名之中必然有一件事叫做西宮月昳醒過來就開始提彆的男人。
“順便去買點夜宵?你想吃什麼?”
太宰治從這句話裡聽出來西宮月昳想一個人出門,他的心情呈幾何倍數往下跌,很快就觸到穀底,攥著西宮月昳的手指不想動。
“太宰……”
“月月,六個小時前你還說你能照顧好自己。好任性啊。”太宰治試圖各退一步,“我陪你去,一個小時就回來。”
西宮月昳想了想:“好。”
涼羽澤在哪兒掛機還不知道呢。
織田作之助下午之後就已經離開了,他也有一大窩的小孩得養,在西宮月昳家幫忙的時候,幾乎是日夜不停兩邊跑,誰見了都得說一句家庭婦男恐怖如斯。
他留了很多東西在這裡,冰箱裡有沒用完的食材,被整理地乾乾淨淨的客廳廚房,都讓人感覺織田作仍舊留在這個房子裡。
所以兩個小朋友出門的時候格外心虛,生怕自己背後忽然出現一個不讚同的織田作。
西宮月昳套了一件長款的米色風衣,拎了一把足夠蓋住雙人的雨傘。其實沒必要穿那麼多,東京的夏天夜晚一點也不冷,甚至有點悶熱,低氣壓之下感覺隨時能下一場暴雨。
東京是不夜城,霓虹燈會亮一晚上,把漆黑的夜空也染成不同的顏色。但西宮月昳家更偏向安靜的郊區,沒有那麼熱鬨,隻有路旁的一排橙色路燈散發著穩定的光源,蛾子與蝙蝠在夜色裡飛舞,有嘈雜的蟲鳴,也有悅耳的叫聲。
他與太宰兩個人步行在河邊的路上,安靜極了。
“所以太宰君打算什麼時候去工作?”因為沒有人,所以可以自由地聊天。
“不想去。”提到這個,太宰治神情更加懨懨,“都是做臟活,給政府賣命就是好的,在Mafia就是天大的罪。異能特務科隻是答應可以抹去檔案上的汙點,唔,仔細想想,若是以後有人想要針對我,完全可以翻舊賬的嘛。”
“畢竟做過的事情永遠都會存在”
“是呀。”太宰治歎氣,“也不是一定要洗白……”
隻是不想徹底和Mafia割開了。
“月月,我在Mafia的時候,你就沒想過勸我一下嗎?”
可能是因為天黑無人,所以兩人越走越近,幾乎挨在一塊兒。在路燈的陰影下,太宰治伸手捉住西宮月昳藏在風衣下的手腕,很隱蔽的接觸,從彆的視角幾乎看不出來他有在牽手。
“你得說實話。”
西宮月昳感受到手腕的那份力度,輕輕笑了一下:“當然想過,但我是一個猶豫不決還很自私的人,我不喜歡有人操控我的人生,於是總覺得刻意去乾涉他人的人生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
太宰治覺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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