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劍尊的吧,魔尊和劍尊不是......”這名修士說完,然後給了一個你自己領會的眼神。
伴隨著鬱堯的出現,那些正在同人族修士交手的魔族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雙目赤紅魔氣瞬間暴漲了數倍,抬手便抓穿了一名人族修士的胸口,宛如野獸一般憑借著本能,再將獵物撕碎。
而界壁處傳來的波動也更加明顯,對魔族的束縛和限製也越來越弱。
藺玄澤早在那些修士開口之前,便朝著鎮魔崖飛掠而去,甚至比照破天際的劍光還快一分,眨眼便到了鎮魔崖上,同鬱堯相對而立。
鬱堯也沒想到再看到藺玄澤時,自己遠沒有方才那麼平靜,他下意識朝著藺玄澤走了一步,可等快接近對方時,又有些猶疑地停住了。
“我......”鬱堯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
他難道要對藺玄澤說,我其實一直是騙你的,天下太平無事,就跟你結為道侶也是騙你的,那一個月的期限,更是沒影子的事。
眼前藺玄澤的身影甚至都有些模糊不清,鬱堯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無數聲音,讓他頭痛欲裂,幾乎無法再感受到外界的變化。
他隻能牢牢地壓製住自己身體的本能,生怕會在魔氣的控製下,做出難以挽回的事。
所以也沒注意到站在他麵前的人影,看著他時,眼底一片漠然,仿佛如陌生人一般。
對方手中握著渡邪劍,感受到渡邪劍排斥他,想脫離他的掌控,男人微微皺了皺眉,冷淡道:“鎮。”
一股恐怖的力量自他身上散開,幾乎瞬間便鎮壓住了渡邪劍的反抗,手中的劍雖然還在輕輕的震動,可反抗的力道卻小了很多,已經不影響使用。
渡邪劍發出無力的悲鳴,被強行鎮壓中,甚至出現了一點細微的裂痕。
鬱堯也像是被這道聲音喚回了神,他茫然地眨了眨眼,分明是無比熟悉的聲線,他卻從中聽出了幾分陌生的感覺。
而就在他努力睜開眼想辨認對方的麵容時,下意識察覺到了危險,一股可怕的力道朝他襲來,帶著仿佛撕裂一切的鋒銳感。
鬱堯的眼睫輕輕顫了顫,身形慢了半拍,也沒有選擇躲開,而幾乎是瞬間,耳邊響起了利刃破開血肉的聲音,心口被穿透的痛苦讓他的呼吸都停滯了,大腦一片空白。
由於是修真之體,體質非常人能比,這個瞬間的過程被放得格外慢,也更加煎熬。
他甚至能感受到劍氣在體內橫衝直撞,攪動著血液從傷口源源不斷地流出,幾乎浸濕了他大半的身體。
鬱堯下意識地握住了渡邪劍,湊近了白衣男人,身上的魔氣在瞬間消散,對他的神識的乾擾也在減退,鬱堯也看清了對方的麵容。
對方麵容冷淡,看著他時像是在看一塊石頭,麵對他的靠近也沒有任何的表示。
白衣男人冷漠地看著他,心想就算是對方想進行臨死之前的反撲,全盛之時他尚且不放在眼裡,更何況是窮弩之末。
可看著眼前這個固執地想往他麵前靠過來的人,對方的血眸中沒有半點恨意,反而像是有靜水流淌,像是想極力確認什麼。
他的氣息已經變得極其微弱,麵色蒼白如紙,襯得一身紅衣更加豔麗灼目,整個人就像是......
就像是一塊已經碎掉的精美瓷器。
白衣男人依舊麵無表情,這件瓷器就算再美,也是由他親手打破。完好無缺時他下手都毫不猶豫,被他毀去之後更無需覺得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