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全了一段微不足道的劇情,今鶴永夜踩在滑板上繞來繞去,忽然覺得有點不對,怎麼還是會有種在給時之政府打工的感覺……?

他的身影驟然停住。

諸伏景光和安室透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腳下。

那塊滑板翹起的兩端貼著大大小小的超人貼紙,怎麼看都不像是他本人的審美,而且滑板的尺寸在他腳下也顯得過於小巧了,看著他滑來滑去,忍不住產生一種他隨時都有可能會摔倒的感覺。

然而站在滑板上的人還是穩穩當當,等到列車停下來的時候,他還跳了一下,連人帶滑板一起飛到了車裡。

這小子以前到底是乾什麼的啊?安室透心裡忍不住浮現出了些許疑惑。

如果不是在黑衣組織裡看到他,安室透還真想不到他是做什麼的。

這也太自由了。

諸伏景光忍不住問:“你們不是去買車票嗎?”

滑板又是從哪裡來的?

赤井秀一一臉不願多說的表情。

和世良真純告彆之後,他明顯比之前沉默了許多,然而安室透和諸伏景光完全能理解。

要是他們遇到這種情況,表現也不一定會比黑麥好多少。

倒是菊葉,怎麼做到在威脅了人家之後,還那麼沒心沒肺的?

今鶴永夜:習慣就好!!

反正他和赤井秀一的關係已經處於最糟糕的狀態了,再差也不可能比現在更差吧?

他隻希望世良真純真的有把甜品打包回去,要是在店裡吃了,赤井秀一說不定還會懷疑他在收集世良的DNA。

也不是不行啦。

今鶴永夜拿出手機,頓時,身側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對上他們神色各異的目光,今鶴永夜直接露出一個微笑:“怎麼?”

諸伏景光:“……在做任務的時候,不要隨便聯絡彆人。”

雖然沒有人會覺得他是在給彆人通風報信。

但是諸伏景光心裡有點陰影,總覺得他收起手機之後,車站會隨機召喚出一個諸伏高明。

這情報能力有點過於恐怖了。

到底誰才是情報販子啊!

安室透:“……沒錯!”

兩人默契地做出決定,接下來絕對不能讓他輕易拿出手機。

赤井秀一沒有說什麼,從他越來越平靜的神色,誰也無法看出他現在的想法。

安室透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妙。

以黑麥的性格,這件事應該沒有那麼輕易過去,那麼白發年輕人到底有著什麼樣的依仗,才能讓他這麼無所畏懼,完全不用擔心黑麥對他報複?

這也太奇怪了。

以他這麼不知收斂的性格,哪怕是在黑衣組織裡也根本活不了多久吧?

列車無可阻擋地朝著中央站前進,白發年輕人得到了新的交通工具,頓時化身為了他們之間行動最靈活的人。

在車門開啟之後,他第一個衝了出去。

看著他快活的背影,安室透忽然很想反手給他一個舉報,在車站裡不要玩滑板啊!很危險的!!

然而事實證明,危險的永遠都是彆人。

他們才剛到中央站的出口,就看到白發年輕人腳底下的滑板倏地飛起,砸在了一個又瘦又矮的男人背上。

那人吃痛,立即轉過身來,大聲叫道:“你們乾什麼?”

“彆吵,”白發年輕人走過去說,“不然揍你。”

那人眼裡浮現出兩個大大的問號。

今鶴永夜招手讓其他三人過來:“就是他了。”

赤井秀一站在原地沒動,諸伏景光和安室透走過來,默契地把那男人圍在中間。

他們的個子都很高,無形中散發出來的壓迫感讓矮矮瘦瘦的男人有些畏懼。

“你們想乾什麼?”他抬高了聲音喊道,“搶劫——”

他的話還沒說完,嘴就被安室透上前用力捂住了。

安室透扣住他的胳膊,另一隻手捂住他的嘴,把人拖到角落裡,一邊問道:“怎麼知道是他的?”

這個人是原本就在車站裡的,白發年輕人第一個下車,之後又是獨自打了他,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有人與他同行,他一開口卻是“你們”,擺明了知道白發年輕人還有同伴在後麵。

這算是證據之一,但是在動手之前呢?白發年輕人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因為他要走了啊。”今鶴永夜說,“站在門邊的人一般都是為了等車吧?他看到我們就走,說明他等的本來就是我們。”

每次下車的時候,赤井秀一他們都有留意車站附近的人,看看有沒有人在觀察他們,卻一直沒能找到,連臉熟的麵孔都沒有,也就是說,根本就不存在什麼監視者。

那麼他們又是怎麼確認人已經到了車站呢?

當然是一開始就等在車門外了。

如果隻是通過時刻表預估到達時間的話,他們因為世良真純耽誤了一段時間,換站的消息應該已經提前發到他們的手機裡了。

沒有收到消息,也就是說,走私商那邊知道他們還沒到達中央站。

“厲害!”安室透說,“我都沒想到。”

下車的人那麼多,每次他們隻看車站內的人,根本沒有注意這些離開的背影,而且就算有人沒有上車,而是轉身離開,一般人也隻會認為他臨時有事,不會想到他就是監視者。

安室透對自己認人的能力還有幾分自信,如果前幾站也都是這個人,他絕對不會認錯。

也就是說,每一站都是不同的人監視他們,而白發年輕人在這些離開的人裡,精準地分辨出了他和其他人的區彆。

“他是朝出口走的。”白發年輕人說。

等了車又突然離開,如果是聽到廣播發現自己等錯車了,他應該會去另一個地方繼續等,嚴重到需要從車站原路返回,那就是有急事了,怎麼可能走得這麼不慌不忙

,還帶著點慢吞吞的。

安室透瞬間理解了他的想法,在那人的口袋裡搜了一陣,找出了一個手機。

裡麵還有一條早已編輯好的短信,隻要把手伸到口袋裡輕輕一按就能發送出去,不會引起任何人的警覺。

也就是說,他們就是被人用這種辦法戲耍了一路?

安室透眼睛微微眯起,打量著麵前的男人。

那人一個激靈,頓時說道:“前麵不是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人已到達,”安室透念著短信內容,“這叫什麼也不知道?”

“是彆人讓我發的!”那人瘋狂搖頭,“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你說不知道的時候就是已經知道了。”安室透看了看他,又看看白發年輕人,“怎麼辦?”

手機裡除了那條消息之外什麼也沒有,通訊錄也是空的,要按照接收短信的號碼打過去嗎?

白發年輕人微微攤手:“不要看我。”

安室透這才想起,他根本不是這次行動的指揮。

……都是因為黑麥太低調了,安室透又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黑麥威士忌。

其實中央站這一路過來,他並沒有表現得太過消沉,甚至因為身上的冷意還沒散,更顯得比平時難以接近了。

任誰看到他的第一眼,都絕對不可能輕視他,更不可能無視他的存在。

隻能說白發年輕人剛才帶給他們的震撼太過強烈了。

連有代號的成員都敢隨便威脅,還是直接找到人家家裡,把未成年的小孩都騙出來那種——

安室透一時間無法分清,到底是黑衣組織裡的人都這麼危險,還是菊葉是個特例。

以前他也沒覺得臥底有這麼難啊。

安室透問:“你打算怎麼辦?”

諸伏景光也看著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殺了吧。”

下車的時候,他也有留意過這些沒有上車轉身就走的人,然而事實證明很多時候都隻是巧合。

走私商為了要把監視的人藏在人群裡,才特意選了這些客流量大的車站。

如果沒有白發年輕人,也許他們還要多繞幾次才能找出監視者,然而無論他表現得如何優秀,都難以抵消赤井秀一心中的冷意。

他心底隱隱浮現出了一個想法,而且越來越堅定。

聽到他淡淡的回答,那人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你——你們不是來做交易的嗎??!”

怎麼說殺人就殺人?而且聽語氣還是認真的!

安室透也有點分不清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單純在嚇唬人。

隻能說跟菊葉混在一起的,果然不是什麼好角色。

看著神色驚恐的男人,安室透說:“可現在是你們在耍我啊。”

一直繞著東京兜圈子,哪有這樣試探人的。

像他們這樣的組織重要成員,時間都很寶貴的好不好?

“不這麼做,怎麼知道你們有

沒有誠意。”

那人真的被他們嚇到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一言不合就要殺人的,連忙說:“現在東京到處都是警察,我們當然要小心一點……”

遍布東京的警察原本是派出來尋找押運車上那人的,後來接到工藤一家的報警,活人變成屍體了,他們的任務就轉變為了尋找凶手。

不過關於菊葉和黑麥的推測無論是安室透還是諸伏景光都沒有告訴警視廳,警察們對於凶手的定位還很模糊——他們沿用的是工藤優作的推測,個子很高,男性,其中一個是左撇子。

靠著這點信息找人,和大海撈針有什麼區彆?

安室透覺得有些奇怪,在沒有明確凶手的情況下,警視廳這種做法根本就是無用功,諸星登誌夫這個舉動看起來很想找凶手,又像是根本不想找到凶手。

然而現在不是思考那些的時候,安室透放開那人,手機也還給了對方:“我們要先看看貨。”

那人有些畏懼他的氣勢,聞言縮了縮腦袋:“貨不在這邊……”

諸伏景光忽然開口:“港區?”

那人訕笑了一聲。

諸伏景光有些無奈,真的是白白跑了一個下午,不過好歹找到了人,任務終於有點希望了。

他也很想知道,這種情況下到底誰還敢那麼大膽偷渡武器進來。

那人和他們重新去買了港區的票,路上他總覺得氣氛奇怪得讓人難受,忍不住說:“幾位都是聰明人……我就明說了吧,我們不是故意要針對你們的,隻不過一直以來,跟我們對接的都是另一批人……”

那個組織突然換人來了,他們也很難受啊!

而且都快年底了,突然要那麼多武器,他們忍不住懷疑,說不定是試探什麼的……

無論是試探他們的武器來源,還是試探他們背後的人脈……

瘦瘦矮矮的男人其實不是很讚同做這筆交易,但他不算是核心成員,也根本做不了主。

用手機通知其他人他被發現了之後,他就坐上列車,準備帶這些人回去看武器了。

這時赤井秀一忽然指著身側的白發年輕人說:“之前跟你們對接的人裡有他嗎?”

那人一愣:“沒有!”

如果是打扮這麼招搖的年輕人,他不可能沒有印象。

今鶴永夜說:“為什麼問我?”

赤井秀一沒接話,仿佛沒聽到他的問題。

世良真純不是一路跟蹤他們過來的,而是快到那個車站的時候遇到了他們,哪有這麼巧合的事。

在那之前,白發年輕人一直在用手機發消息,赤井秀一試圖找出他的消息來源,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他跟走私商有聯係。

不然他怎麼可能知道他們會在品川下車,在上車之前,赤井秀一都還無法確認這點,就算他是在他們上車之後再通過手機操縱世良真純過來的,也要保證世良真純事先就在附近才行。

赤井秀一懷疑他早就知道走私商的聯絡方式,之前負責對

接的人說不定帶他來過。

然而被他們抓住的這名監視者卻否定了他的想法。

安室透和諸伏景光就更想不明白了,兩人看了看一身輕鬆的白發年輕人,對方一隻腳踩著滑板,身高頓時漲了一大截,有種傲視群雄的感覺了。

他笑了笑說:“真不是我。”

不等其他人說話,他又說:“那個人已經死了。”

語氣輕飄飄的,仿佛根本沒感覺到自己扔下了一個重磅炸彈。

監視的人頓時瞪大眼睛:“死了?!”

“嗯~”

年輕人語氣輕快地表示肯定。

看著他臉上輕鬆愉快的微笑,監視的人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個可怕的想法,那人不會是他殺的吧???

這麼一想,頓時有點不寒而栗起來了,負責監視他們的人臉色刷的一白。

安室透心裡也有些懷疑,如果是他的話,真的有可能做得出來——乾掉接頭的人,然後自己頂上來,拿代號這種事。

然而今鶴永夜這次真的是無辜的,上次負責這個任務的人是伊森·本堂,原本是CIA的臥底,身份暴露之後自己自殺了。

之後這條走私線也不被boss信任,擱置了一年多,直到現在才讓赤井秀一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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