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屍體!!”
工藤新一的聲音傳來時,工藤優作正站在黑色的痛車旁。
車輛還很新,看得出沒有多少使用的痕跡,車門還向外開著,似乎車的主人一點也不在意車會不會被偷走。
他盯著車門看了一會兒,直覺告訴他車就這樣開著門絕對有問題,既然問題不是出在車裡,那就是車門上了?
車門是向外開的,此刻外麵那一側正緊貼著車頭的方向,裡側看起來沒有問題,那就是外側?
工藤優作拉下袖子,將手掌全部包裹住,然後推了推車門。
在車門滑過來的瞬間,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彈孔!
密密麻麻的彈孔從車門劃過,將五顏六色的油漆和厚重的漆黑底色全部劃開,門上的金屬有的凹陷,有的微微向外卷起,串聯成一道道淩亂而又凶狠的印記。
光是看著那些殘餘的痕跡,工藤優作都能想象到當時的情況有多凶險。
有人追著這輛車,一直朝著車門把手的方向開槍,就是為了能把門打開!
那人有槍!
還很危險!
工藤優作猛地轉身,朝彆墅的方向衝了過去。
“是一具成年男性的屍體……”
工藤新一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工藤優作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眼睛微微睜大,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工藤新一眼裡浮現出些許疑惑。
“以後沒事不要亂跑!”工藤優作飛快說道,“離現場遠點!”
他的語氣比平時更嚴肅,工藤新一原本蹲在屍體旁,這時也不由得站了起來。
這意思是,凶手可能還在現場?
他學著工藤優作的樣子往四周看了看,這棟彆墅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到處都是灰塵,腳印也隻出現在了屍體附近,並沒有蔓延到其他的地方,說明凶手也沒有去過彆墅的深處,更不用提藏在裡麵了。
他正要問工藤優作是怎麼回事,就被拽著領子給拎走了。
眼睜睜看著一具新鮮的屍體離自己越來越遠,工藤新一伸了伸爪子:“等等——”
“你自己出去看看,外麵那是什麼。”
工藤優作把他從彆墅裡丟了出去。
工藤新一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又看看還在外麵,似乎對那輛痛車很感興趣的工藤有希子。
工藤有希子今天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外麵罩著米黃的呢子大衣,棕色長發披散在身後,手裡還打著一把傘,同樣是溫暖的米色,看起來知性又優雅。
工藤新一走過去,滿臉無奈地說:“現在又沒有下雨……”
而且都天黑了,打傘不是把光線都遮住了嗎?
這幾l天的天氣不好,天黑得都比平時更早,他們能看清這邊的東西,都是因為他們的車還沒有熄火,光線是從他們的車燈上照過來的,照在工藤有希子的身上,有種霧中
看美人,如夢似幻的感覺。()
然而工藤新一隻關注到了她的傘會遮擋住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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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有希子沉默半秒,果斷道:“就要遮!”
遮住又怎麼樣!
每次看到自己的兒子,她都會感覺自己和工藤優作的情商加上去,不僅沒有呈倍數增長,反而產生了正正得負的效果。
其實工藤新一的情商並不低,隻不過他的關注點大多數時候都落在了人情世故以外的地方。
他和鄰居同學也都相處得很好,工藤有希子選擇性地無視了這點,氣哼哼地走到車旁,用身體遮住了那輛車。
“讓我看看!”工藤新一也選擇性地無視了她賭氣的行為,飛快擠過去,“是老爸讓我來看的!”
“他讓你看你就看嗎?”
工藤有希子眨眨眼睛:“那媽媽讓你不要看呢?你是聽爸爸的還是聽媽媽的?”
聽到這個死亡話題,工藤優作頓時從彆墅裡探出頭。
被兩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工藤新一立即露出了半月眼。
可惡,他到底為什麼要和這對夫婦出來度假啊!!
“算了算了,隻要你誇誇媽媽,媽媽就讓你看了。”工藤有希子仰了仰頭,一臉虛心接受誇獎的表情。
工藤新一熟練地誇獎了她,得到了被讓出來的位置。
工藤有希子姣好的身影一挪開,工藤新一立即看到了被她擋住的那一排排彈孔。
淩亂交錯的痕跡比野獸抓撓出來的傷痕更具有壓迫感,那是源於現代武器的強大與不可抗力。
工藤新一看著那些痕跡,突然嘶的一聲,他終於明白剛才老爸為什麼那麼擔心他了。
“這輛車是東京開出來的嗎?”
槍戰?
而且還是追逐戰?太大膽了吧!
如果車是在靜止的狀態,絕對不可能打出這麼多的彈孔,一邊飆車一邊打架……工藤新一聽都沒聽說過!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他趕緊往地上看了看,果然沒有找到彈道的痕跡,也沒有找到多餘的子彈。
地麵上隻有兩道不太明顯的壓痕,那是車開過來的時候留下的,下過一場雨之後變得沒有那麼明顯。
而在更遠一些的地方,似乎還有一道更淺的痕跡,是更輕的車輛?四輪,是出租車?
車越重對駕駛技術的要求也就越高,因此工藤新一猜測是小型汽車,出租或者是靈活的跑車都有可能。
但跑車發動的時候,排氣管很有可能在地麵留下痕跡,也就是說,下過雨之後泥濘的道路很有可能會被吹出幾l個坑來,然而工藤新一沒有在附近找到類似的坑洞。
而且跑車的速度更快,車輪與地麵摩擦產生的痕跡也會更大……
出租車的可能性更大,而且出租車應該不是跟那輛痛車同時來的,不然在一起會變得很明顯。
看到車輪痕跡一直延伸到遠處看不見的地方,工藤新一扭頭對彆墅的方向說:“那些人已經
() 走了!”
開著痛車過來,殺人棄屍,然後坐上另一輛車逃走。
這些人也太無法無天了吧!
是以為這樣就可以找不到他們了嗎?
工藤新一神色嚴肅,臉上的神情變得更謹慎了,他用袖子裹住手指,再次推開車門,探頭往裡麵看了看。
車很乾淨,一點私人物品也沒有,鑰匙沒有插在鎖孔上,不太像是主動棄車,或者棄車之後也不希望有人開這輛車追上自己。
再往裡看……工藤新一忽然怔住。
車內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構造,駕駛座後麵是類似運輸車一樣的車廂,而車廂是完全封死的,隻有一扇小小的窗戶,能讓駕駛座的人回頭看到車廂內的景象。
此刻透過那扇窗戶,他看到後座的玻璃上有一道更深、更強烈的裂痕,遠處的車燈打過來,落在那道痕跡上,將裂痕照得雪白而冰冷。
一個更白更深的彈孔留在上麵,幾l乎穿透了整塊玻璃,車上掛著遮擋視線的簾子,大約是在行進中車輛顛簸,導致那些簾子位移開來,露出了懸掛在車頂上方的一副手銬。
狙擊槍——?
工藤新一驀地聯想到了這個詞彙,他的心頭微跳,仿佛隻是想象就要被那道殘餘下來的可怕痕跡奪走生命一樣。
而後他反應過來,開始往彆墅的方向奔跑:“那個人!那個人是今天新聞裡的人!!!”
當時他在屍體上看到了一點微弱的銀色,那是手銬反射出來的光芒。
這輛車是押運車,死的就是新聞裡一直在報道的人!!
剛拿出手機打算報警的有希子一愣。
彆墅裡的工藤優作:“……哦?”
工藤新一隻在裡麵看了一小會,竟然能發現這麼多,工藤優作看到他急匆匆跑進來,忍不住用手電筒照過去,晃了一下他的眼睛。
“彆鬨了!”工藤新一有些無奈。
“你才是,不要破壞現場。”工藤優作說。
他的語氣比以往更嚴肅,隱隱透著一絲凝重。
就是因為打聽到了警視廳會有大動作,他才帶著工藤新一出門,想要來個說走就走的旅行的。
彆以為他不知道,新一這段時間都跑去警視廳找一個警官!還拉著人家一起查案!
工藤優作經常幫助警方破案,他手裡還有著大量的案件資料,這幾l天正打算把這些資料都交給住在隔壁的阿笠博士,然後和有希子去美國旅居一段時間。
隻不過他還沒整理好,東京就出現了摩天輪爆炸案,之後又是拳館爆炸案……當時目暮十二就隱晦地給他透露過一些消息,光是聽那些消息,他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後來聽說兒子又找上了他們組的佐藤美和子,工藤優作都想把他一起帶出國算了。
聽說警視廳要把人押送到拘留所,還找人護送,工藤優作更感覺不對了,趕緊帶著兒子一起出門。
沒想到還是沒躲過……這就是偵探作家的宿命
嗎?
工藤優作的神情不由得沉重了些許。
工藤新一完全沒看出來他在想什麼,沿著自己之前留下的腳印小心翼翼地走過來,一臉激動地在屍體旁邊蹲下。
“你看這些血跡!”
他指著屍體四肢上一片片暗紅的血跡說:“這些地方的出血量沒有頸部和胸口的大,說明很有可能是死後留下的——”
也就是說,有人在他死亡之後,依舊朝屍體開了槍。
每一槍的距離都相差無幾l,說明開槍的人很冷靜,而且槍法很精準,他的行為並不是在泄憤……
他隻是在很殘忍地對待這具屍體,看死者的表情,他並不相信自己會被這麼對待,是熟人作案?
工藤新一又看了看血濺出來的痕跡,那很有可能是開第一槍的位置。
血跡從屍體的地方往外噴濺,猶如扇形擴散開來,隻在扇形最中心的位置出現了一片空白,那就是凶手站立的地方,他的身體擋住了濺出來的血,血沒有落到地上。
工藤新一往那個空白的位置看去,隻見一雙米色的靴子出現在那裡,靴子鞋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