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白發小子吧?
聽到琴酒的話,伏特加心裡暗暗想道,他從來沒見過琴酒對誰那麼在意過。
琴酒這幾天一直在找對方的信息,就像是要挖出他的什麼秘密一樣,這在以前也是從來沒有過的。
如果看對方不順眼,把人殺了不就好了嗎?隻是一個沒有代號的成員,沒有人會在意的吧?
然而想起那天在酒吧見麵的場景,對方的大膽以及展露出來的身手,伏特加不得不承認,殺了對方還真有點可惜。
要不是琴酒麵色不善,更像是在尋仇,伏特加都快以為他是想把那個小子招為小弟了。
應該沒有那個可能吧?伏特加偷偷看了琴酒一眼,什麼也沒看出來,他移開目光,繼續盯著南洋大學前的樹木,無聊地發起了呆。
回複完宮野明美的信息之後,今鶴永夜熟練地切換郵箱,登上了朗姆的賬號。
自從被赤井秀一翻臉踢出隊伍之後,今鶴永夜變得很謹慎,每天都要固定查看一次朗姆的賬號,還在賬戶上設置了程序,要是赤井秀一再給朗姆發消息,他這邊也會收到提醒。
不過那次之後,赤井秀一就再也沒有跟朗姆聯係過了。
赤井秀一根本就沒有那個時間。
他不是開自己的車來的,詹姆斯讓他去接卡邁爾,他隻能臨時在路邊找車。
高架橋附近到處都是記者和攝影師,等他避開那些人,找到車離開之後,已經過去好幾分鐘了。
宮野明美的郵件自然也沒來得及回,如果隻是小事,以宮野明美的性格不會拜托他,如果是重要的事,就更不可能突然說沒空就算了。
赤井秀一皺了皺眉,忽然想起琴酒去學校找過兩次宮野明美。
難道這次又是琴酒?
想起琴酒是因為白發年輕人的關係才找到的宮野明美,赤井秀一眉頭皺得更緊了。
又是那個年輕人。
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有關。
無論是實驗室,朗姆和琴酒之前的糾葛,還是現在的宮野明美。
就連整座城市——
車輛從岸邊略過,駐足的行人議論聲傳入耳朵,更遠一些是交通警察的哨聲,警笛聲……
隻是因為波本無意中查到他的資料,想把那些資料交給朗姆,他就報複波本。
跟蹤波本,挖出他的秘密還不夠,還要挑釁他最擅長的事。
波本是做情報交易的,他就要把警視廳裡的那人殺掉,讓波本拿不到任何情報。
赤井秀一進入彆墅的時候,他還隱約露出了失望的神情,說怎麼不是波本。
赤井秀一神色微冷。
他知道波本很擅長挖情報,也有想過要不要直接從波本那邊買消息,畢竟波本靠著外國人的關係進入過警視廳,還見到了那個人。
但他沒辦法解釋他為什麼對FBI的消息感興趣,以波本的敏銳,說不定會察覺到不對。
所以思考過後,赤井秀一還是決定自己出手。
在出發之前,他還想過要打破常規,跳出白發年輕人的圈套,可直到最後他才發現,這根本就是無用功。
因為白發年輕人的目的隻是要讓那個人死。
隻要赤井秀一出現,打亂了警方的計劃,那麼白發年輕人的目的就達到了。
他有無數種方法可以接近押運車。
就算赤井秀一答應他一起去看戲,說不定他也會突然掏出一把狙擊槍來,問赤井秀一要不要試試手感。
他知道赤井秀一不會拒絕他。
隻要他身上還有赤井秀一想要的情報,赤井秀一就不可能拒絕。
赤井秀一驀地攥緊了方向盤。
這才是他要和白發年輕人劃清界限的原因,隻是為了報複波本,為了他的一己私欲,他就能策劃這麼危險的行動,把所有人都投入到棋局當中。
他已經失控了。
就算沒有失控,他也是赤井秀一見過的最危險的人。
赤井秀一再也不敢說自己待在他身邊會沒事了。
他確實不符合年輕人選擇犯罪的目標,但他是最完美的幫凶。
無論白發年輕人想做什麼,他都能跟得上思路,無論年輕人有什麼樣的計劃,他都能最完美的執行。
還從來不多問半句,因為他知道問了對方也不會說。
這麼好的幫手哪裡去找。
所以他才一直和自己維持聯係,用若有若無的情報來釣住自己嗎?
回想起對方說給波本聽的秘密,還有在蘇格蘭麵前玩笑般地提起波本的事——這些都是誘餌吧?
為了能讓自己一直咬鉤的誘餌。
赤井秀一望著前方的眼神越來越冷。
白發年輕人這麼肆無忌憚地利用他,就是因為他想要那些情報。
但他忘了一件事,赤井秀一也可以不要那些情報。
隻要赤井秀一還是黑衣組織裡最優秀的狙擊手,他就可以一直往上爬,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接近白發年輕人,隻是為了能縮短這個過程。
何況白發年輕人還是他加入組織之後真正接觸到的第一個人。
一直以來,赤井秀一都和對方保持著良好的關係。
隻不過他沒想到,這都是表象罷了。
在白發年輕人眼裡,他隻是個很好利用的人,是個好的幫手。
要說利用赤井秀一,連黑衣組織的boss都不如那個白發年輕人得心應手。
赤井秀一將車開到檢修站不遠處,詹姆斯就是在這邊靠岸,打暈了一個路過上廁所的員工才弄到電話打給他的。
他將車燈打開又關上,看上去就好像不小心誤碰到的一樣,不一會兒,一個身影從後麵的活動板房走出。
“這裡,”在水裡泡久了,詹姆斯的臉色有些難看,更何況他還要拖著卡邁爾那麼大的塊頭,“卡邁爾在裡麵,我剛剛打暈的人
也藏在那裡……”
活動板房是用來堆放一些損壞到無法修複的皮艇和救生圈的,詹姆斯把兩人都藏在沒有充氣的皮艇後麵,赤井秀一走過去,掀開皮艇的橡膠材料,看到了暈倒的卡邁爾。
卡邁爾臉色帶著不正常的慘白,身體的溫度又很高,還沒有碰到他,赤井秀一就仿佛感受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熱量。
卡邁爾同樣用了一個橡膠墊子墊在他的身下,些許血跡正在往外滲出,赤井秀一說:“快把他搬到車上!”
他來之前聯絡了一個黑市醫生,詹姆斯抓著橡膠墊子邊緣,和他一起把卡邁爾抬到車上,詹姆斯說:“他是在入水的時候暈倒的。”
他們站在救援船的窗邊等待機會,那時候卡邁爾已經快要撐不住了,再加上直升機的聲音忽然響起。
“他跟我說,不要帶他了,大不了被警察抓走……”
說完之後卡邁爾忽然放鬆了下來,就這麼一頭栽了下去。
詹姆斯也跳了下去,之後就是直升機強烈的落水聲,水浪衝擊著他們,差點沒把卡邁爾給衝走。
“你還做了第二個火箭筒嗎?”說到這裡,詹姆斯有些疑惑。
他明明記得赤井秀一昨晚隻改裝了一個火箭筒,而且直升機掉下去的時候,他也沒有聽到炮彈擊中直升機的爆炸聲,赤井秀一是怎麼把直升機給弄倒的?
赤井秀一開車的動作一頓,“我沒有。”
詹姆斯微微瞪大了眼睛,赤井秀一想起那輛離去的黑色轎車,卻是不願多說,還沒有證據的事,說了也沒多大用處。
他轉而提起了另一件事。
“等卡邁爾安全之後,我可能要去南洋大學一趟。”
他並不願意琴酒去找宮野明美,一直打擾宮野明美的生活,再加上他也不想讓宮野明美再參與到那個年輕人的事情當中了。
連他都做不到安然無恙,宮野明美再參與進去隻會更危險。
今天來找她的是琴酒,明天都不知道會是白發年輕人的哪個仇家。
他把自己的決定和對白發年輕人失控的推測告訴詹姆斯,詹姆斯眉頭緊鎖。
“今天這次行動,是我批準的……”思襯-->>